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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教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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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诺德的朋友并不多。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的脾气都很好也能做到情绪稳定,但某些时候他确实不习惯对他人敞开心扉,有些事情他一个人记得就够了,对于他十四岁以前的经历,他向来讳莫如深,贝亚特丽丝也只是知道他以前过得很不好,所以后来才选择学医又转到精神科,只是比起他可能存在的精神问题,隔三差五的身体伤害更令贝亚特丽丝担心,当她对他时不时进医院抢救这件事脱敏之后,她就更不会在意他的精神健康,毕竟在外行眼里精神科医生难道连自己的心理问题都解决不了吗?
确实解决不了,不过只要他自己能够控制住他的情绪不外溢,那他就没有心理问题,他可以正常学习,工作,交友,像最普通的芸芸众生一样。可再看到那本病历,看到“神圣福音教会”时,他发现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迫切地想要找一个人倾诉。
康斯坦丁知道他的过去,但他现在在长安,因此阿尔诺德只能找到鲁道夫,不管他到底要不要跟鲁道夫说他以前经历的事,他觉得他今天晚上都不太可能一个人独处,但他也不想打扰贝亚特丽丝或者他导师,好在只是吃个饭而已,鲁道夫不至于拒绝。“你怎么了,阿尔诺德?”看到他一直心神不宁,鲁道夫不禁关心道,阿尔诺德抬头看了鲁道夫一眼,忽然道,“鲁道夫,你对‘神圣福音教会’了解多少?”
“在新闻里看到过,是个宗教组织,十年前就被联合政府警/卫/队消灭了。”鲁道夫想了想,回答道,“我看过九号的病历单,他只是有家人曾经担任过神圣福音教会的高层,本身并没有受到神圣福音教会的伤害,他的病情和神圣福音教会应该没有关系。”
“可总有人被神圣福音教会伤害过。”阿尔诺德轻声说,“比如我。”
鲁道夫愕然,而阿尔诺德在包厢中站起身,解开衬衣的扣子,背对着鲁道夫,露出自己的背脊,那上面是纵横交错的暗色血痕,即便时隔已久,大部分痕迹已经淡去,但还是有十几道格外深重的伤仍旧狰狞刺目。
鲁道夫说不出话来,而阿尔诺德已经重新穿好衣服,神色如常道:“就是这样,在神圣福音教会,他们采用原始的体罚方式,如果表现得不够虔诚,你会挨饿,关禁闭,赤/身/裸/体当众接受鞭刑,等等等等,和他们相比,我觉得印加□□也挺文明的,他们像活在中世纪。”他微微垂下眼睛,“所以我到现在都怕黑,也不喜欢穿会暴露伤口的衣服,九号的病情我应该接手不了,医生不应该和病人有治疗之外的关系,不管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
“我明白,我会跟院长解释的。”鲁道夫说,他看着阿尔诺德,忽然问,“你曾经见过九号吗?”
“为什么这么问?”阿尔诺德一怔。
“九号对你的态度很奇怪,在见到你之前,他其实不算太危险的病人,对精神病人来说有暴力倾向再正常不过了,可如果他的家人是神圣福音教会的高层,而你又是神圣福音教会的受害者,那也许,我是说也许,或许你们曾经见过面,他才会对你有那样激烈的反应,弄清楚这一点,也许有助于我们了解他的症状。”
“我明白了。”阿尔诺德说,他心神不宁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他觉得他现在真的很想见到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