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生活在阳光下》梦初醒的地方

8、第七章：瞒天过海

　　玉华公园的秋千上，坐着一个梳着马尾辫的，身着粉色风衣、黑色皮裤和一双黑色的齐膝靴少女坐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荡着，脸上还有着刚哭过的痕迹。我走了过去，轻轻的唤到：“可卿。”少女随即转过头向我看来，努力的微笑：“你来啦。”我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的秋千上，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问：“你都知道了？”徐可卿点点头，一只手捂着嘴，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然后摇着头，我问：“可卿？”徐可卿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徐可卿的情绪终于是稳定了下来，问我：“小茹，你还好吧？没受伤吧？”我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徐可卿打断了我，说：“我知道，……不必说了，免得我们都伤心。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他，罢了，物是人非，节哀……顺变，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才能……”徐可卿又一次泣不成声，我下了秋千，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搂住她，我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徐可卿终于止了眼泪，眼圈红红的，衣襟前湿了一片，我正准备开口，徐可卿说：“罢了，罢了，走吧，去找莉姐录口供去。”我点点头。
　　地下仓库一个房间里，从窗户往里看，温莉已经蓬头垢面，门口和另一个窗户前都有人把守着，门口的人看见了我，打着招呼：“五小姐。”我点头示意，说：“我要进去和她说几句话，你们在外面等着，给我拿纸笔，最好是签字笔或者圆珠笔，随便拿一个本给我就好。”过了一会儿，我走了进去，门口的人有一个想同我一起进去，被徐可卿拦下：“怎么？你不相信我们五姐吗？还是你不相信五爷？”门口的人连连道歉：“没有没有，只是怕这个臭婆娘打了五小姐，我们哥几个不好交差。”我笑了笑，说：“放心吧，我没事。”走进屋，门被关上，过了一会儿，徐可卿在窗前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则和温莉开始交谈。我问：“你为什么要当卧底？”一边四处查看着，温莉比划着"屋里没有摄像头，微型的也没有"我点点头，然后在纸上写下孟和伟死了的事情，温莉却是笑了，问我：“那么你为什么要当齐海峰的狗？”交谈了一会儿以后，温莉说：“我累了，你不要打扰我。”然后开始用纸笔交谈，因为外面比较吵闹的缘故，听不清楚屋内沙沙的用笔写字的声音，我们需要交换的信息交换完成以及制定完计划以后，我熟练的撕去了那些纸张，看起来就是不曾用过的样子，然后我打开门问：“怎么了怎么了？乱哄哄的，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审问了？”他们说：“没事没事，五小姐您继续审。”温莉趁着这个空档要跑出去。当然，意料之中她被抓了回来，温莉嚎啕大哭：“林茹我求求你，把和伟还给我，我不冤枉你是卧底了好不好？”温莉被人捆住手脚，低声下气的哀求我。我笑了：“刚才我不知道是谁对我趾高气扬的颐指气使呢？而且之前还在五爷面前抹黑我。”温莉给我跪下了：“我错了，茹姐，不，林姐，求求你，让我见见和伟吧。”我走过去，看着温莉的眼睛，温和的笑着，然后伸手"啪"的打了温莉一耳光，她很配合的一转脸，但是毕竟我是用了力的，所以她嘴角还是流出了鲜血，我说：“我和你说了，他已经死了，而且你刚才对我那么颐指气使，现在我们扯平了，过几天你就可以看见他了。”温莉发了疯似的狂笑：“林茹，你手上沾了那么多的鲜血，你会遭报应的！哈哈哈哈哈哈，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我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递给身后的人，然后招招手，那人半弯腰，我在他耳边说：“阿振，这个药一天一点放在她日常饮食中，等她断气儿了之后就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算她刚开始不吃饭，我不信她能一辈子不吃一口饭，让自己饿着，嗯？”阿振点点头：“明白。”我继续说：“对了，这个本上我记得有点乱，你重新整理一次给干爹送过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阿振说：“好的，没问题，今晚上我就整理好给五爷送过去，您去忙吧，这边有我您放心。”
　　我走出屋门口的时候，还能听见温莉歇斯底里的咆哮：“林茹，你会后悔的！你手上沾了那么多的鲜血，你会遭报应的！”我摇头笑了笑，说：“怪力乱神不足信。”走出了那个废旧的地下仓库，我连连咳嗽，那里面的气味实在是太过难闻，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好些，徐可卿为我轻拍着后背，徐可卿说：“莉姐也真是坚强，知道孟哥离开了，也没有我们那么脆弱。”我呼了一口气，说：“"最勇敢不是和你一起死，而是为了你好好活下去。"这是孟哥和莉姐的个性签名，如果昨天倒下的是莉姐，孟哥也许会表现的更加不在乎。正是因为深深的爱，所以才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不会让他白白牺牲！”说罢，我掩面而泣，坐在离仓库不远的草地上，徐可卿坐在我身旁拍着我的后背。
　　“阿茹！”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我赶紧擦了眼泪，抬头一看，赶忙换了笑脸：“瑞安！”只见汪瑞安有些脸色苍白，穿着深灰色的毛呢大衣，衬的脸色更显病态，灰黑色的裤子和小皮靴向我们蹦蹦跳跳的走来，我问：“你怎么来了？你穿的这么少，也不怕汪伯父汪伯母担心。”汪瑞安笑着拿纸给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说：“今天闲来无事，就想着来陪陪你，听说你来这边，我就过来找你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怎么？我好心还落埋怨啦？”我笑骂：“汪瑞安，你可是越来越滑头了。”汪瑞安笑着躲开我要捶过去的一拳，马上正色，问我：“怎么了这是？你手机的安全模式开启，昨天晚上发了短信给我，不过我昨天晚上因为旧疾复发，咳了一晚上，差点咯血进医院，就没赶过来，你还好吧，”拍了拍我的身上，“你没有受伤吧。”我拽着徐可卿的手，站起来。因为坐的太久，脚下一个虚浮，差点没站稳摔倒，汪瑞安连忙过来拽着我，我摆摆手：“我没事。”
　　汪瑞安问徐可卿：“阿茹到底怎么了？”徐可卿深呼吸许久，说：“另一个卧底，是——”我打断徐可卿的话：“是老孟。”汪瑞安因为吃惊而踉跄的后退：“老孟？老孟！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汪瑞安摇晃着我的肩膀：“林茹，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老孟是卧底！”我摇了摇头：“我也不信，他帮干爹做了那么多事，昨天晚上劫持我的就是他，若非看见了他的脸，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是他的！你以为我希望老孟是卧底的吗？我不也不希望！”汪瑞安惨笑着：“罢了罢了，还好有你们在我身边。”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任谁也不会相信是老孟吧。走，咱们去看看五爷吧，干爹怕是一晚上都没合眼。”
　　医院里，护士查着病历表：“齐海峰是吧？楼上简直走，最里面的房间就是。”我连连点头说：“好的，谢谢护士。”走进屋里面，五爷穿着病号服，插着呼吸机，带着氧气面罩，旁边还有一个心电监测仪，液晶屏上显示着平稳的心电图，妮子姐细心的为五爷掖好被角，可是脸上难掩疲惫的神色，起身看见我们来了，把我们往出赶，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小声的问：“怎么样？”我们几个来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妮子姐说：“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抢救过来了，没事，住几天院再观察观察就可以出院了，”妮子姐抬头看了一眼，为我理了理头发，问我“你这是打架去了还是斗殴去了？”我们几个听了妮子姐对我的调侃不禁"噗嗤"笑了出来。我说：“我这是找温莉去了，她还有两下子，我就弄得乱糟糟的了。”徐可卿笑着说：“妮子姐，你去给林茹洗洗吧，她自己洗的我不放心。”对着为说“一会儿五爷醒了看见你这样准保得说你了，快去洗洗，我和瑞安陪着五爷就行了。”妮子姐搂着我：“走，我给你洗洗干净去，不许拒绝。”我笑着摇摇头，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进了卫生间，薛妮问我：“和小莉都说了？”我点点头，说：“干妈，对不起。”薛妮用手指代替梳子为我梳着头，说：“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这孩子算是基本上我看着长大的，当警察哪有不牺牲的？”我似乎听见男卫生间有开门的声音，马上变得警觉，谈笑风生起来：“薛阿姨，一会儿齐伯伯就醒了，我们去买些吃的吧，吃完饭我们就走，你也早点休息。”薛妮看见了我的反应，笑着回答：“好啊，我得赶紧给你收拾完啊，你这个小泥猴。”我笑着：“我都多大了，还麻烦您，我都不好意思了。”
　　出了卫生间，正准备往病房走，看见齐海峰从男卫生间出来，薛妮笑着：“海峰，一会儿给你买些什么？买些粥？”我笑着打招呼：“齐伯伯。”齐海峰狐疑的看了我们俩许久，只是他什么都没听到，终是笑了：“都好都好。妮妮，你看着买就行，小茹好像瘦了，准是昨晚上吓着了吧，没事啊，一会儿啊，在齐伯伯这里多吃点，看看给我们小茹瘦的，看的齐伯伯我心疼啊。”我微笑着点点头：“好，今天晚上我在您这可要多吃点。”齐海峰问薛妮：“妮妮，你说要去买饭，拿钱了吗，在我外衣的内兜里呢，多买点吃的，一会儿小可和栖霞还有超成过来，高盛有可能过来，记得多买点。”薛妮点点头，带着我去病房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