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威廉陛下》半树繁花

4、第四章 攻占市政厅（3）

　　老布鲁斯踱步来到市政厅门口的时候，灾民们闹得正凶。秘书亨利的说辞似乎没让大家感到丝毫满意，这年头，想要干点儿大事，恐怕还是要有一丝丝的威严的。

　　老布鲁斯就不一样了，虽然连日召开紧急会议难免略有疲态，但他伟岸的身躯带着稳重的脚步，往市政厅的门前一站，即是威严自明。

　　市政厅门前代表古堡的希望之旗帜迎风飘扬，与昔日的繁荣景象，今夕对比，往往就成了对现实莫大的讽刺。希望之光哪里还在，古堡里勤劳的人们正在前赴后继地死去，而活着的人们也不知道自己前路在何方。

　　老布鲁斯的到来，让闹事的堡民突如般安静下来。偶或间有人发出沉重的叹息，让空气里充斥了凄惨凝重。

　　“我们要的不是闹事！我们只是来讨个说法。”忽而，人群里有人发声，“布鲁斯先生，您是市政厅最德高望重的人！我们只是想听听您的意见。”这个发话的男人，最挚爱的妻子，昨夜刚刚在鼠疫的惨淡氛围中，悄然死去。

　　是啊，难道他们能做的，只是等死吗？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老布鲁斯果然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泰山崩顶面不改色，除去对堡民的担忧和关照，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急不可耐的地方“市政厅连日召开紧急会议，应急初步框架初具，但我们需要大家的配合。另外，我们此次还十分有幸，邀请到赫尔家族的赫尔-威廉先生来负责此次的灾民赈济工作，受困堡民所需应急费用、物资将由赫尔家族一力承担。”

　　闻言，灾民把目光齐聚到不知何时站在老布鲁斯身后的年轻男子身上。他一身的风流和贵气，锦衣华服衬托出他良好的家世背景，这年轻男子仿佛临危不惧，蓝色的眼睛散发清亮眸光。但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真能担此重任？眼前这少年，真是赫尔-威廉么？

　　而赫尔-威廉呢，此刻可顾不上灾民们的打量。老布鲁斯这怪老头，真是要把他往死里整！他什么时候说过此次赈济所需皆由赫尔家族一力承担？这老头和他父亲那个悭吝鬼快当了一辈子的朋友，难道他不知道他父亲是如何嗜钱如命吗？

　　这老头，这回可是把他坑惨了！

　　“好，接下来就让我们赈灾大使，赫尔-威廉给大家公布我们的赈灾计划。”老布鲁斯是什么人，他当然看得出灾民们的质疑了。

　　那么，接下来，就看赫尔-威廉这小子自己的了。他可来不及管他这小子乐意还是不乐意呢。在这个紧急的关头，需要的就是破釜沉舟的决心。不管是谁。

　　“首先，此次担任赈灾大使，我深感责任重大，也感谢市政厅对我的信任。接下来，市政厅将联合我们赫尔家族，齐心协力赈灾。我们将从如下几个方面部署赈灾工作：第一，市政厅将联合斯堪维斯医院，在古堡郊区设立隔离区，发病家庭成员必须进入隔离区隔离。第二，我们将提供消毒物资，供大家在防疫期间进行家庭日常消毒，未进入隔离区的家庭，必须严格做好日常消毒工作。第三，非经许可，擅闯隔离区者，即行枪决。第四，……”赫尔-威廉的声音缭绕在市政厅门前，声音和姿态都恰到好处，方才的质疑声，也随着紧急应急方案的公布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的微风轻轻吹起，赫尔-威廉微微眯了眼，阳光以四十五度的倾角如同往日那般照射在他的脸庞上。

　　在老布鲁斯来看，这个举手投足间优雅而充满贵气的十七岁少年，绝不是老赫尔眼中浪荡不羁的样子。赫尔-威廉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