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龙纹身的男孩》山海间

4、第 4 章

　　也不知道吴邪是怎么跟他们说的。我看到他去中间的一个帐篷里走了一趟，然后和阿宁这个领队交谈了一会儿，这支探险队就真的答应把我们两个给带上，还给了装备。

　　不愧是资金充沛的美国佬，这辆装备车上的东西随便我们两个拿。当然，作为交换，这趟探险，我需要对我的生命安全负责，还得提防必要时对方可能会对我下黑手。

　　吴邪一开始看我挑东西十分果决，就像不知家庭疾苦，逛超市不会比价格的大少爷，还想指导我一番。结果，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我打背包的速度很快，挑的东西也很到位，就不再说话了。最后打包完，我甚至还比他多拿了五斤的东西。

　　“这么重，你背得动吗？”吴邪看我打包完，过来掂了一下，又想劝我：“我们到时候要走很久，指不定还得爬上爬下。”

　　我把包背到背上试了一下，上重下轻，重心平衡，感觉正好是我背得动，甚至背得还算轻松的分量，就婉拒了他好意的劝告。

　　我们是中午出发的，目的地位于柴达木盆地的无人区。有一位藏族老奶奶是这次行程的向导，但之后的路就要我们自己去寻找了。

　　我从吴邪嘴里听说了他们探险的目标：塔木陀。虽然我从没听过这个地方的名字，但潜意识里觉得有些耳熟。

　　我跟吴邪坐在一辆车上，车上还有一个会说中文的高加索人和另一个雇来的藏族司机。这两人轮流开始，我和吴邪坐在后排，就像两个无所事事的大少爷。

　　但我丝毫不觉得亏心，路上要么听吴邪和高加索人聊他们到此地探险的缘由，还有关于塔木陀的一些传说。

　　按照高加索的描述，塔木陀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国。

　　我心说，果然是这次探险离不开什么传说中的国度。只不过，是考古，还是披着考古外皮的其他活动，就不好说了。

　　也不知道吴邪是不是天生就很容易和别人打好关系，还是这支老外的队伍过于热情，路上两天的时间，吴邪就和他们有说有笑的了。

　　反倒是我这个同样半途而入的家伙落了单，格格不入的。

　　我虽然还挺愿意跟吴邪说话，但对着别人，我提不起劲讲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恢复的沉闷的本性。倒是那个大墨镜常常来找吴邪，顺带着把我也调侃一番。

　　汽车深入戈壁以后，就离开了公路，满是砾石的野外崎岖不平，弹得每个人都屁股疼。我心说，这要是放上一筐鸡蛋，保准每个都摇得比打蛋器还均匀，煮熟就是完美的黄金蛋了。

　　车队在向导奶奶的指引下开到了一个叫兰错的小村子，这让大家精神都振奋了不少。可惜路上有辆车翻进了沟里报废了，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再留一辆车照应。

　　探险还没开始，就扣下了两辆车，我看领队阿宁的脸色不太好看。

　　向导奶奶有个叫扎西的孙子，对这趟探险很不看好，不停地劝我们回去，说再这样走下去，是很危险的一件事，随时都会送命。可惜这支队伍又不是普通的旅游团，当然不达目的不罢休。

　　扎西因为我们把他奶奶卷进来的缘故，基本没什么好脸色，连吴邪都没法和他套近乎。

　　我们的队伍比村子里的人还多，也没法住上“民宿”。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的缘故，连帐篷都没支，就地靠着篝火摆上睡袋。由于在野外，这支队伍里被雇来的当地人轮班守夜，而我和吴邪也不知是不是看起来太菜了，被围在了营地的最中心。

　　夜里很冷，风声很大。我虽然在车上断断续续地打了无数个盹，但依旧犯困，丝毫没有入睡困难的问题。除了保持了一些警戒外界的本能，我还是闭眼睡觉了。

　　但没过一会儿，我就留意到有人走近这边，小声地把吴邪给喊起来。我的精神振作了一下，偷偷听他们讲话。

　　是扎西的声音，他对吴邪说：“我奶奶要见你。”

　　吴邪被他喊走了，我睁开眼，往四周看了看，但此情此景无人在意。我想了想，也没爬起来跟上去，还是安安稳稳地躺在了睡袋里。

　　向导奶奶毕竟年纪大，还是扎了帐篷。那里离营地中心有点距离，我透过车子的间隙，隐约看到那边的篝火围了几个人。

　　过了没几分钟，我就听到那边的声音大了起来，像是在吵架。仔细一听，居然是吴邪在发脾气。

　　我先是听到一声猛男咆哮：“你不准走！”

　　大概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我已经无法满足竖起耳朵听，就干脆爬起来，悄悄地走了过去。那距离不近也不远，但隔着一排车子，我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

　　我的听力还算不错，又听到吴邪开始骂：“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当我们是什么？”

　　他在跟谁吵架？但是另一方似乎还控制得住，没有跟着吴邪一起大小声，我也听不清。

　　我只听见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那些句子又很长，在风里飘散了，很是含糊，根本没法听清内容。

　　我又走近了，但是谈话已经落入尾声，只隐约听见一句：“……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是哑巴张的声音。

　　我站住了，然后走回去迅速钻进了睡袋，紧张地心脏呯呯跳。

　　吴邪回来的时候，我还没睡着。他的脚刚踏进睡袋，我就出声了：“你们吵架了吗？”

　　“啊？”吴邪愣住了，急忙回头看我：“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我诚心诚意地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再好的朋友也是这样的。你看现在环境复杂，人心叵测，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我听出了哑巴张和吴邪关系匪浅，万一人心有变，在这支队伍里他们俩应该能算是一边儿的。吴邪是个菜鸡，但哑巴张一看就很厉害，我当然是劝他抱紧这条大腿，别因为些小学生闹别扭的心思而疏远对方。

　　也不知道吴邪听懂了多少，他摆了摆手，说：“算了，这里面的事很复杂，你别管。”

　　可能是因为我戳穿了他的尴尬时刻，第二天在车上，吴邪开始重点关注我，尤其是我的学习。

　　“浙大的期末考不好过，不管你是什么专业的，都要认真对待，尤其是理工科……临时抱佛脚可不行，老师挂科的时候不会给你面子……哎，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专业的吗？……”

　　我当然是一问三不知，娱乐手机里怎么可能存学习资料。

　　而且现在充电器不好找，就算有也是MicroUSB的接口，对不上我的手机接口——我总不能把手机拆了换电板吧？所以没事我就把手机都关机了，现在货真价实地揣着两块不能砸核桃的小板砖。

　　对于吴邪的一系列恶魔低语，我的回答只有“不知道”，“不记得”，“不会做”。

　　这家伙真烦人，不就是戳破了他的私情嘛。

　　我戴着兜帽装睡躲开，心想：老子是富二代，老子捐楼上TOP3。

　　说笑了，小张真是自己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