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从峥》青鱼不白

4、冬天的温暖

　　到了学校，李洋看向乔归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崇拜，一路上乔归不再像以前那样闷葫芦，偶尔几句话就能让他受益匪浅。
　　“那我走了，你也进教室吧。”两人在乔归的教室外面分开，李洋依依不舍的往自己教室走去，不断回头去看乔归，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乔乔，天都黑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学校？”
　　李洋走到自己班门口，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喊住乔归，他回头一看，就看到乔归班上那个长得又高又帅，据说家里也很有钱的男生带着几个人拦住了乔归。

　　傅存峥中午吃过饭就来学校了，虽然他和乔归才十几个小时没见面，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想念的很，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乔归。
　　这种念头刚出来的时候吓他一跳，他隐约觉得有些羞耻，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每次见到乔归的甜蜜，这种不为人知的感情折磨得他冰火两重天，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乔归和傅存峥坐同桌，傅存峥是高二那年从沙市转学到平县的，听人说傅存峥在以前的学校打架斗殴，是老师同学嘴里的坏学生，转了几个学校，最后只好转到他们这所县城的高中。
　　当时乔归的同桌刚退学，他旁边有个空位，班主任就安排傅存峥成了乔归的新同桌。
　　一开始乔归也很怕他，傅存峥的气场和他格格不入，还和他们学校的“扛把子”称兄道弟，不过时间一长，傅存峥并没有欺负他，还夸他是学校长得最好看的男生，乔归就觉得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坏了。

　　傅存峥在班上很有威力，跟他玩在一起的都是那几个家里有钱不爱学习的学生。
　　这会儿乔归一来，就有人起哄了。
　　“哟，小神童来了，峥哥等你好半天了。”

　　小神童是这些人给乔归起的外号，一来乔归年龄比他们都小一岁，长得俊俏，脸嫩，看上去像个仙童，二来乔归的成绩好，总考第一名。
　　原本像乔归这样的学生跟他们格格不入，可谁让乔归入了傅存峥的眼，傅存峥愿意跟他坐同桌，带他玩，他们也乐得接受他。

　　傅存峥也不理那几个起哄的人，天冷，他拉着乔归就往教室走，匆忙间乔归只好对那几个人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倒是让那几个人大吃一惊。
　　上辈子的乔归腼腆内向，在这个年纪不懂得如何与人交往，只一味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伸出触角。
　　傅存峥的那些朋友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但其实都不怎么真心接受他。
　　说实在话，他除了成绩好还有什么优点？后来他早早离开校园，唯一的优点也不存在了。

　　傅存峥和乔归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这是傅存峥的要求，乔归本来是要坐前排中间的位置，不过他把傅存峥当最好的朋友看待，就答应了他。
　　天寒地冻的，教室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可教室里没有暖气，仍然没有一丝温度。
　　“乔乔，你手怎么这么凉？”乔归正沉浸在回忆中，傅存峥捉住了他的手，摸了摸，觉得冰凉，就用一双大手捂住他的手给他取暖。
　　“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雪，你怎么穿这么薄。”傅存峥不满的嘟囔着，不停地用手搓他的双手。

　　乔归脸涨得通红，他后来和傅存峥起矛盾的原因之一就是傅存峥对他太好了，好得在他打工的时候，他还经常从大学打电话过来问他吃了什么饭，叮嘱他天冷了要加衣服。
　　逢年过节他的钱都寄回去给孙诚了，是傅存峥买了新衣服送给他穿，请他吃大餐。
　　和他住一起的工友还打趣说傅存峥不像是他的好哥们，整天嘘寒问暖，倒像是他的女朋友，他还因此跟傅存峥生过一次气，不过后来傅存峥安抚了他两句，就和好了。

　　上课的时候傅存峥还紧紧握住他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背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幸好光线暗，老师没看到这里。

　　把乔归的手搓得热乎乎的，傅存峥心里感觉无比满足，他摸着乔归的手，只觉得特别光滑，手感特别好，都舍不得放开了。
　　带着心里不为人知的那点小雀跃，他偷偷把眼睛转过去看乔归的脸，这一看就发现了大事情。
　　乔归的眼角嘴角青一块紫一块，刚才在教室外没看清楚，现在灯光下近距离，他看的一清二楚。

　　“谁打的你？”傅存峥顿时怒了，一只手轻轻碰到他嘴角红肿的地方，乔归疼的嘶了一声，傅存峥立刻把手拿开，说话的语气却不饶人。
　　“说，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是不是你那个弟弟又惹的祸！”说着傅存峥一双眼变得通红，愤怒地要喷出火来，要不是乔归拉着，他恐怕想立刻找人决斗。
　　和乔归同桌一年半，他明里暗里早就把乔归的家庭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他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总是陷害他，每次闯了祸都让他背黑锅。
　　为此他还偷偷找人把孙诚揍了一顿。

　　乔归点点头，“是我不小心，昨天孙诚打架的时候没躲开，回家抹了药，很快就能好。”
　　他见过很多次孙诚打架，就是一群小流氓打群架，完全不像个人样，以至于后来每次看到孙诚穿着西装人模狗样出入乔氏集团，他都无比感慨。

　　他也见过傅存峥打架，只见过一次，那次傅存峥是真的不要命的在打，脸上的阴狠是他从未见过的。
　　也就是那次打架后不久，他就再也没见过傅存峥了。

　　自从傅存峥离开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爱护他，没人会隔着几千里的距离打长途电话只为问一句他中午有没有吃好饭，没有人坐了火车又坐汽车，千里迢迢跑去看他。

　　傅存峥的脸还这么年轻，带着少年时期特有的朝气蓬勃，乔归觉得自己的眼睛热热的，视线有些模糊，不知怎么的，傅存峥的侧脸竟然和十几年后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冷硬的男人重合起来。

　　课桌下，傅存峥的右手紧紧握住他的左手，傅存峥身上火气重，常年体温高，不像乔归，不论春夏秋冬手脚都是冰凉的。
　　教室里没有暖气，只有班主任拎了个小火炉放在讲台上，火炉里卧着几只红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一丝甜味。

　　物理老师趁着晚自习的时间总结上次测验的错误，教室里除了讲课和翻卷子的声音非常安静。
　　乔归卷子上扣分的题目很少，物理老师似乎对他非常青睐，遇到一道常出错的题目，就想把乔归叫起来讲一下做题思路。
　　时隔这么多年，他哪里还记得高中的物理题，只好推脱自己头疼，不舒服，看到他脸上的伤，老师也不好说什么。

　　乔归住校，傅存峥是走读生，下了晚自习后他拉着乔归说了半天话才回家。

　　天气预报挺准，第二天真的下雪了，天气变冷，气温下降了好几度，乔归的衣服就有些单薄，临出门时他也没找到换洗的衣物。
　　他身上的棉袄还是孙诚穿剩下的，孙诚个头比他大，衣服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臃肿。
　　以十几年后的眼光来看，这衣服十分可笑，但这个年代大部分人的穿着都不怎么样，像傅存峥这样穿着时尚又帅气的很少。

　　傅存峥也不知道从哪又拎来一只火炉，就放在他和乔归中间的位置，时不时添个火，换个煤，还往火炉里塞了不少花生板栗之类的，烤熟了就剥给乔归吃，弄得教室里好大一股味，连任课老师讲课的时候眼神都忍不住往这边飘。

　　班主任没说什么，只是看向傅存峥的眼神怪怪的，班里的同学一向对傅存峥避而远之，这次就算嘴馋也不敢跟傅存峥要吃的。
　　只有那几个平时跟傅存峥混在一起的朋友腆着脸去跟他讨要，傅存峥绷着脸，“不给，要吃自己弄去！”

　　这下子王昊吃惊了，眼珠子随着傅存峥剥板栗的手动来动去，看完还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说，“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傅存峥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没看见我在剥栗子？”
　　王昊屁股一歪从凳子上摔下来，看了看傅存峥，又看看一边做题一边拈着傅存峥剥好的栗子往嘴里填的乔归，他觉得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另一个学生吴百万比他有眼色，拉着王昊的腿就把他拉走了，走之前还解释，“小胖他就是头发短，见识短，峥哥您别和他计较。”
　　傅存峥转学过来一直和乔归坐同桌，他们这些平时和傅存峥玩得好的大约知道一些傅家的家境，还以为傅存峥是看乔归这种人新鲜，才跟他玩。
　　想不到还真是当朋友了。

　　雪下得很大，校园里的雪有一尺厚，能淹到小腿肚的地方。
　　中午乔归坐在教室复习功课，等着傅存峥去食堂给他打饭，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傅存峥的小火炉腾腾冒火，散发着热气，乔归把冻得冷冰冰的手隔空放上去取暖。
　　忽然从教室外传来一个骄横的声音，“谁是乔归，快给我滚出来！”

　　受是真的把攻当好朋友，他以前没有朋友，不知道真正的朋友怎么相处，就觉得攻对他好肯定是把他当朋友了。
攻上辈子的心里路程：高中的时候对感情朦朦胧胧，还跟受约好去上大学，上了大学发现受爽约了，慢慢清楚自己对受的喜欢了，就想对他好，可惜受不懂，那个年代这种感情惊世骇俗，他也不敢戳破，就只能对受特别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