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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个女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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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另一条线索:夏天郊外的夜晚,小餐馆打烊了。还有位客人没有走,这位客人只要了一碗牛肉面,一小瓶二锅头,一盘花生米。就从中午坐到晚上。目光一直盯着三号服务员川妹子。那川妹子给客人端菜,不经意中发现在最靠边的角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视着她。她也下意识转过身看了看那边,一张阴沉而惨白的狼脸使她产生一丝慌恐和警觉。那张惨白的脸,好像最怕被别人看见似的转了过去,吐出的一口浓浓的香烟遮住了的表情。川妹子忽然想走,那张白狼脸像个幽灵,不止一次出现在这里。等她再定睛看时,白狼脸不见了。
川妹子被那眼神盯得越来越发毛,直到那客人离开。
川妹子最后一个离开店,已经是午夜。她本可以回附近的集体宿舍睡,可是男朋友病了,她放心不下,就赶往工地。那段夜路是沿着河边的小树林走。很阴暗、很荒凉,一边是静若死水的河沟;一边是尚未完全拆除的民房。还有随意堆放河沟的垃圾。川妹子走着走着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惧和不祥的感觉。
在外打工的人有三怕:怕找不到工作或突然失去工作;怕身上没钱;怕受到意外的袭击和伤害。听说最近常有所谓的拍头党,以残墙断壁为掩护作案。快到工地宿舍了,她好像有了盼头似的,加快了脚步。唉!男朋友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这样的夜路让她一个人走,就算他有病在身……现在她是多么渴望扑到男友的肩头,一边捶打着,一边哭泣……
川妹子以墙根为依靠,溜着边在阴影中走着。
唰!一团黑影像是从墙那边“掷”过来,带着凉风和一股酒气。川妹子失魂落魄一头撞在那人的怀里。惨白的月光,惨白的狼脸,一只冰凉钳形的鹰爪猛伸过来。川妹子连喊叫都来不及,就被掐住咽喉!与此同时,黑影已经覆盖在川妹子的身上,动作麻利迅速,简直像职业杀手。好像得到的太顺手,白狼脸迟疑片刻,才将一个什么东西,往那川妹子的鼻子和嘴上捂。就在这时,川妹子突然来了求生的勇气,拼命挣扎开来,一口咬住了白狼脸的手指。白狼脸一惊,川妹子有了喘息的机会,她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起来:“抓流氓,救命!杀人了!”
荒凉、寂静的夜晚,这样的呼喊会格外刺耳,传得很远。很多民工在干夜活儿,他们闻声而起,循声而去。特别是那个川妹子的男友,好像有一种先知先觉的敏感,立刻分辨出是自己女友凄惨而惊惧的呼救声,不顾病痛,一马当先冲向那边的残垣断壁。那黑影儿见有人来了,灵猫似的跳出断墙,企图顺着河边逃跑。可那川妹子的男友早就红了眼,紧追不舍,抡起板儿砖砸过去。那黑影儿闷声倒在河边。那男友扑将上去。他当过保安,学过几手擒拿术,按住了白狼脸。紧接着追过来的另七、八个民工,把那黑影儿揪起,一通暴捶猛揍。他们也怕打出人命来,于是将白狼脸扭送到附近的派出所。
两个值夜班的公安干警正在看电视,见一群民工押着一个小白脸吵吵嚷嚷进来。
其中一个胖警察喝斥道:“嚷什么?一个一个说,这怎么回事儿?谁打的?”
“他是流氓,他要□□我妹。
“他是杀人犯。”
于是川妹子叙述自己险遭□□的事实,川妹子的男友讲述勇斗歹徒的经过。众民工义愤填膺,七嘴八舌,有作证的,还有评功摆好的,就差让公安局给他们发奖金了。
胖警察:“不管怎么说,你们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要打出个好歹来,你们要负刑事责任的。”
民工:“喝,还向着流氓说话。”
胖警察:“不懂法是吗?先看病,验伤,打出个好歹来,也拘你们。”
民工们都不说话了。
胖警察转身问:“哎!你叫什么?住哪儿?你是干那事儿来着吗?说话!”
白狼脸歪斜在椅子上口鼻流血,眼眶子青一块,紫一块,他闭着眼一声不吭。他就是谭云。
胖警察:“你不跟我说清楚了,可走不了。你是不是调戏人家来着?”
谭云:“我就是问问路,那丫头片子乱喊。他们跑来打人。这些臭外地的。”
川妹子立刻跳起来:“胡说,他把我摁在地上,他要□□我。不是,他要杀我。掐住我的脖子,肯定是要杀我。”
胖警察笑笑:“他杀你?他杀你干吗?有仇啊?”
川妹子急哧白咧申辩:“他是要杀我,他要把我弄死。他!他拿啥子东西往我嘴里吃,可难闻,我都快晕过去喽!”
胖警察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侧身问白狼脸:“你拿的是啥子东西?”
谭云:“什么啥子东西?没有。哎哟,我受不了喽,我送去医院。他们得带我看病,我要告他们!”
这倒是个棘手问题,警察要各打五十大板了。屋里的电视还开着,另一个警察仍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连续剧。
胖警察:“人家凭什么打你?你不招人家,人家就打你?给你扭送到这儿?你那难闻的东西呢?拿出来。”
谭云:“没有。”
胖警察:“把你的兜都翻出来,东西全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谭云只顾呻吟,却一动不动。
胖警察不耐烦地说:“听见没有?把兜儿都翻出来!这是公安局。”
谭云仍一动不动:“我要去医院,我受不了了。”
胖警察突然站起身,冲川妹子的男友使个眼色:“你帮帮他。”
川妹子的男友立刻去翻谭云的兜儿。结果所有的兜儿都翻遍,只翻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一根笔,一盒胶卷,还有十几块零钱。
胖警察看看川妹子:“你还想说什么?”
川妹子:“就是他,就是他,我看得清楚,他的手指还是我咬的呢。”
胖警察已显出不耐烦的样子:“你把他手指咬坏啦?”
谭云:“哎哟,要打破伤风,狂犬疫苗。”
胖警察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很可能再扯扯皮,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或者那白狼脸的家伙顶多拘留几天也就没事儿了。那个胖警察就是闲而无事的拿起从谭云兜儿里翻出的胶卷儿,悠闲的拉开一看。渐渐胖警察两眼变直了,表情凝固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另一个正看电视的警察叫过来:“哎,你看,你看!”
这个冲出来的胶卷,触目惊心地展现出一个个不同姿态的女人尸体!五个,六个,七个,八……
胖警察突然神经质地转过身,奋力扑向谭云,由于过于紧张,自己差点摔个趔趄。他大吼着:“快,把他给铐起来,快呀!你们几个帮帮忙。”
民工们一拥而上,将谭云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