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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禁足 ...

  •   6、禁足

      兰姨进房时候见着乳娘还抱着小郡主。按说照着小郡主这乖巧的性子,平日里头这时候早已经在摇篮里头乖乖的睡得香甜,没想今日却是这般出奇,这个时辰眼睛咕溜溜的转着,半点没有睡午觉的困意。

      乳母抱得手臂有些酸,刚想稍稍把小郡主放到摇篮里头,只是倾了身子,还没有贴上那摇篮。小郡主嘴巴一瘪,哇哇的就莫名的哭嚎起来。乳母即使是两条手臂酸痛得不行也不敢把这小姑奶奶搁到那摇篮里头,只得认命的抱着她,又哼起曲子来。只巴望这小郡主赶紧睡下,自己这胳臂能稍稍休息下会儿。

      苏言接连嚎了好几次,觉得自己这嗓子都要冒烟了。她心急如焚,可这吃奶娃娃的身子这般口齿不清的,张了嘴巴也只能咿咿呀呀的乱叫,根本没有办法告诉旁人,那褥子底下被人放了条有害人的毒虫。就这么被放在摇篮里头,她被那虫咬上一口,岂不是小命休矣。

      如是来来回回,放下又抱起的折腾了好几回,乳母累得不行。旁边看着的兰姨不是一般人,到底是看出了其中有些不对。这小郡主在别人抱着时候还好,,就是挨着那摇篮就不愿意,究竟有什么让她这样害怕不愿意的东西。

      “把那摇篮里头的被褥垫子仔细检查一番。”兰姨眯眼看了小郡主,又那小摇篮一会儿,才对身边的小丫头吩咐道。

      “是。”

      丫鬟领了命掀了丝绸面的小被子,正反仔细翻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拎起来放在旁边的丫鬟手上。再看小枕头也没有看出什么猫腻儿。最后摇篮里头只剩下一张小垫子了,丫头拿起来,突然“呀”的一声惊叫起来,将小垫子扔到了地上,只见洋红色垫子下面爬出了只有半个手掌大多足昆虫,黑色的身子,身上有些斑斓渗人的花纹。

      “别让这玩意儿跑了。”兰姨眼中泠然,当下明白此时不简单。她命身后的丫头拿家伙先把那毒虫倒扣住,这个物证可不能就这么给放跑了。“把这姓彭的乳母给我拿下。”

      丫头先从乳母手里夺过小郡主,一番安抚。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其他的,那吓得面色发白的乳母便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整个人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兰..嬷嬷,奴..婢冤..枉呀。”那乳母见着这情景吓得脚下发软,嘴里哆哆嗦嗦的说不利索。再是糊涂也明白要是安上了谋害小郡主的罪名,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乳母直喊自己冤枉,反复讨饶道:“还请您明察,奴婢原本不过村妇一个,不过讨个生计,哪里敢有这害小郡主的胆子呀!”说着又咚咚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任那乳母百般哭冤申诉,一副涕泗横流的狼狈模样。兰姨冷冷的站立在旁边没有半点动容,也不看她。兰姨吩咐身侧的丫头去把这事禀告王妃,似乎打算等着王妃过来处置,并没有理睬的意思。

      苏言为自己的小命逃过一劫舒了一口气。事情的经过她是最了解的一个,却口不能言只能巴巴看着。兰姨这番对待这仆妇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也不算是冤枉了她。苏言刚刚死里逃生,对于这乳母是不大同情的。尽管在这事件之中她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也有疏忽大意,擅离职守之责。倘若小郡主真是个啥也不懂的奶娃娃,此时多半尸首都凉了,也不到投胎到哪里了。终归一句话,这般含糊没心眼的人并不适合待在这王府。

      王妃匆匆赶来,满脸的慌乱仓皇,半点没有平日里头的那般从容端方,仪态万千。径直从丫鬟手里接过苏言,仔细端详检查了一番,看自己女儿一身皮肉还是白白嫩嫩的,半点没有破损才稍稍放心,将女儿护在了怀里头。王妃冷眼看着跪在脚下的妇人,见着她过来了那仆妇抖得更加厉害,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脸上满是泪干了的污痕,嘴唇直发抖。

      “说!谁指使你来谋害小郡主的?”王妃平日是极为和善悯下的人,很少摆出严厉苛刻的样子。此时她却是横眉厉色,声音冷得要凝结成冰,换了个人似的,让人心惊。

      “奴婢真的没有...”彭妈心中只觉自己冤得很,眼泪苦尽了,脑子才总算清醒了一些。回过神,才明白过来这般一个劲儿的在主子面前哭闹屁用都没有,彭妈仔细想想这天来发生过不寻常的,可是哪里让人寻着空隙下了手,老实交代出来,才可能有些生机。

      彭妈安静了会儿大叫一声,拉着面前女主子的裙裾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说道:“娘娘,奴婢知道是谁害的小郡主了。是翠眉那丫头,一定就是她乘着我出去下了手!”

      王妃低头看着抓住自己裙角不放手彭妈稍稍皱眉,不置可否,只道:“把话说清楚,如若有半点欺瞒,定不轻饶!”

      “今日那个明姬娘娘身边的翠眉姑娘突然过来找奴婢要梅子酱,还要的特别急一个劲儿的催着奴婢去厨房拿,说她留在这儿照看小郡主。奴婢心里实在不放心,便托了锦笙姑娘帮忙自己回转回来看小郡主。走时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就见着小郡主在她怀里哭得厉害,后面就再也不肯碰那摇篮了。”彭妈生怕王妃怀疑,就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来人,去把那明姬与身边的翠眉一并带过来。”王妃吩咐身边的侍女。听了彭妈讲了这事,她紧紧蹙起眉头,也想到了背后作祟的人是谁了,没想这女人却是这么狠的心肠,对小郡主下这样的狠手。有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上,她抬头看见站在身侧眼光锐利的兰姨。

      “娘娘,明姬包藏祸心,不可有半点心慈手软,不然后患无穷。今日便是一个教训,若不严惩整治,这后宅里头的阴狠手段便很快会变本加厉的施加于您与郡主身上。”兰姨声音沉沉,她年轻时候跟着忠烈侯夫人历经过无数堪称惨烈的后院争斗,自然明白现在这一件只是个开头。

      “您还记得小时候听过的永巷里头那女人吗?”

      王妃身子一凛,神色有些怯意,那年在那鬼地方感受的阴寒仿佛已经寄生在了她骨子里头。只要有人稍稍提起来,她就止不住为那日的景象而害怕发抖。王妃为忠烈侯家的嫡女,姓宁故名一个薇字。当年父亲在世未为忠烈侯时候,他们宁氏为京中望族,母亲常常收到宫里娘娘的帖子去赴宴,也有时候会带上她。

      有一次,母亲再次带她入宫,却没有去那花团锦簇的御花园,也没有去哪位娘娘的宴会场,却牵着她的手走向了宫中一处僻静冷清的地方。年幼她甚至难以想象,如此富丽堂皇的皇宫,常常歌舞升平的天子皇城竟也会有这般寥落的地方。还未走近深处就听到了女人沙哑凄清的歌声,声音太过于渺茫,歌词咬字让人听不大清楚。

      兰姨推开了门,不大的房子很是昏暗。“薇儿,别怕。”她听到母亲这般说完,就牵着她走近了房内。那窄窄的床榻上头卧着一个女人,那歌声正是从她的嘴里吐出。因为太过于消瘦,那女人凸出来的眼珠子没有一点美感,衬着惨白的脸甚是森然。宁薇害怕的躲在母亲身后。那女人看到母亲,突然咧嘴笑了,道:“总算这地方还有个活人来。不过你却不怕吓着小孩子。”

      “你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人样了?”母亲很是冷淡。

      两人说着那女人居然就咳了起来,那女人用身上盖着不大干净的薄被去捂嘴,放下的时候被子面上晕开大片的血色。那女人浑不在意,嘴角尚沾着血,披头散发,咧着鲜红的嘴角唱歌,形似鬼魅。

      走出那房子后,悠长无人的宫道上甚是凄冷,耳边还萦绕着那女人诡异的歌声。母亲告诉宁薇,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嫡亲堂姐,曾经受过隆宠,却因为性子软没有提防宫中女人的暗害,第一个孩子没有保住,自己消沉寥落,而被皇帝厌弃。孩子死的不明不白,自己也从此跌落云端。一步不慎,天地之差。

      明姬那女人很是镇定,不管面前的彭妈怎么复述今日的时间,她便三言两语把自己从中摘干净了,只是淡淡的看宁薇:“娘娘,您总不能抓着妾身院子里的丫头来过,就硬说是妾身做过的吧。日日来往请安的府中姬妾如此多,人人皆有嫌疑,您不能单审妾身一个,这想来也不甚公正。”

      “是吗?”宁薇冷笑。刚刚在派人带她过来时候,心中也预计过明姬会咬着证据不足这一点,不肯招认,觉得这般自己这个王妃就无计可施了。“来人,罚明姬禁足半年。”

      “妾身不服,本以为娘娘是个公正的人,今日却这般强加罪行。”明姬梗着脖子不肯屈服。

      “大胆,居然污蔑娘娘。娘娘哪里有说此次的谋害小郡主的凶手是你,莫不是做贼心虚才这般着急辩解,口不择言。”兰姨眯着眼睛看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的明姬。

      “明姬你的罪在于识人不明,荐人不察。推荐了彭氏进来,却因为她的疏忽大意给了贼人空隙,将小郡主陷于险境之中。我可有半点说错?体恤你痛失爱子,你便搬到僻静的院子去好好将养身子。半年之后若能从那儿熬出来,兴许王爷还能记得你?”

      这番判决,就是明姬也无话可说。但后半段话却让她心惊胆寒,半年的禁足,府中姬妾如云,谁还会记得她这么一号人。想到这上面,她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震惊,怨毒的看着王妃宁氏,不情不愿的被身后的人押走。

      “我却也成了这样的人。”苏言听着抱着自己的王妃这么说,她端丽的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您要记着,进去的人不是您就是她,您不心狠的话,明姬得势可会心软待您?可会对小郡主有半分手软?”兰姨话语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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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预收】《表姐娇色无边》绝色重生表姐和她的死鬼老公(假死) 林表姐新寡求娶者踏破外祖门庭,她懒懒道还是原来那位好。 侍女不解,林叙淡道:死的早,不碍事。 傻子仆从呆滞的眼神变得幽邃,他是装死谋划不是真死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