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五章：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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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记忆
那小女孩裹着厚重的披风，脖颈间是一层又一层严严实实的围巾。她嫩白的爪子，在闻到咖啡香的一刹那，攥紧，拉住正欲前行的男人。
“舅舅……我想喝咖啡。”小女孩望着三年A班的招牌，驻足，湿漉漉的蓝色双眸里带着乞求。
“200円/一杯，可外带。”四方莲示怜爱地摸了摸孩子的软发，“去吧，买两杯，舅舅也想喝。”
小女孩借过钱，风风火火地跑进咖啡店，蹲坐在吧台前，“请问能给我两杯黑咖啡吗？”
“好的……”
小金木面带笑容地端着煮好的咖啡转过身招待客人，在看到的一刹那，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瞳，他的手连握住咖啡杯的力气都消失了。
那一杯煮开的咖啡滑落，褐色的液体像是电影慢动作，横在他们面前。
“董香……”
时光轮转，他眼前一花，喧嚣逐渐化作耳鸣消失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宁静与温暖。他长大了，穿着服务生装束，站在一家咖啡店前。
“duang～”
“啊，痛痛痛……董香……”金木捂着脑袋，就小心翼翼地看见雾岛董香大姐头似的、拿着托盘，瞪着眼看他，大大的不满写在脸上。
“喂，金木，今天是周末，发什么呆呢？你个笨蛋，快来帮忙。”
“好。”金木无奈地笑着点点头。
他感到左眼不适，抬手摸了摸，是块纱布？等等，他的眼睛怎么了？这是长针眼了吗？
“金木！”
“啊……是！”
他的身体不自觉动起来，当一个乖巧可爱的服务生，在古董整整工作了连轴转的一天。
几近黄昏，西边的天空云彩相连，被渲染成火焰般绚丽的颜色。装修古朴典雅的咖啡店内，终于走了左后一波客人，服务生们都累瘫了，找个地方歇会儿。
疏于锻炼瘦弱的金木啊，抱着托盘趴在吧台上。
“累了吧？”店长芳村功善笑眯眯地端来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喝吧，里边加了你很喜欢的砂糖。”
“诶？”金木受宠若惊地看着店长，端起金色镶边的精致咖啡杯，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端着杯子在鼻尖流连，轻啄一口，那属于咖啡和砂糖的香甜滋味充斥在唇舌之间。
他眼睛亮若星辰，他从未喝过这样美味的咖啡。
“好喝诶，店长！”
“那是当然的咯，咱们店长冲泡咖啡的技术可是一流。最近店长很少亲自泡咖啡呢，新人，你可有福了。”
古间圆儿搭在金木地肩头，顽皮地眨眨眼，示意芳村店长。
“咖啡是我们唯二能吃的东西，金木，你想不想学泡咖啡？”
“店长，我想学……”
芳村店长笑着取来一套崭新是用具，手把手教授金木泡咖啡。古间、入见还有董香围在边上偷师学艺，时不时调笑几句，温馨极了。
画面戛然而止。
定格在黑发金木毛手毛脚操作的画面上，小金木的意识体被弹出，而白发金木腿上的镣铐带着叮叮当当的声响向他走来。
“你看见了，研。”白金停留在他面前，“是不是很熟悉？很温暖？”
“这些是……”
“我们的记忆。”白金淡漠地说到，“这个人是长大的你，变成喰种后绝望又获得新生的你，这里是古董，你我的归宿。”
小金木不解，“为什么咖啡店是归宿？那爸爸呢？爸爸去哪儿了？”
“你是说有马贵将？他不会护着你的。”白金抬手捏住小金木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与冰冷刺骨的白金四目相对，“前世你可没这么好运气，有马贵将在琲世到来之前，对我们都是陌生人。而你，懦弱的你，没有力量的你，被我取代了。”
“怎么会？”小金木难以置信地握住哥哥的手，爸爸怎么会不要他？哥哥怎么会伤害他？
那一刹那，眼泪滴滴答答地滑落。
白金在看到小金木的泪水，心头终是一软，他放开对他的桎梏，将他搂在怀里安慰：
“这份记忆迟早会苏醒，今天看见雾岛董香就是个契机，研。”
“你不是个孩子，你还有前世，而它正在向你靠近，这是命运和责任，你躲不掉的。”
前世……
小金木僵着身体木木地想到。
他感到恐惧，仿佛一个人站在万丈深渊之前，明明踏一步就会死去，命运却推着他一分一毫地向前移动。
为什么这么冷啊，爸爸……
爸爸，抱抱我好不好？
然而，这里是记忆空间，没有爸爸，只有同源而生的白金。而白金那一身灰白的衣服，和脚上冰冷的镣铐，无一不在像他传递冰寒。
“慢慢来？尝试接受它嗯？”
“我……”不想。
我不想接受前世之后变成另一个人。
我更不想成为真正的喰种和爸爸作对。
“不要怕，金木研，坚强一点。”白金摆正小金木是身体骨，“这一生有我，有有马贵将还有琲世为你保驾护航，你还在怕什么？”
“你有永近英良、沢田纲吉……很多朋友，他们都会在你身后。”
白金循循善诱地说。事实上，不论小金木打不打算接受，它都会席卷而来。这一道口子开了，大坝决堤不远了。
他能做的，就是为小金木打下坚实的心理基础，才不会像他一样活得浑噩、像个疯子。
“我……”小金木喃喃开口，欲言又止。
“我想出去，我想去看看爸爸，我想见爸爸！让我出去好不好？”小金木巴掌大小的脸上哭的通红，他慌张，迫切地想找到主心骨有马贵将。
“好。”白金一口答应。
白金也明白，有马贵将在身边开导比他更适合。
小金木被推回自己的身体，看完一场如梦似幻的记忆，在现实不过几秒钟时间，却恍如隔世。
“怎么样，有没有烫到？”有马贵将跃进吧台，蹲下身，蹙眉关切地询问道。
“爸爸！”小金木突然抱住眼前的男人，也不管这里是哪儿，心头的恐惧无助宣泄出来，顿时放声大哭。
有马贵将哪见过这阵仗，曾经就算小金木哭泣也是抽抽嗒嗒的无声落泪，今天怎么了？是被烫了吗？
有马贵将也跟着微微荒神，他果断抱起小金木，大步走出班级，留下一个蒙圈的雾岛董香。
“这……是怎么了？”雾岛董香想到：卧槽，她的脸很吓人吗？怎么看见就哭了？
小哭包？
“抱歉，这位小姐，您的咖啡由我来泡。”reborn绅士地一行礼，干起老本行。
永近英良在听到小金木哭声的时候就无心工作，望见那个男人抱小金木离开，他更是丢开托盘追上去。
奈何几个眨眼功夫有马贵将消失不见，永近英良只能铩羽而归。
“研他……”
阿纲忧心忡忡地，有感觉告诉他，研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十代目，别担心了。”狱寺隼人抱抱他，“金木研很快就回来了，嗯？”
“对啊，先工作吧。”山本武指着前方提着拐子的小矮砸，“你看，云雀恭弥来了。”
“什、什么！”阿纲瑟瑟发抖，成功转移注意力。
……
有马贵将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任由小金木哭泣，鼻涕眼泪糊在身上也不嫌弃，而是温柔地拿出手帕一点点擦去他奔涌而出的眼泪。
他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小崽子，唉。
小金木窝在爸爸怀里，拽他衣襟足足哭了一刻钟才逐渐被有马贵将的气息平复心情。
“不哭了？”有马贵将又抹去他的眼泪。
“嗯……又让爸爸看笑话了……”他指尖点着爸爸的胸膛。
“怎么了？”
“没什么爸爸。”小金木咬唇瓣。
“不要咬，会疼。”有马贵将带着薄茧的指尖抚弄小金木的唇瓣。
有马贵将的温柔，让小金木鼻尖一酸，又变得难过起来。
这样温柔的爸爸，消失了怎么办？不爱觉醒记忆的他了，怎么办？
“爸爸……”不甘心的小金木小心翼翼地试探出声。
“嗯？”
“如果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金木研了，你还会爱我吗？”
“你是我儿子吗？”
“是。”
“那我会爱你。”
有马贵将把他搂得更紧了，“只要你是我的孩子，不论你变成什么样，甚至站在我对面，我也会爱你。”
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冰冷的死神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爱这个奢侈的字眼，对半人类来说远在天边。只要他的儿子金木研在身旁，爱就在那里，唾手可得的地方。
是金木研，感染了有马贵将啊。
“爸爸。”
“嗯？”
“我也爱你。”
即使前途未知仿徨，即使我可能有一天变成另一个模样，我不再是我自己，成为另一个金木研：
我也会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六十五章：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