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师辉姬》北鸟

3、第 3 章

　　辉姬环视了四周嗤笑着的人们，他们的脸上是幸灾乐祸或等待看好戏的表情。
　　“少爷！”泰明的声音里有少许的严厉。
　　“泰明，给我一杯红酒。”阻止了泰明要继续的话语，辉姬给了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不多说什么，泰明决定不管结局怎么结论只有一个。
　　他的少爷是没有人能动得了的。

　　赌博继续。

　　透过高脚杯辉姬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的脸，扭曲里有狡狐般深藏不露的自信并且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笑了笑，品尝着高年份的葡萄酒，已经隐隐有点醉意。
　　场上的局面让围看的人窒息，旗鼓相当的局面最后的关键就是那两张底牌了。
　　男人牌掀开的时候，辉姬把还剩下一点酒的杯子放在一边。
　　“我输了。”辉姬略显懊恼地摇摇头，但是嘴角还噙着笑。
　　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赌博的兴奋，少年瓷器般的脸上有那么点红晕。
　　“非常荣幸。”男人也笑了。
　　异常邪魅，一刹而过，来不及看清。

　　陪一个晚上的概念是什么，在这之前辉姬并没有想过，所以输的时候他这样问男人。
　　“封成，”房间里男人又递过来一杯酒，“你叫我封成就可以了。” “哦，封成先生，那么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接过酒杯辉姬泯了一口。
　　“放心，没有毒。”男人慢慢靠近，带着灼热的呼吸，“和画上的一模一样。”
　　“什么画？”
　　“以后告诉你。”男人的手虚扶在辉姬的肩缓缓而上，眼神变得热烈而暧昧。
　　“你对男人感兴趣？”辉姬皱了皱眉侧过男人爬上来的手，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丝毫惊慌，眼底的淡淡藐视竟然带着一丝怜悯。
　　又是这种眼神！
　　男人笑了起来，好像找到一件有趣的事物般：“不，对你，有点兴趣。”
　　“可惜了。”
　　“可惜什么？”
　　辉姬微微笑着，忽然出拳打在封成的肚子上，身手很快，很职业，男人无法躲避所以承受这种痛苦。
　　“可惜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
　　当封成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个影子一闪而过逼到他眼前还没有看清动作就已经被踢到墙上，身体撞击墙所发出的沉闷声音并没有引起外面保镖的注意，看来等他们来救自己是没有希望的了，让人堂而皇之地进入房间看来是要考虑换一批人了。左侧的肋骨很痛，似乎被刚才的一击而断了一根，碎骨般的疼痛过后神志清明了些却马上感觉脖颈间冰凉尖锐的物体，匕首。
　　他看见了那个豹子般的男人，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是他锐利的眼神似乎想要把他撕碎。

　　辉姬已经退到一边，手里还拿着他给他倒的酒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优雅得犹如在欣赏一部文艺电影。
　　封成无奈地笑了：“怎么反悔了？”
　　“怎么会，”辉姬晃了晃酒杯，“一个晚上而已，只要过了十二点就可以了，还有二个小时，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辉姬微微眯起的眼睛和向他举杯致意的动作已经完全摆脱了这个年龄该有的稚气。
　　看来这不是幼豹，而是一只慵懒的雄师。
　　泰明利落把男人绑起来栓在一个大柜子上并对他说抱歉，眼神里的冷漠可没有丝毫这样的意思，封成觉得这个晚上真的让人印象深刻。
　　辉姬把头枕泰明腿上，懒懒地闭上眼睛：“讲个故事吧。”
　　封成哑然失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处世不惊的老辣少年竟然会用孩童般的语气要求别人讲故事，而讲故事的人却用着出奇温和的语调流利地讲述着一个不知所云的童话：
　　“从前有少年从睡梦中醒来，但是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于是他开始流浪寻找自己认识的人或是认识自己的人。
　　第一天他遇到一个农夫，少年问：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农夫回答不知道。第二天，他遇到一个猎人，猎人也不知道，第三天，是开锁匠，第四天，是杂货店的老板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或是他的名字。
　　少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为此哭泣的时候天使降临了。。。。。”
　　泰明感觉辉姬的温度逐渐偏高，逐重的呼吸里有不同往常的急促，似乎因为难以言喻的痛苦而微微□□，辗转的身体和混乱的气息都无法让辉姬安静下来。
　　“少爷，你怎么了？”泰明焦虑的问着，轻轻拍打着辉姬的脸试图让他清醒但是越来越不安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安慰，猛然睁开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出清明，辉姬的左眼已经染成了红色。
　　他忽然抓住泰明，不顾一切地进行攻击，因为顾及伤到辉姬的泰明只能用身体压住他，在感觉到肩膀的剧痛时辉姬已经疯狂地咬在了那里，血的味道让他慢慢冷静下来，但是绯红色的眼睛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般的刺目。
　　“只不过加了点药怎么反应这么大。”封成有点诧异辉姬疯狂的举动。
　　“你敢给少爷下药？！”伴随着这句话的是泰明脱手而出的匕首带着狂澜般的怒意划过封成的脸插入他脸旁的墙壁上，伤口不深，但是没有一个月也好不了，这种深度似乎只是给他一个警告。
　　果然恭顺只是一种假像，封成看着那个男人冷酷的眼睛有极力压抑的杀戮。
　　然后慢慢平静。
　　“药里面有兴奋剂的成分？”问句却已经肯定，泰明犹豫了一下，最终抬起手，一记手刃敲在辉姬的后脑，在辉姬缓缓闭上的眼睛里泰明竟然看见那红色眼底里的一丝不甘和忧伤。
　　“对不起，少爷。”泰明抱住已经晕过去的辉姬站起来，无视于那个男人的存在泰明走到门口准备回去。
　　“这次的失约，我还会讨回来的，没有人能让海王封成如此狼狈。”靠在墙上的海王封成保持着被捆绑的姿势对上泰明冷漠的眼神，温和的眼神已经被嗜血的兴奋所代替。
　　泰明顿了顿，用关门的声音回答。
　　门外，泰明看着靠在他臂弯的辉姬叹了口气，细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