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四区暴动（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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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四区暴动（三）
到了深秋，东京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上空，铺天盖地地压迫着四区每一个人的心弦。死亡的气息化作凛冽的寒风，将每一个人的心脏深深割裂。
清理到了四区腹地深处，发起总攻的时机终于到了。
面前，是移动被“征用”的废弃工业大楼，所有的远程羽赫带着面具从窗户里探出，善于近战的甲赫尾赫与鳞赫潜伏在大楼的角落。他们以大楼为据点，做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
而CCG派出了大量搜查官，随时准备战斗。
丸手斋在车辆内利用侦察设备对工业大楼进行勘探。整栋工业大楼只有三层楼高，从窗户看去可以发现里面相当空旷。大楼共有四个出路口，铁门脱落，而这种房型，最适合车辆的出路。丸手斋几乎一下子拿定了主意，发挥了最优秀的指挥本领。
“众车辆注意，一二三四号车分别向东西南北四个出路口待命，等待命令进行突击。”
以CCG装甲运输车的防御能力，硬抗羽赫不在话下。丸手斋一声令下，除了指挥车，突击车辆迅速突破防线，驶入大楼，硬生生撞死了几个小喽啰，在一片惨叫声中，CCG的搜查官趁机涌入大楼深处。
有马贵将一手持着IXA的防御形态，一手提着装有鸣神的手提箱，一路疾行，绕开所有喰种，直奔自己的目标：四区的管理者“面具师”还有“乌鸦”。
这里的地形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几乎可以笃定，那个两个人就在三楼等着他的决战。
有马贵将推开门，将IXA防御模式高举过头顶，只见黑压压的羽毛状的赫子向自己爆SHE而来，夹杂着无边的恨意，几欲将他置之死地。
防御了一波的有马贵将不再躲避，将IXA化作骑士的配枪，一个投掷，破空而去，他本人展开箱子，取出鸣神，脚一蹬地，向面具师与乌鸦逼去。
“噌——”
兵戎相接，IXA和一个金属物体相撞，IXA被弹了出去，插在距离有马贵将不远的地上。
以攻为守固然好，但在一个远程和一个近战两者夹攻且实力都不弱的情况下，又IXA的防御和鸣神的进攻可以最大限度避免受伤。
有马贵将足尖一点，身形顺势而动。一波羽赫正好射在他的脚下，深深地嵌入钢筋混凝土之中。
他抬手接过IXA，手持武器而立，与对面对峙。
那个带着乌鸦面具的银发男人张开漆黑的羽赫，带着无尽的恨，每一步都想将面前的白发男人碾成碎片，他的语气中带着嘲弄：“有马贵将，你还记得当年被你杀死的女喰种吗？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肯定不记得你杀过的喰种了吧。”
“乌鸦。”面具师呗手持太刀，拉住了四方莲示，“别冲动，对面是有马贵将。”
“有马贵将？”四方莲示双眼血红地看着呗先生，面具遮住了他此时的面容，却挡不住他的悲伤，“那个人，杀了我的姐姐！他现在手里拿的库因克是用我姐姐的赫包做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为姐姐报仇！”
此时的四方莲示还不是未来那个冷峻可靠的男人，他的理智，再见到有马贵将的那一刹那，化为地狱的业火，无时无刻不在灼烧他的灵魂。
有马贵将看着他们，他自己也在回想，他根本想不起来。
死在他手里的喰种太多了，这辈子和上辈子，白翼章放满了一个盒子。
“抱歉，你姐姐的事，我不记得了。”有马贵将垂下眼帘，他不是杀戮的机器，在这几天和小金木相处的过程中，他也体会到了亲情。
喰种也是有感情的，他明白。只是，身为搜查官的他很多时候无能为力。拿起武器，他只是CCG的战力，完成任务，为CCG清除一切的障碍。他能说的，大概也就只有一句无力的抱歉。
“面具师，你听到了吗，这个冷血的人类。”四方莲示指着有马贵将，扭曲地笑了，“和我一起，干掉他吧，拿起你的刀，面具师。”
呗先生握紧了手里的太刀，心中默念：[橙武，今天让你砍个够。]
……
另一边，在昏暗的巷子深处，般若一步一步地逼近小金木，尖锐的獠牙闪着寒芒。
“嘻嘻嘻，小家伙，我是谁呢？”般若发出尖刻的讥笑声，下一秒语气陡然一降，用通红的双目阴测测地看着这个小男孩，“我可是来杀你的。”
他抬脚将小金木头摁进垃圾堆里，碾压着，臭水顺着鼻腔流入，呛得小金木几乎没法呼吸。
“怎么样，准备好迎接地狱了吗？你爸爸带给我的伤痛，我会加以百倍反馈到你的身上，是不是很期待呢？”
“就让我一点点剥去你的皮，嚼碎你的骨头，吃尽你的肉。”他抬着下巴歪着头，幻想着那些美妙的场景，幻想着这具身体的珍馐，那血啊真香，“听说经过折磨的肉带着仇恨的味道，特别美味。”
“咳咳……”
小金木剧烈的咳嗽着，那骇人的气势冰冷的杀意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害怕，垃圾肮脏的臭味让他的头脑清醒，维持神志。他不想死，不想和爸爸阴阳两隔，现在能做的只有自救！
小金木被压制着头颅，但手还可以勉强行动，他借着这个男人嚣张的笑声，将扣在指间的金木1/3甩出，反向握在手中，对着男人的脚就是一刀。
“啊！我的脚！”
般若哀嚎一声，他坚硬的、引以为傲的皮肤被划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不断地涌出。
“库因克！库因克！你有库因克武器！”
趁现在！
小金木单手撑地，爆发出身临死境求生的力量。他掏出另一把刀，双手握刀，没有喘息的时间，学着爸爸的样子，对着眼前这个怪物就是几刀。
一刀划开大腿，一刀插向肋下，再补一刀割伤手腕挑断手筋。
短短一瞬，小金木就以劣势，限制了男人的行动，他自知打不过眼前这个人，插了这么多刀都没死，就冲他通红眼睛肯定是个怪物。
他必须跑！到人多的地方！到有警察的地方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他动了，飞快的向前奔跑，这近一个月来的训练第一次出现了成效，他跑的速度堪比普通成年人。
他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划过，耳边炸起一声巨响，一条黑色的狰狞的东西横在他的面前，拦住了去路。小金木不得不停下奔跑的脚步，转身将金木1/3横在胸口，而那个被自己挑断手筋，割破大腿血涌如注的男人，毫发不损地带着戾气向他走来。
“库因克武器？是你爸爸给你的吧，割的我好痛啊。”般若摸着自己的伤口，语气变得异常的兴奋，忽上忽下地扭曲着，“不知道，用在你身上，会是怎样美妙的表情呢？真是迫不及待啊。”
“你，你别过来！”小金木的双腿微颤，他一咬舌尖，用沁出血来的疼痛感驱散恐慌。
不会的，肯定还有机会的。
他会走出去，他会见到爸爸的！怎么办？究竟应该怎么办？
正当小金木混乱之际，般若的尾赫刺破了他的衣领，将他吊在半空，狠狠地朝地面摔去。小金木痛呼一声，只觉得五脏六腑被摔成了肉泥，剧烈的疼痛压迫着神经，视线变得模糊，甚至连握住金木1/3的手都变的绵软无力。
“咳咳……”他咳嗽一声，血顺着嘴角流出，甚至鼻腔里，都是鲜血的味道。
他看着男人模糊的身影越走越近，悲哀地想着：他，是不是要死了？
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他的幸福也仅仅只维持了一个月，就要结束了啊……
真是不甘心，还没和爸爸道别就要一个人走了。
爸爸他又要孤独一个人了。
正当小金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被一个血红色的由钢筋混凝土的的穹顶笼罩，脚下的地砖非黑即白被铺成密密麻麻颜色相间的样子。环境被这些整齐划一的装饰变得压抑，却没有那带着面具的恐怖的男人。
小金木站在这空间的最中间，上下打量着，而一双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一道有些低沉的青年音出现在他的耳畔。
“你是谁？”小金木拂过那双过分苍白的手，惊异地发现上面一道一道细细密密的伤口，指尖的颜色呈现出一种肉色，像是刚刚长出来的那样，而指甲盖确实浓郁深沉的黑色。
他一抬头，看见的是一位目光沉郁、神色淡漠的白发青年，他穿着破旧的衣衫，脚下带着镣铐，整个人给他的感觉——是个难以相处的疯子。偏偏给他这样感觉的青年，眉宇间和他相似。
“你是我哥哥？”小金木想不到其他的，“可妈妈就生了我一个孩子。”
“我不是你哥哥。”白金蹲下身捧住小金木的脸，与他四目相对，“我就是你，我就是金木研。”
“骗人！我才是金木研！”小金木执拗地摇头，“你不是金木研，你不是爸爸的孩子。”
“爸爸？你是说有马贵将吗？”白金的嘴角勾起，目露凶光，“我的确不是他的儿子，他可是我的导师。”
小金木听见“是导师”这几个字，心中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爸爸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没人和他抢。
“不过，这都不重要呢。”白金将捧改为了扣，他掰过小金木的头，眼前出现了那个男人夺取自己金木1/3的景象，“看，你就要死了。连武器都被抢走，真是个小废物。”
“要是死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你亲爱的爸爸了。”白金说得轻描淡写，但小金木却死死的捏紧了拳头，他看见那个男人举刀的那一刹那，心中渴望活下去的欲望突破了极限。
活着！活着！活下去！
白金赞赏地摸了摸小金木的脑瓜，漠然一笑，轻轻地握住了小金木伤痕累累的爪子，“就是这样，金木。活下去，拿起你的刀，和我一起，将这个企图伤害你的男人杀了。”
不用经历那些被虐待的痛苦，金木，你还有机会改变你的未来。拿起刀，逼迫自己变得更强，用利刃斩杀那些企图迫害你的人。小小的你，应该过得更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四区暴动（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