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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王道 ...


  •   “不行…”一脸严肃.
      “大叔,你行行好吧..”哀求…
      “说什么也不行….”再次狠心拒绝.
      “我这辈子为奴为婢在所不惜,只求大爷您能成全…”肝肠寸断…
      “我怎么能做这么赔本的生意?”质问..
      “我们姐妹两个定当竭尽所能服侍您,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求您收了我妹妹吧”掏心置腹的真诚.
      “没了这妹妹,你可让我怎么活啊…”准备嚎啕…

      正忘我的演着...

      “小夭,你干吗非要这条狗??”陈小虎看着正咬着他裤腿的小怪,再看看哀求中的我,奇怪的问.
      瞪三角眼,扭过头赔笑.
      “乔叔,小怪它很好的,狗又乖,性格温驯,能看家,勤劳向上,不挑食还能按时叫我起床,你说它是不是挺好…”
      换一个角度,继续游说…
      “我们虽然是做死人生意的,但是也算是积德啊,何不再咬咬牙做点善事,等我们死的时候功大了,准能脱个富贵人家享福,收留牲畜就这么点好处,利人利己…”
      再换角度,锲而不舍…
      “话说,这棺材铺就我一个女的,却有两个男的,是不是在性别上最好平衡一下?不是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刚好小怪也是女孩,多它一个,刚好配齐...”
      交锋面对面…
      “狗是吉祥之物,你看它叫汪。就是让你旺起来,咱们都不用烧香了,现成的招财狗…”
      乔扒皮终于耐不住我的口水攻势,懒得跟我在饭桌上面废话“你自己的狗自己养,我要是看见它在门铺或者厨房瞎晃悠,就等着被扔出去吧”
      我有如谄媚的太监般的赔笑,赶紧给扒皮叔盛饭,端汤,狗腿的伺候着...
      得寸进尺讲求的就是这点,要跟王八咬人一样,死不松口.之后的事,到水里再说吧...

      从此,我和小怪情同姐妹,睡觉都在一起,它本是只白底黄花的土狗,洗干净之后看起来越发出落.
      我经常把它当作猫咪一样夹在胳膊底下进进出出忙活,时间久了物种间的差异也越发见少.这贱狗最喜欢的就是找一个采光度最好的棺材,用猫一样的神情和生活作息过狗的生活,就差张嘴‘瞄’了.
      难怪隔壁的小玉见到棺材板上晒太阳的它之后,感叹地问“这猫怎么长了副狗像...”为这话我足郁闷了半个月之久,辛辛苦苦竟培养出一个‘东方不败’出来...
      到处闲逛的小怪也曾正面与扒皮叔遭遇过,视线相交,背耳垂尾,目光虔诚纯净,一幅:此牲畜无害的温良,扒皮叔也懒得多说,只要不室内大小便,不大声喧哗,不偷鸡摸狗,他都自动忽略,视而不见.
      小怪是安稳下来,但它的到来并未给店里的生意带来希望曙光.
      店里的生意一直比较冷淡,业绩上不去以至于相应的员工待遇低下。
      穿越来的人都喜欢犯一个毛病,就是愿意把现代人喜欢的改革创新带到古代去。不过话说回来了,谁不愿意把这种优势发挥到自己的真实生活之中去改善状况呢.

      如果是吃香喝辣我也就懒得照抄挪用了,但现状是水深火热阿,何况我栖身之处居然是没什么前途的边缘级冷门,就算我前途未卜半路出家那也得发挥光热,富可忍,穷不可忍.
      古代丧葬行业哪有现在这么风风火火,因为没有火葬这么一说,就算买不起棺材用席子裹了也能下葬,当然这是极端中的一种。
      一般来说还是死活要配了棺材的。正因为这些国家调控下的随机应变以至于我身处的这个年代丧葬不是热门。
      说来也怪,古人和今人在很多事情上面行事都大相径庭,但不变的是,富人都喜欢显富露财.
      活着人要风光,死人也不落后,这是我唯一庆幸的一点,有张扬才有浮夸的用武之地嘛...

      话说这乔记也是老字号了,有存上好的梓木楠木棺,但数量比较少,毕竟木制比较贵,大部分的还是非常一般的榆木棺。
      南城边的李老爷夜里去了,家仆哭哭啼啼的半夜敲门买棺.
      我正睡的迷糊就被扒皮叔叫起来。懒狗酣睡正浓,被挤到一边眼睛都不抬一下,哼哼唧唧四爪朝天的睡.
      我曾经指望过把它培养成一只兼并了闹钟,保镖,防盗门之能的全能优狗。但无奈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一个大道理:朽木,只能拿去做做门槛,踩烂了再换,千万别拿去作房梁,如果你觉得生命不可贵的话。
      我家贱狗便是如此,我基本对她丧失了信心,索性随弯儿就弯儿.

      匆匆忙忙收拾一下便跟了扒皮叔往李家去,凌晨里夜露很重,是湿漉漉的冷.脚步不敢一丝放慢,麻利的跟上。
      服务行业就是如此,本事如何暂且不说,态度得先摆出来.得先他人之悲而悲,这是行业道德.

      李家内外已经一片素白,哭声断断续续,我刚踏门进去,被前面的人一喝“出去…”我一愣,你以为我愿意来阿。
      定睛一看似乎不是再说我。顺着面前人目光往后望去,那里不正是我情比海深又失望无极限的贱狗小怪还能有谁,毛有些湿,伸着粉嫩的舌头看样子之前是一顿好追.
      被这么当头一吼,停在门槛外,一双小眼睛张望一圈,看见我在前方,小碎步跟上.本想上前捶他一顿,无奈□□中,忍了…
      我陪笑“我带它来是有用的,您通融下…”说着把手里的布袋地给它,小怪也很配合的张嘴接住。
      这是我原打算树狗的第一步,然而它也只进步到如此而已,仅能待人接物.

      家仆也无意于我争执狗的功用丢下一句“别让它乱跑”便掉头忙别的事去.
      这李府也不小,假山凉亭院落一样不少,我跟着扒皮叔穿过花园直奔停尸的院子。李老爷此时正躺在厅堂里,面色青灰,身体僵直.一身锦缎绫罗,佩玉,,嘴里还咬着个金锭。
      了解的点了点头,难怪盗墓是一项跨越千年兴盛不衰的边缘行业,如果照这个等级下去,挖他几个来回,直接越过小康奔暴富去了.
      只是听说,给死人扒衣服的时候要先来个拥抱,这样才好方便脱。想到这,不由自主地寒了一下.
      拥抱尸体?万一来个诈尸,跑都来不及...头脑中无数次地回想起港片中经典的镜头之一,一张惨白阴森的脸近在眼前的时候突然猛地睁开眼睛,露出獠牙,伸直双手,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声....
      我正聚精会神的把黄泉路上溜达的李老爷当成鬼片参照物的当口,有人拐了我一下,心一惊,汗毛如芦苇风中摇曳般,此起彼伏...
      扒皮叔低了声音唤我“丫头,愣着干嘛,米尺拿来…”我赶紧从小怪嘴里拿过袋子把米尺拿出来,然后跟着扒皮叔一起开始前前后后的量。心里回荡着那句应景的歌曲:老李,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阿头...主啊,阿弥陀佛...
       祷告完毕后才注意旁边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年龄50-20不等,看来是妻妾群,她们哭得很艺术,频率都是一样,音调也不高不低,我曾经去过教堂,唱诗班的女人合唱与这里众女哭丧有形式上的相同点。
      这时候才对古代令所有穿越女都曾经不满,不屈服,不接受的纳妾问题有了一个双向思维,说到享受只是一点,另一点就是像现在这样,多纳妾,死了之后会比较热闹一点,守夜也不会害怕。不管心理上是不是真的悲痛万分,至少表面上是被悼念的...
      万恶的旧社会啊,一个人死,结果要产生出N个寡妇出来,难怪最终封建社会要灭亡,敢情是被过重的社会负担给压垮的...
      量棺材的过程比较短暂,只需一会工夫.可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量个身材大小这也太亏了太没效率,还浪费人力资源.
      话说发展新业务最要抓紧的就是时机,既来之便折腾之.所以等扒皮叔把工作做完准备离开时,我越到年纪最大的那位贵妇面前,满脸沉痛“您是大妇人吧,我是乔记的。”俯身便是一礼.
      “我看大妇人为老爷去世颇为伤心,我也真是动容不已啊.真是夫妻连理情深。我们一定给李老爷做个最上层的棺木安身,夫人莫再伤心”那老妇人悲痛至极,隐约点了点头。
      我赶紧继续“都说阳间百年,阴间百世,妇人若担心老爷在阴间安置,不如给亡世之人安些配置保老爷在阴间也可富裕丰盈可好?”
      老妇一抬头,泪眼蒙蒙“倒要安置些什么?”我心里一乐,敛色正道“很多的,您可以自己挑选,我可以给您具体介绍一些…大花环阿,童男童女啊,打杂护院啊,美人娇眷啊。以上是人物类。我们还供有建筑类,牲畜类,等等…您要的我们都能给您准备.使用起来也很方便就跟您给老爷烧纸是一个概念,出殡时烧掉就可以,以后每年忌日都可以烧,保李老爷地下过的舒服畅快…”听了我的一番话,打小老婆们面面相觑,有大夫人在,谁也不敢多话.
      那李大夫人想也没想“我要一座大宅院,10个奴仆,一辆马车,一对童男童女外加花环一对...仔细了头七之前给我送来…回头让管家跟你们结了银子…”我当时那个乐啊,话说现代人就是好,创意取胜阿…
      我深深一礼“小的回去一定好好准备,不会让大夫人失望的。”

      我没能等到回去,路上就跟扒皮叔把这个事说了,可他没有过多的兴奋,而是皱起了眉头“到哪里弄出这么个东西?”
      “离头七还有些时日,找个木工师傅做好架子糊了纸就成了嘛…”这个固守陈规的大叔,真是不开窍。
      “回头你负责这个,我看你能折腾成什么样砸了怎么交待…”

      我承认我没吃过猪肉,但是我总是认识猪吧.
      于是在扒皮叔忙活棺材的时候我忙着看弄我的责任性承包田.开始的时候属实很难弄,这种东西最重要的其实是框架,我弄了一整天完全没弄出一个型出来.
      然后听见故意路过我房间的扒皮叔第N+1次朝我哼鼻子,在我快抓狂爆发的之际小虎找来了个老师傅,这位年过7旬的老师傅就是做竹编的.
      我看见他简直跟看见菩萨下凡那么高兴,大致讲了来意,老师傅也不废话,三下五除二,没多久功夫一个竹马框架变成了.再用半透明的宣纸糊结实,最后在上色,一个丧葬用纸马就成了。
      这陈师傅是城边上一个靠竹编为生的老人家,平时生活也很拮据,见我们愿意用他的竹编他自然满心的乐意,这是皆大欢喜的安排,陈师傅编框架,小虎糊纸,我着色,就这样一条牢靠且盈利的生产流水线就形成了.
      另外我还准备提供更为多样的丧葬服务,比如说给并葬的夫妇或者年久失修的坟墓或者移墓的人提供一种跟现代骨灰盒大小差不多的小棺材,专门是乘装骨头的,制作更花哨些,宣传更忽悠些潜力便是大大地有了.
      当然这种东西还是比较适合富人使用的,至于穷人,了不起买个并葬的用的小棺材.
      纸糊的奢侈品也不针对这个消费群体了。后来发展的纸质金银元宝,珠宝,乐器,兵器甚至是服装类都应有尽有。但其中销量最好的是花圈挽联.
      我本来还有心培养出专业哭丧的队伍来着,但考虑到古人的承受能力最终还是放弃了…

      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不太离谱,这现代的创意绝对是发扬光大的神笔一只。李老爷风风光光的下葬之后,我的新点子新产品便算打开了销路,成功的推销出并葬的小棺材,纸糊各式用品,生意蒸蒸日上,财源滚滚而来。
      我俨然由棺材铺小工一路追加到棺材铺首席创意师兼制作总监兼民间绘画手艺的良好传承人...于是乎,梦想中的美事,终于不只限于梦中,豪迈地在现实生活中直奔我而来.

      “小夭,铺子的生意现在好很多,你想到的点子着实添色不少,这个月月钱涨到3两”扒皮叔一脸温良的对我说,然后把银子递到我面前。
      “这是这月零用..”在一看零用多了一倍。说实话扒皮叔人还真不错,就比如上次小虎找来的陈师傅,其实就是扒皮叔让他去找的。更重要的是他懂得,以才纳良这个理,我喜欢...嘻嘻..
      我喜滋滋的把钱放到房间里秘藏的锦袋里,思量着等我攒够了银两就要顺着盘江一路往下去找姐姐的事。

      “小夭,小夭….”门外小虎叫起来..
      “招魂啊你,我在这…”藏好了锦袋,站起身开门.
      “你…小怪…那个…”小虎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急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小怪它怎么了?”
      “被,被吊…死…”我哪里还能等到他把话说完,脑子一片空白的冲出门外,小虎也跟着我冲出去.
      我们是杀出半条街,在他的指点下终于找到那户不起眼的院落.我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教养了,狗命关天,上去一脚把门踹开,大嗓门开喊“小怪,小怪,你在哪?”毫不客气的冲进去,四处翻找.
      “小怪…”角落里的一颗梨树上挂着我家的贱狗,见我喊它无力的挣了挣,发出支支吾吾的哼唧声.
      我看的自己心都在滴血,几个大步上前解绳子,解不开就用牙咬.等小怪被解下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绳子虽然是绑在它胸口,但是显然时间长了它开始慢慢窒息,若是我晚来一会,怕是要回去给它准备个小棺材了。
      我的火气能烧开十锅开水,一边给小怪顺气一边破口大骂“哪个虐狗王八蛋,给我出来…”
      “你是它主人?”一个看起来颇为文字彬彬的青年人,青衫玉立.
      “你谁啊…”这人真不会看颜色,我现在看起来有功夫跟闲杂人等聊天…?
      “你的狗是我吊的…”说话人不紧不慢有条不紊,那表情好像再说,不好意思,踩了你的脚..

      我把小怪交给小虎,冷笑上前,从下打量到上“多能耐啊,都能残害生灵了…”抬起下巴,伸出结实的食指,照准他胸口高频率点下去 “你是人,它是狗,你说你跟他较什么劲呢,就算有错,你也可以跟我讲啊,偷了你家鸡还是踩坏了你家门槛了,就算有这事,不还有我赔吗?谁允许你不经我允许吊我的狗,还吊的这么严重了?除了意外产生不可弥补的后果,你拿什么赔我的狗?看你一个文化人,怎么不是个东西呢….”
      经过我一番轰炸眼前人神情动也未动,一字一句“它弄坏了我的草药”
      怒,多么没有说服力的原因,这不是等着挨骂吗...
      “啧啧啧,我还以为我家狗是通敌叛国了还是烧杀抢掠了,不就是草药吗,你至于吗你…”还不等它说话,以眼杀人“它弄坏你草药,你也把它吊个半死,两清。小虎,抱好那贱狗我们回去。”
      扭头狠瞪“要是三天之内没了气,你就等着好看吧…”一刻不等,身形矫健的离开院子.
      刚出了门口,朝小虎做了个闪的手势,两个人拔腿就跑.
      幸运的是,那人并未追出来.只是跑过街角的时候似乎有个熟悉的面孔一晃而过.

      小怪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起来走动,我心疼死了。尽管心心念念等它好起来之后非要教训它一顿以示惩戒,但看到它那样子,什么气也没了.非但如此还很善良的去买了鸡给它补.
      等它完全好了之后都用不着我规定,简直就是我的影子啊,几乎形影不离.真是不打不成材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乔记的老字号和我创新的改革打出了名号,这可算沾的上皇亲国戚边的王大人病重之时,我们应邀被请到王府,里面哭哭啼啼一片,貌似人还没死,应该正弥留呢吧.
      我和扒皮叔等在门外,活像领走王大人的黑白无常,这种感觉可真不好,明明人没死,还要我们等在外面,像是我们巴望着他赶紧归西似的.
      突然咯吱一声,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人旋身而出.我抬头一看,目瞪口呆,对方见了我也是一愣。正各怀心思对望思讨着该怎么下一步反应,又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出想起.
      “哥,王大人如何?”
      这个声音有些熟,我瞪着眼前人,转而又分析起后者。
      扒皮叔一看我的表情,又看看了眼前人,纳闷的问“丫头,你发什么傻?认识人家?”

      “又见面了…”眼前人上前一步颇有礼貌的相问,好像我们认识八百年了似的.
      这个死变态装什么自来熟…瞥了瞥嘴,厌恶的说“嗯,冤家路窄嘛…”谁知我话音刚落,身后人极快的掠过我身旁,然后我们都愣住.
      这回该那变态先问来人一句“你认识她?”新来的眼前人,变脸跟翻书那么快,迅速平静了神态,扯了嘴角微笑“好久不见了…”
      我无奈又重复“嗯,冤家路窄嘛…”

      车轱辘话来回说…把扒皮叔和死变态给弄懵在当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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