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摸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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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柳江。
柳江是流经华安县的一条长河，水面清澈明净，到了傍晚，还可以看到河面上一片灯火辉煌，各家的游船画舫都挂上了灯笼，欢迎着来往登船的客商。
即便是白天，也有船只在水面上悠闲地游荡，不少人坐在船上赏玩河上风光，就图个环境清爽。
然而，这清爽的环境很快被一声尖利的惊叫刺破。
“小姐，不要啊——”
河面上，一个精致的画舫中，一道绿色的身影在船头闪过，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就向水中跳去！
“有人跳河了！”
“快救人啊！”
岸边河上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七嘴八舌地帮忙吆喝起来，然而却依旧没有人伸出援手。
不会水的当然不会寻死往下蹦，但是会水的又不一定来得及。
就在这个关口，河面上忽然多出一个人来。
一身宽松的黑衣，随着他的动作在风的鼓动下飘荡起来，连带着那一头束起的长发也散漫在空气之中。
不过片刻功夫，他已经在河面上连点几下，身体轻飘飘地几次跃起，就来到了那人落水的地方。
水中的女子还在拼命扑腾着，眼看就只剩一颗脑袋还留在水面，那黑衣公子俯身伸手，入水一捞，一把扯住了女子的胳膊，向上一提，另一只手顺势抱住她的腰。
骤然增加的重量终于使他点在水面的足尖渗进水中，却又在下一刻，借力而起。
“哇。”围观者口中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
而黑衣公子已经将溺水女子带上了岸。
刚好，是人少的那一边。
此前发出惊呼的侍女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把小姐救走了，还是抱着她的腰……这个划船试图搭救小姐的侍女又赶紧划船来到岸边，蹦上岸就把黑衣公子挤到一旁，扑到小姐身上开始叫：“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啊，小姐！”
溺水女子终于慢悠悠地醒来，想起那个迷糊中看到的黑色身影，四下一看，却没有看到，不由得微愣。
“小姐！”侍女大喜，“小姐，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寻死啊……”
女子眨了眨眼，“那个，救了我的公子呢？”
侍女这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人已经没了。
这位高风亮节的黑衣公子在主仆二人相会之时，已经悄然离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她是没有这么高的素养的，事实上，不过是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事情更吸引她而已。
季相宜有些懊丧地看着自己的鞋子，鞋尖湿了一块，已经有水渗了进去，都能够感觉到袜子湿了，脚趾头湿了......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浑身不舒服。
但是这种不舒服在见到小书童南歌的时候瞬间就消失了。
南歌一眼瞧见自家公子，连忙快走几步赶上前来，一副长出了口气的模样，“公子，你没事吧？”
季相宜心不在焉地摇头，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南歌的手上。
那里有一串糖葫芦。
她舔了舔嘴唇，拿过来张口就是一个，三下两下就已经咽进了肚子里。
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灭完毕。
南歌已经对自家公子这样的消灭速度习以为常，只是苦口婆心说道：“公子，你今天吃得太多了。”
“嗯嗯，我知道。”季相宜撸干净了一串糖葫芦，把签子重新插给南歌，十分好商量。
南歌放心了。
自家公子虽然爱吃了点，但是也十分喜欢运动，多吃不要紧，消耗掉就可以了嘛。
这一天，吃多了的季相宜练了一下午的剑，寒光四射，带起的凛冽剑气把周围的植物都削了个干净。
一时间落叶缤纷落花凌乱。
南歌站在三丈开外，看着自家公子认真练武，感到十分欣慰。
“南姑娘，县令曲大人前来拜访。”
“我知道了。”南歌应了一声，“让他等着。”
公子还在练剑呢，按照今天摄入的食物计算，练武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么帅气这么养眼，还不许她多看几眼？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曲清州有点着急。
眼看这天就要黑了，他忍不住催了一次，这才终于把南歌催了出来。
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骄矜地点点头，“跟我来吧。”
曲清州感觉到了赤裸裸的蔑视。
好吧，谁让人家有蔑视的资本呢？七品芝麻官，确实不大。
他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准备，预感会见到一位骄横跋扈的小公主，然后跟在南歌身后走进了这座庭院。
还没走进，就已经听到了剑的破空之声，凌厉，尖锐。
“嗖。”
曲清州这一步刚好踏出，走过树木掩映之处，视线也终于解放，看到了庭院中央的那道身影。
还不等看清，一道剑光突兀地刺入眼帘，晃得他不得不闭眼，只听到“铿”的一下，似乎是那柄剑插入了什么东西里面。
而且离他很近，很近......睁开眼，曲清州循声扭头，向自己身后看去。
一把剑，稳稳当当地插在他刚刚路过的那棵树上。
他重新扭回头来，觉得自己应该再做一次心理准备。
深呼吸三次，上前几步埋头行礼道：“臣，华安县令曲清州，参见......”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原本出现在视线中的黑色衣角已经消失在了眼底，随之响起的还有极轻的脚步声。
季相宜从他身边掠过，从树上拔出了剑，对南歌一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南歌回之一笑，“嗯，公子好样的！”
季相宜开开心心地把剑交出去，这才转身看向地上行着跪拜大礼的少年，“你就是曲清州？”
“臣是。”
说话间，季相宜又回到了他身前，而且，这一次距离很近。
“你起来吧。”
似乎和想象中的蛮横不太一样。
曲清州起身，有点好奇地抬头，想偷偷看看这位小公主究竟是什么模样。
谁料头刚抬到一半，他自诩掩藏得很好不会被她注意到，下一刻，就感觉有什么柔软细滑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扫过。
“你长得真好看。”季相宜收回手，很认真地说。
好像刚才摸了曲清州脸的人不是她。
曲清州也有点怀疑是自己搞错了。刚才真的是这个姑娘摸了他一把？
他珍藏了十几年的初摸......就这么被夺走了？
哦不，重点是她还说自己长得很好看。
曲清州有些无措地退后一步，“殿下。”
季相宜又上前一步，“那你会做饭吗？”
曲清州睁大眼睛，张口结舌，“臣，臣......”
“会还是不会？”季相宜有些不高兴他这么磨叽。
“公子，”南歌压低了声音道：“曲大人是华安县令。”
季相宜一撇嘴，挥了挥衣袖，“好吧好吧，看来是不会做饭了。”顿了顿，又说：“不过华安县令长得这么好看，我要在华安多住一阵儿。”
刚刚还暗舒了口气的曲清州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位公主......很爱男色？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贞操有点不保。
季相宜完全没有察觉，刚好南歌递上一盘切好水果，她随手拿了一块，“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情？”
“臣，”曲清州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安排了晚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晚宴？”季相宜的眼睛瞬间亮了，很快又暗了，还有点不死心，“很多人一起吃饭那种？”
“是。”
她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坚决，“不去。”
被干净利落地驳回了面子的曲清州眨了一下眼。
季相宜啃了一口水果，想到什么，忽然来了兴致，“你们这儿有什么美景没有？”
曲清州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想了想，“大概是......柳江？”
季相宜面前立刻出现了那条差点淹死人的河。她把剩下的小半块水果扔进嘴里，“好啊，那就去看看吧。”
曲清州一时口快：“不急，是晚上。”
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住了，忙不迭解释道：“晚上的柳江，最美。”
说完就更后悔了。
难道他真的要大晚上的陪着这位小公主游湖？
虽然他行的正做的端，但是瓜田李下的......
“好啊，”季相宜却很兴奋，“正好可以先逛逛。”
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没吃到。
曲清州已经无法发表意见，就听旁边的南歌十分细心地提醒公主：“公子，您需要换一身衣服。”
季相宜拿苹果的动作一顿，随手把苹果递给了曲清州，“等我一会儿......咦，”她看看曲清州有些赧然的脸色，又看看刚递过去的苹果，恍然，“你想吃？”
......并不。
“那你就吃掉吧。”
曲清州还没有回答，苹果就被塞了进来。
他看了看手里的水果，犹豫着是吃还是不吃。
南歌在旁边说了句：“公子说，你可以吃。”
曲清州就把水果塞进了嘴巴里。
似乎连皇家的水果都比他以前吃过的要甜？
嘴里嚼着，曲清州想到，这个南歌虽然一身男装，但是明显是个姑娘。嘴里称公主为公子，却又不阻止他称公主。
那这位小公主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啊？
说是吧，偏偏声音不掩盖，身形......身形应该也没掩盖，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
说不是吧，偏偏还穿着一身黑色男装。
而且穿得英姿飒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摸一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