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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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本来是，结果模拟考试的分下来了，我发挥失误了那么一点点，”叶嘉年用拇指食指比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一只眼睛闭起来，表情夸张，“我妈就让我必须留下上课，把我的机票退了，自己先来了，我只能等放了假才来咯。”
“放假这么晚？”时进感慨，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容易，今天都已经腊月二十七了。
“高三补课嘛，都是这样的。”
时进点头，又和他聊了几句有用没用的，话题绕来绕去，最后绕到了他想问的事情上来。
“你姐呢？”
“诶？不是跟你出去了吗？”叶嘉年讶然。
“我？”时进自己怎么不知道。
叶嘉年解释道：“她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是个男的，我还以为是你呢。”
“不是我。”时进摇头，“我没给她打电话。”
“奇怪了，听我妈说，姐最近下班都不在家呆着，老是跟男人出去，我一直以为是你，你知道我姐啦，她那个性格，身边没什么走得近的异性。”
时进低着头，不知为什么，心里闷闷的。
是她“孩子的父亲”吗？他们和好了？那男人可靠吗？
“进哥，进哥？”叶嘉年推推他。
“啊？”
“电梯到了。”
“哦，哦。”时进看了一眼手表，“你先上去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
“哦，好吧。”叶嘉年觉得他有点奇怪。
时进一个人站在楼门里，那道门开开合合，转眼间到了十一点，时进越等越着急。
忽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进推门要出去迎接她，却看见她身后跟着的男人。
那人年轻高大，见她到了家楼下，把自己手中提着的袋子递给了她，体贴周到。
时进黯然地向后退了一步，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
叶乔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站在暗处的时进，她按下电梯，电话响了，她接起来。
“好，好，太好了，那明天见。”
挂了电话，她的脸上扬起笑意，时进闭起眼睛，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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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乔一进家门，叶嘉年正在厨房，偷吃叶妈妈下午刚刚炖好的肉。
“叶嘉年，你饿死鬼投胎啊？”母亲已经睡下，叶乔走到厨房，压低声音，责备他。
叶嘉年偷偷笑了一笑，蹙眉道：“我怎么觉得有点淡。”
“是吗？”叶乔听他这样讲，探头瞧了瞧。
叶嘉年又拿勺子舀了一块肉，递到她面前：“你尝尝。”
叶乔凑过去，尝了尝，在嘴里品味了一下，摇头：“还好吧，汤咸，再放一晚就入味了。”
“再来一块吗？”叶嘉年又舀了一块，瞪大了眼睛，诱惑她。
“哦，好啊。”叶乔凑上去，刚要吃，忽然反应过来，“喂，叶嘉年，别想拉我跟你同流合污啊！”
叶嘉年脑袋一晃一晃地气她：“反正已经污了。”
他故意发出“嗷”的一声，把勺子上的肉吞吃入腹。
“幼稚。”
叶乔是有点被气到，但作为一个“大人”，她一定要对这种小孩子把戏表示出不屑。
叶嘉年得意的笑脸，在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忽然就颓了下来。
叶乔感到奇怪，这种级别的词语现在都能把厚脸皮的叶嘉年打败吗？不对，看他这表情，一定是心里有事。
“我说，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叶嘉年赶紧把锅子盖好，转过身去洗勺子，掩饰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失落。
“有事瞒我。”叶乔不让他逃避，走到他旁边，脑袋歪向他。
“没。”
“哦，我知道了，你——”
“都说没有了！”
叶嘉年的欲盖弥彰，让叶乔更加坚定了心里的猜测。
她指着弟弟，笃定道：“考砸了，对不对？”
叶嘉年几不可查地暗暗松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来，承认：“是啊。模拟考两门没及格。”
“呼——”叶乔竟然也松了口气，“还好，差点以为你恋爱了。”
叶嘉年震惊地抬眼，问：“你觉得恋爱竟然比挂科还可怕吗？”
“当然了，你现在是关键时期，恋爱这种事，情绪波动太大，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影响了成绩，可是一辈子的事，还是等你考上大学再说吧。”
叶嘉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现身说法的气息：“听起来你对恋爱很有感悟啊，姐？”
叶乔语塞，眼神飘向旁边，心虚辩解：“你没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吗？”
“是吗？”叶嘉年侧着身子故意盯着她的眼睛。
“我要睡觉去了，明天还要飞呢。”叶乔赶紧开溜。
叶嘉年忽然就放弃继续逗她了，而是问了一个非常突兀的问题：“姐，明天跟谁一起飞啊？”
“跟谁飞跟你有什么关系？”叶乔以为他又有什么阴谋。
“好奇问问嘛，你们机长和副驾驶是固定配对吗？”
“我开飞机六年了，你今天才想起来关心我的工作。”
“我是怕你天天都跟女的搭档，性取向发生变化。”
“谁说我天天跟女的搭档了？我们这行女的少，我一个月也碰不上几次女同事好伐？”
“哦。”叶嘉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去洗漱了。
“哦是什么啊？”叶乔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弟弟了。
“‘哦’就是，在男女比例这么优越的地方，你都找不到一个男朋友，姐，我说你什么好？”
“你懂什么？”叶乔追上去，扶着厕所门框看他，“我在等一个人。”
一个与她契合的人，一个包容她的人，一个对的人。
“明白明白。”叶嘉年没有漱口杯，就凑在水管子下面用嘴直接接水，敷衍道，“在等你的永恒，告诉你爱不单行别害怕，是吧？”
“叶嘉年，你好去死一死了！”叶乔一巴掌把他的脸拍到水池里，愤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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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年来到B市的第二天，偷偷去逛酒吧，却在这里，不期然遇到了他心里想着的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对着酒吧的橱窗，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坐在酒吧外面的林雨薇。
“嗨。”扬起自认为最帅气的笑脸，叶嘉年对她打招呼，“外面冷，怎么不进去坐？”
林雨薇抬头，他愣住了。
她哭了。睫毛膏都已经花掉，糊在眼睛上，黑乎乎的一片。
林雨薇见到是他，抬手随便抹了抹眼睛，扯动嘴角，说：“叶小弟，来B市陪你姐过年？”
叶嘉年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巾，递给她。
林雨薇抬眼，不明所以。
“这个……这是……我早上抽了几张拿去上厕所，抽多了，放口袋里的。”叶嘉年手足无措地解释着手里的纸巾来源。
什么啊？林雨薇心里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叶嘉年懊恼地嫌弃起自己这张笨嘴，他酝酿很久，补充一句：“干净的，没用过。”
“噗”！
林雨薇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接过纸巾，道了谢，默默地，对着手机屏幕，擦拭着糊了一脸的化妆品。
忽然，手机亮了起来，她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在响铃之前，便挂掉了。
擦得差不多了，她把手机塞到小挎包里。抬眼看了看叶嘉年，说：“你姐知道你来酒吧吗？”
他摇头。
“小孩别来这种地方，乱七八糟的，什么垃圾什么人渣都有。”林雨薇对他摆摆手，转身就走。
“我十八岁了。”叶嘉年跟在她身后，强调。
“好好好，十八岁，真了不起。”她回头看他，“赶紧回家吧，大晚上的别在外面瞎逛。”
“你也知道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我还有事要办。”
“什么事？”
“坏事。”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叶嘉年跟着她，走到酒吧后面一条暗巷，停在一辆大众朗逸旁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右后轮旁蹲下来。
拧开轮胎的气门嘴帽。
“喂！”叶嘉年出声阻止，又怕喊得太大声引来别人注意。
林雨薇不管，在包里翻找着趁手的工具，没找到。目光不经意扫到手上的手链，她挑唇一笑，把手链取下来，扯断一颗珠子，露出里面的T字针，插入气门嘴里，按了下去。
一阵“嘶嘶”声在后巷里持续回荡。
叶嘉年比自己做贼还紧张，一双眼睛四下瞅着，就怕林雨薇会被人发现。
放得差不多了，她起身，搓了搓手上的脏污，扬手将手链扔进垃圾桶。
叶嘉年惊讶：“那个……”那个看起来很贵吧。
“反正也没用了，垃圾就该扔到垃圾箱。”林雨薇耸耸肩，漫不经心道。
林雨薇打车离开了，叶嘉年就近找了个酒吧坐下，不一会儿，听见后巷里传来吵闹的人声。
好事者在酒吧里聊着，叶嘉年隐约听闻，是一个男人搂着一个职业不明、穿着风骚的女人去开车的时候，发现车胎被放了气，男人在后巷里破口大骂。
听他们讲，那男人留着半长的头发，略有自来卷。
叶嘉年抱着酒杯，傻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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