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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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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洵用手抚着额头,好一会儿,才堪堪用手撑在床上支起身子,四处环望,复又用手盖住眼睛,“我不是在卧石处饮酒吗?如何回了主洞?”纠结片刻,时洵便释然了,重新趴在床上打着盹,细细回忆,最后只得出结论:我倒是去瞧瞧兰溪是有多么好!
时洵缓步挪到了腊梅林,无心赏梅,只是到处寻找着兰溪的身影。
“砰!”接着便听到了一声叫唤:“哎呀!好痛,我的额头。”时洵捂着额头,脸上不知是痛的还是担心的显得有些狰狞。
“怎么了?洵儿?”兰溪本是闻声前来,在远处一见到叫唤的人竟是时洵,便直接飞到了时洵跟前,心疼地问道:“疼吗?”
时洵一时间竟没听出兰溪对自己的换了称呼,只是愤愤地瞪着眼睛,看着被所有人都艳羡的俊脸,挤出三个大字:“特、别、疼!”说着还倒吁了一口气。
兰溪小心的伸手将时洵捂在额头上的手仔细地拿了下来。
“怎么样,出血了没有?”
兰溪低下头看着时洵的双瞳剪水,一时之间没有答话。
时洵看到兰溪的沉默,便焦虑地微微蹙起了眉头,心想:糟糕了,我这肯定破相了,怎么办?转眼又看到继续愣在那里的兰溪。
“都是你,你种的腊梅把我划伤了,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时洵说着竟急了起来拉着兰溪的衣袖,像是非要讨个说法。可是这腊梅不是你自己让种的吗?这伤也是你眼神乱飘没看清路自己弄的,现下倒全赖在兰溪身上。
“是,都是我不好,你若愿意,我便一直照顾你,直到你厌了我为止。”
扯着兰溪袖子的时洵,没想到他竟厚脸皮地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之间竟呆在那里。时洵老觉得这话里应是不合时宜的,但又好像是自己要的答案,兰溪的话在她脑袋飞速转着,转啊转,转啊转,晃过神来时看到兰溪轻轻的吹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那红色的嘴唇,时洵晃神想到底他吃了什么果子嘴唇才会如此红,像熟透了的樱桃般,不知道有没有樱桃那么甜。
“咦?”时洵推开兰溪,“你本是我的人,刚刚那就是脱词,休要糊弄我。”
时洵拂了衣袖转身离去,然而却不想在这腊梅林中迷了路,又不想再见到那兰溪,一气之下坐在一棵腊梅树下,忽而又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继而冷冷吐出一句:“那些觉得兰溪好的人大抵都是被蒙了眼,不好!不好!”
“什么不好?”时洵抬起头来看到来者竟是兰溪,复而将头又低下,用从树下捡的小枝条戳着地上。兰溪轻笑了一下,弯下腰来拿出一枚铜镜,时洵不动,兰溪亦不动。
“你~”时洵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却瞥见铜镜里的自己,“咦?我额头竟没事?”时洵高兴的抢过兰溪手中的铜镜,却又转念一想,莫不是兰溪诓我,拿着的是施了法的镜子?便又扔到兰溪的怀里起身就要走。
“别~”兰溪抓住时洵的手,“别生我气了,气坏了身子。”
时洵看着半跪在眼前的兰溪,他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着她看不懂的光,于是就慌忙甩了兰溪的手匆匆离去。
“砰!”
“啊!”
“仙君,你没事吧?”
“杜娴?”时洵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又伸手拉起摔倒在地的杜娴,“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摔着?”
杜娴言辞闪烁,“没,没有。”
“嗯。”
杜娴欲言又止地看着时洵缓步离去。仙君为何与兰溪仙君的手握在一块儿,是不是仙君也对兰溪仙君动了女子心思。杜娴卷着衣带,思忖着。
“娴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柳因惊喜的看到来到九都山主洞外的杜娴,忙把手里的柴火放到地上,用手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擦,赶紧引着杜娴进主洞里。
“柳因,我不进去了,我想问一下,仙君她,她最近一直都在主洞吗?”
“啊?”柳因脸色暗下来,倏尔又鼓起力气,“是,仙君不愿涉足尘世,只在这九都山内逛游,现下那腊梅正是心头好,大抵不在主洞内就是在那腊梅林里。”
杜娴听完神色黯然,微微低了头去。
柳因不忍,接着便道:“兰溪仙君最近正忙着那梅花,不会常常在腊梅林那儿,你可去梅林处寻他,应该只有他一人。”
“真的?”
“嗯。”
“柳因,你真好。”
那天应是我看错了,若仙君要是对兰溪仙君上了半分心思,断不会让兰溪仙君委身于九都山里种树,还偏得他自己一人亲手栽,这么些日子兰溪仙君清瘦了不少,杜娴一边思绪着一边红了眼眶,脚下不由得加紧了步伐,朝着梅林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