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末养儿记》菁菁梦境

28、028：救命之恩

　　季扬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不过很快便收敛住了，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有什么好介意的？”

　　这个世界，有很多婚姻是为了孩子而将就在一起；当然了，也有很多婚姻即便没有孩子，人家也照样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人家能做到的，他为什么不能？

　　见多了人性阴暗丑陋自私的一面，纪念不相信任何人，承诺再多，做不到，那也只不过是假话。

　　末世里的那些男人，明知道大环境造成了人人都无法生育，可是他们仍不停地换女人，奢望有奇迹发生，那些一开始陪伴在他们身边的女人，可是跟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的啊，他们还不是说背叛就背叛，说抛弃就抛弃。

　　更何况现在是和平年代，他又不是不能生，不可能不介意自己一个亲生骨肉都没有，也许他现在真的不介意，那以后呢，等到他老了以后，他想含饴弄孙了，不会对年轻时候做的这个决定耿耿于怀吗？

　　没有什么是永成不变的，与其等待受伤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免得以后相互埋怨。

　　“你值得更好的，我不想耽误你。”不想跟他谈任何有关感情方面的话题，她抛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辰儿先走了。

　　他面色一僵，眸底的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被纪念抱走的辰儿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季扬，见他没有跟上来，他很难过，哽咽地对纪念哀求道：“妈妈，你不要跟爸爸吵架好不好？辰儿怕，辰儿不要你们吵……”

　　哎，总是这么冲动失控，都忘了避开辰儿了，纪念感到很内疚，亲了亲辰儿的脸颊，“小傻瓜，你怕什么？”

　　辰儿说道：“爸爸妈妈好好地，好不好？”

　　“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不懂……”

　　季扬追上来，打断了纪念的话，“辰儿还小，你要真爱他，就多顺着他点，别总是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好吧，她闭嘴还不行吗？

　　*

　　吃晚饭的时候，季扬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纪念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问道：“火车票是不是都要提前买？是要到火车站去买吗？当天买当天走行不行？”她从没坐过火车，末世没来临前，她要么坐飞机，要么坐高铁，抑或者坐汽车，坐这些交通工具，直接可以在网络上或手机上订票，方便得很。

　　季扬给她科普了一下买火车票的事宜，然后一脸期待地再次问道：“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回去？”

　　之前他也说过想陪她一起回去，她拒绝过一次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哎，真是愁人！

　　“不用了，我去二天就回来了，你只要帮我照顾好辰儿就行。”

　　“那等下我去火车站那边帮你问问，还有没有最近的票？”

　　“行，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咱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纪念头疼地抚额，这人，怎么还不肯放弃？

　　季扬去车站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却被告知，去外婆家那边的票，明天的已经卖完了，有三天后的，不过他没有买，而是花高价从黄牛手里买了明天下午的票，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后天凌晨六点才到，他买的是卧铺票，考虑到她要在火车上过夜，他怕她太辛苦了，所以没有买硬座。

　　从最后一班公交车下来，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季扬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他好奇地走过去一探究竟，看到在一个昏暗偏僻的角落，一个男人手捂着一名女子的嘴，想要意图不轨。

　　他一脚朝那个男人狠狠地踹过去，男人被他踢翻到一边，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对着季扬吼道：“走开，少管闲事，不然我杀了你。”

　　“救命，救救我……”女子逃命似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季扬跑过去，她紧紧地抓着季扬的手臂，仿佛抓住了希望。

　　季扬蹙眉，不动声色地想把她的手甩开，她反而抓得更紧了，恨不得扑到他身上抱住他，这样才有安全感。

　　这时，男人拿着刀向他们刺过来，他一把推开女子，与男子对打起来，男子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接着撒腿就跑。

　　季扬正想去追，女子扯住了他的衣服，可怜兮兮地道：“你别走，我害怕。”

　　“没事了，坏人已经跑了，我带你去派出所报案吧。”

　　“不，不能去，不能让人知道我差点被……”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地流了出来，正是夏天，她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半袖长裙，裙子一侧的袖子被撕裂，露出里面文胸的肩带，她咬着唇，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娇羞，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季扬打量了她一下之后，就不自然地把脸撇到了一边去，“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小心一点。”

　　“谢谢你。”女子再次试图想要去抓住他的手臂，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二步，不让她碰他。

　　她尴尬极了，只好把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那个，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家就在前面的小区。”

　　前面的小区只有一个，那就是纪庆国送给纪念那套房所在的小区，走过去也只不过十分钟左右。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季扬一时心软，答应了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女子似乎是忘了刚才自己差点被人侵犯的恐惧，叽叽喳喳地跟季扬说话，打听他的情况。

　　季扬抿着嘴，她问十句，他最多只答一句，而且还是挑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回答。

　　终于到了女子家，很凑巧的，她家竟然在他们家楼上，他们家在五楼，女子家在六楼，她一个人住，老家在京城那边，一个月前到这边电视台来实习。

　　她邀请季扬进家里来坐坐，季扬拒绝了，把她送到家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喂，等一下——”女子叫住了他，“恩人，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季扬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可……”

　　不待她再说些什么，他就匆匆跑下楼去了。

　　女子气得跺脚，走到楼梯间，直到再也听不到他咚咚咚的脚步声之后，她才闷闷不乐地回屋去。

　　季扬回到家，辰儿和纪念已经睡着了，他坐在床沿边，看了他们好一会，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把火车票掏出来，放进抽屉里，然后进洗手间去冲凉水澡。

　　纪念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听着隔壁传来的哗哗水声，又打开抽屉看了一眼里面的火车票，心里五味杂陈。

　　发了好一会呆，眼看他洗好澡要回房来了，她马上躺回床上，继续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早上不用去进货，纪念睡到七点多才醒，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喷喷的米粥味，她打着赤脚走出去一看，只见季扬在厨房里忙活着。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尤其是会做菜的男人，纪念盯着季扬的后背愣愣地看着他，这男人，是打算走贤惠路线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季扬回过头来，冲她笑道：“醒了？早餐我做了皮蛋瘦肉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你先去洗脸刷牙，一会就可以吃了。”

　　“哦。”纪念应了一声，走去洗手间，正准备刷牙，发现牙膏已经挤好了，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他挤的，对他这种体贴入微的宠爱，她哭笑不得。

　　早餐除了皮蛋瘦肉粥，还有一盘炒青菜，以及两个水煮蛋，粥粘稠香滑、唇齿留香，好吃得纪念一连吃了三大碗，辰儿也吃了一碗半和一个水煮蛋，两人都吃撑了，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季扬见状，勤快地把桌子收拾干净，顺便把他们用过的碗筷拿进厨房去洗，洗好出来，抱着辰儿，一边给他揉肚子，一边告诉纪念他买的是几点的票，火车上要注意些什么等等，还问她等下要不要出去买点东西带回去给外婆和舅舅舅妈他们？

　　她没跟他们算他们亏待原身的帐就算好的了，还买东西回去孝顺他们，想都不要想。

　　等把户口迁出来，再把那箱金条弄出来之后，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外婆家的家门半步。

　　下午三点的火车，还不到一点钟呢，季扬就催着她从家里出发了，他抱着辰儿一起去送她，李勇和周强他们也过来了，李勇悄悄地告诉纪念，昨天晚上他看到季扬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纪念虽说一直不肯接受季扬，可是听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免不了也会有些伤心难过。

　　“念姐，你不在这几天，要不要我们帮你盯着姐夫？”

　　“不用了，随便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就一拍两散。”反正她又没有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