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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破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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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早就等不及了,迎面便抡起了两条粗壮的手臂,意欲将徐栩桎梏其中,可徐栩偏偏滑得跟泥鳅似的溜到林清身后,对方抱了一个空。
林清转头还想再次攻击,手一伸却绕了回来,开始挠后背。
后背痒得难受,一只手不够,两只手并用还是不行。不消一会儿,林清整个背都被自己的指甲挠出了血印,紧接着面部开始扭曲,便无暇顾及他二人了。
“徐哥,他怎么了?”张麟乐与徐栩退到墙角。
徐栩抱臂,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用了黑虫调至的药粉,撒在他的背上,够得他痒一阵了。”
张麟乐捂住手臂,吸了一口凉气:“你的门派是不是懂巫术啊?”
徐栩云淡风气还略带些骄傲地回答:“我们可是道教的主流门派,只是教法形态保留了闽越故地原始巫术的特征而已,这些都是雕虫小技而已。”
“难怪了。”张麟乐扭了扭肩膀:“看他瘙,我都觉得背有些痒了。”
“我还有很多小秘方,比如用黑蚯蚓、蛇、蜈蚣等做引子,将炼出的油沾在棺材钉上......”
“景行哥知道吗?”
“当,当然。”徐栩卡了一下壳,“只是不太允许我用罢了,你知道他那人……”
张麟乐了然,笑了笑没接话,随手递了几块钺上的刀片给徐栩防身。
徐栩不会武术,拿这些小暗器没用,顺手就揣进了裤兜里:“六碗,我发现你挺能扛啊,被扔飞了三次,还能站起来,身体素质不错啊。”
张麟乐痛得抽风,白了对方一眼:“我不起来,难不成他就饶我一命?”
“也对,哪有跪着求人操的道理?”
张麟乐觉得徐栩的话特糙,简直接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转移话题:“单说拼武功,我未必会完全处于劣势,但他用了非正常的手段,全身刀枪不入,如同野兽发了疯,我能怎么办?”
徐栩指了指张麟乐的脑袋:“我告诉你,碰到硬拼不过的,一定要用这里。”
张麟乐讪讪地甩开徐栩的手,却突然间睁大了双眼。
“小心!”
徐栩扭头,看到林清举起了硕大的香炉朝他们丢了过来。
他们两个人一聊天就热乎,对危险的敏感度过于迟钝。
香炉体积庞大,砸过来的速度太快,此刻发现得太晚,张麟乐手臂受伤,徐栩手无缚鸡之力,两人合力也不一定能拦得下来。
徐栩替自己感到悲哀,果然耍帅什么的都超不过三秒。
就在香炉飞过来的一瞬间,徐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手臂不由自主地挡在张麟乐前面。
想象中强烈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徐栩只觉耳边生风,一个矫健的身影越过他,腾空一脚将香炉踢开,稳稳地落在两人的面前。
香炉落地后,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敢在玄冥闹事,有给真武大帝请示过吗?”
刺刀出鞘,刀柄上的金龙图腾好似升天的黄龙,被李景行握在掌中。
李景行挡在了两人的前面,徐栩只能看到他的后背,可徐栩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帅了他一脸,连后脑勺都在闪闪发光。
“你们没事吧?”李景行微微侧脸,刀削般脸庞棱角像极了他的刺刀——冷酷与锋利。
张麟乐忙不迭地回答:“我们没事,刚才多亏了徐哥的黑......”
徐栩一把揽住张麟乐的肩膀,咬牙道:“不足挂齿。”
张麟乐突然意识到差点说漏嘴了,立马嘘了声。
林清不打算再给他们交流的机会,咆哮着扑了过来,李景行的眼神立马变得更为凌厉,一个踏步便高高跃起,手里的刺刀一挥,刚好割在了林清的手臂上。
林清的身体犹如铜墙铁壁,再加上李景行挥刀时收了力,手臂上只有一道小口子,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
林清不知痛似的,伸手去抓李景行。李景行巧妙地用刀挡了一下,就地滚了一圈,用刀柄攻击了林清的腿部。
刀柄狠狠地戳了林清两条腿的腘窝,他吃痛地跪了下去。
张麟乐与徐栩退到一边观战,徐栩因为担心而蹙眉。张麟乐这个练家子隔岸观火,更着急了:“景行哥手下留情了。”
他看得出来,如果刚才李景行愿意,绝对能削掉林清的脚筋。
“错失机会啊。”张麟乐惋惜道。
徐栩无奈地笑了笑:“他也就对鬼怪狠些。”
“对了,徐哥,你怎么不让他攻击林清的致命弱点了?”
徐栩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张麟乐:“你会让你家男人去碰其他人的那个地方?”
张麟乐拼命地摇头。
“这不就对了?”徐栩双手一摊。
张麟乐欲言又止,他摇头可不是因为不愿意。
而是,他的另一半不会是男人啊!
这两人聊得欢,李景行与林清也打得正酣。林清凭的是强悍的体力,李景行则是靠速度与灵巧,两人的战斗焦灼了起来。
李景行步步为营,避开了林清的拳头,身材灵活的优势逐渐体现,更胜了一筹。
他从林清挥舞的胳膊下划过去,而对方出拳太猛,出拳后重心向前,根本收不回来,李景行乘势追击,反身踢了林清屁股一脚。
林清趴倒在地,刚好摸到了他之前扔掉的腰带剑。
林清大吼一声,拾起了剑,迅速翻身起来,再次迎向了李景行。
剑气如同一道风刃,向着李景行劈来。而李景行反应非常迅捷,一个侧身,就和剑刃擦身而过,林清的剑很柔软,随着他的动作转移了攻击方向,咬住李景行不放。
剑尖如毒蛇的牙齿,异常锋利,李景行见林清一直咬着他不放,只好拿出金龙刺刀对付软剑。
软剑在他的刺刀上缠绕了几周,李景行一手握着刀柄,另一手掌用力一推,刺刀便带着剑冲林清戳去。
林清见情况不妙,迅速弃剑,赶紧退后几步,但手掌还是被刀尖划了一道口子。虽然有气功护体,但手掌终究是脆弱的,加之李景行这次没有留情,伤口的血直往外冒。
当林清再次扑向李景行时,李景行也赤手空拳上了。
李景行被评定为日行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道法专业外,体术也很高超。他专挑对方最脆弱的眼睛、太阳穴、手掌与脚趾攻击,一招一式都能击中林清的弱点,将林清逼得节节败退。
林清也是个难缠的主儿,即使已经很被动,但仗着气功护体,不肯认输。
“他们打了好一阵了,景行哥怎么还让着这人呢?”张麟乐不满。
徐栩冷哼一声:“对了,打了这么久了,其他几个导师和晏队居然还不出现,我只能为他们找到一个借口。”
“上WC?”
徐栩拍了拍张麟乐的脑袋瓜子:“是测试!”
“不会吧。”
“谁说不会呢?”徐栩无谓地耸肩,“说不定这堆人全在暗地里观察呢。”
“景行哥是不是该解决他了?”
“但愿吧,我都站乏了。”
徐栩与张麟乐继续围观两人打斗。
林清一个扫腿,李景行利索地翻了两个跟头,落地后没等林清继续贴上来,便狠狠地将地上的石头踢飞了过去。
再次正中林清的眼睛,他捂住眼睛哇哇地叫了好几声。
李景行的虎口也被刚才的剑气给伤了一下,不过他倒是不慌不忙,将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缠在手腕上,用嘴和另一只手熟练地打好了结。
“再来,还是认输?”李景行冷冽地问。
徐栩不由地赞了一声,李景行那有肌肉纹理的身材紧绷着,透着密密的汗水,显得真......
“性感啊......”徐栩咽了咽口水。
林清的眼睛已经淤青,肿得像两只灯泡,但他依然呲牙咧嘴,犹如愤怒的怪兽,想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李景行捏了捏绑好的布条,说道:“我劝你放弃,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林清听完便扑了过去,李景行瞳孔一缩,便腾空而起,借助三层宝塔的力量,从林清的头部跳过,反身便用双腿夹住了对方的脖子,口中念叨“降阳咒”。
在民间道法中,降阳咒和提阳咒是相对的。
阳气对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如果阳气高,这个人的运势就会好,身体也自然无病。但如果一个人的阳气降低,就意味着灾难与疾病,甚至能看到很多不干净的事物,更危险一点,极有可能因为阳气降低而死亡。
降阳咒是民间道法中玄学师之间互相斗争的一种秘传道法,目的是降低对手的阳气,让对手状态变得越来越差。
玄学界鱼龙混杂,有些会用此道法的坏心眼玄学者受他人指示,会去谋害指示人的对手,而受到降阳法攻击的人,会出现精神恍悟、错乱等症状,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闷气,身体素质直线下降,同时罹患多种疾病。
李景行很少使用降阳咒,因为他不是针对邪气的,而是针对活人的,而现在面对失去理智、反复纠缠的林清,他不得不下了狠手。
李景行的双腿夹上对方的脖子,降阳咒刚念完,林清的气功便散去,脖子软了下来。
林清知道如果李景行一拧身,必然会将自己的颈椎绞断,只好顺着李景行动作的方向朝地上躺了下去。
李景行的双腿控力惊人,即使两人倒在地上,林清依然逃不开桎梏,他试图用手去掰开李景行的腿,但一切都徒劳,破了气功的林清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此刻他全身无力,无法挣扎。
林清满脸被逼的通红,太阳穴的青筋冒了出来,甚至连求饶声都说不出,然而李景行并没有打算撤脚,就眼睁睁地看着林清痛苦地挣扎。
“这......要出人命吧?”张麟乐拉着徐栩的胳膊。
徐栩慵懒地冲张麟乐笑笑,轻声道:“你懂个屁。”
果然,晏玺和另外两名导师急匆匆地赶来,制止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