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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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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月一手牵着寻梦的手,一手提着灯笼领着她走,等进入山林中走了一段后,前方漆黑的树影摇晃,发出异样的响动。
      曦月握着寻梦的手停在了原地,灯火映照下,收敛了笑容的面容显得有些冰冷漠然:
      “前方似乎有情况。”
      曦月偏头注视着寻梦,低声嘱咐道:
      “我前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寻梦也注视着那什么都看不清的林中深处,点了点头。曦月再度露出笑容:
      “灯笼的光在这夜色里太显眼,我就先提着了,你就在原地等我不要乱跑啊。”
      寻梦看着他,嘱咐了一句:
      “要小心啊。”
      曦月笑了笑没有回答,然后便提着灯笼向那个方向走去。他一身白色又提着灯笼,在树林里穿梭时十分的显眼。他越走越远,他的身影也逐渐被埋没在这深沉的夜色中,随着距离的拉大,寻梦所能看见的灯笼光芒也越来越微弱。
      寻梦站在原地倚着一棵树,目光追随着那一点渐行渐远的灯光,直到那光芒在视野中变得微弱暗淡,再看不见半分曦月的身影。
      寻梦倚着树静静的等着,良久都没有等到曦月归来。她看着停留在深处树林里不曾移动的那抹灯光,心下有了几分担忧:
      曦月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灯笼的光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没有半分移动,如果是因为曦月遭到了什么不测的话,这样的情况就很容易想象了。
      看着幽暗林中那抹没有半分移动的微弱光芒,寻梦心里越想越着急,于是也不管刚才答应曦月留在原地的话了,她开始向林中那抹微弱的灯笼光走去。
      在她的想法里,曦月是提着灯笼走的,找到灯笼就等于找到曦月。
      独自一人在黑漆漆的林子里穿梭需要勇气,偶尔跨过一片灌木,灌木的枝叶剧烈摇晃,寻梦都不知道那里面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黑漆漆的林子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鸦啼,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藏在黑暗中注视着她,此时只有前方那灯笼微弱的光芒能给她一些慰藉。
      寻梦的心跳得很快,她努力维持着镇定,向着灯笼的方向找去。随着距离的拉近,灯笼的光芒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穿过一簇茂密的灌木丛后,寻梦看见了孤剑送她的那个灯笼。
      它安安静静被摆在了地上,就在她前方十步远的地方。
      看见灯笼的那一刻,寻梦心里便生出了些许疑惑:
      曦月呢?
      灯笼好好的放在这里,地面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么,曦月去了哪里?
      “曦月?”
      寻梦压着声音在这附近唤着心上人的名字,她不敢用太多的声音,因为怕引来危险。
      “曦月?”
      “曦月——”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轻轻回荡,回应她的只有被惊起的鸟雀展翅的声音,还有那一两声渗人的鸦啼。
      寻梦心下有些发沉,她看着前方那个灯笼,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拿起灯笼再找曦月,毕竟今天的夜晚实在是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抬步向灯笼走去,当她弯腰捡起灯笼的那一瞬间,脚下的地面忽然破碎露出一个大坑来,她提着灯笼毫无防备的跌入了坑中。
      这是猎户的陷阱,坑中倒插着许多尖锐的利器,还好寻梦跌入的地方是坑的边缘处,所以那利器只是刺伤了她的一条腿。
      灯火的映照下,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小腿流下,染红了她素色的裙摆。寻梦忍耐着疼痛将腿从那穿透皮肤的利器上移开,然后迅速撕下较为干净的一处裙摆将伤口缠绕绑紧,意图止血。
      一闪一闪的灯火中,树影婆娑,寻梦慢慢抬起头,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就半蹲在陷阱旁。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只是那忧虑浮于表面达不到眼底,那双眼眸因为夜晚之过,映不入灯火时显得有几分冰冷。
      “怎么如此不小心?受伤了吗?”
      他向寻梦伸出一只手,手上黑色的手甲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几分金属的冷硬光泽。
      寻梦在坑底慢慢站起来,安静的抬头看着他,看着他向伸出的那只手,而后她也慢慢的伸出手去……
      曦月维持着刚才的神色,分毫也未改变,他注视着寻梦向她伸过来的那只手,眸中的冰冷更甚。
      就在寻梦的手与他接触时,寻梦手上一个用力差点将他从陷阱边拉下来。还好曦月即时松手后仰才未能随之跌入陷阱中。
      “呵……”
      他轻笑出声。
      他依旧半蹲在陷阱边上,脸上那虚假的担忧褪去换上了以往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与以往又多了几分不同,显得冰冷嘲讽了许多的同时也真实了许多:
      “呵呵,学聪明了嘛~”
      寻梦愣愣的看着他,只觉得心底有些发凉。像是秋日里穿得单薄了,秋风袭卷而过那样让人遍体生寒。
      “你……讨厌我?”
      寻梦抿了抿唇,有些干涩艰难的问出了口。
      曦月脸上的笑容加深,那份冰冷的嘲弄感更甚:
      “不错,我就是看不得你这种满眼情义的傻子。”
      说着他又以往常那样调笑的语气问道:
      “你喜欢我?”
      寻梦没有回答他,他也不需要寻梦回答,因为寻梦往日里的表现已经够明显了。
      他再度出声,声音里是与他神情如出一辙的冰冷嘲讽:
      “只要被施与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完全信任一个人,甚至于喜欢他……分不清虚情假意,这样的喜欢……”
      说到这里,他又轻笑出了声,那双金色的眼眸向下俯视着寻梦,透着冰冷:
      “————真是廉价。”
      寻梦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抱着手中的烛火一闪一闪的灯笼静默着。她似乎沉入了什么情绪中,连曦月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陷阱的边缘以目测量着。
      她踮起脚尖将手中的灯笼送到陷阱外,然后借助周围的藤蔓或是草茎有些费力的爬了上去。
      一番折腾之后,原本那条素雅的裙子裙摆已全部破损,还沾染了血迹泥污还有杂草碎叶,显得狼狈不堪。
      寻梦没有说话,只是捡起孤剑送给她的那个灯笼一步一拐的向回去的路走去。今晚很黑,还好有这个灯笼照明,不然她连路都会看不清。
      一路上她思绪混乱,想了很多,有曦月的话,也有孤剑的话。
      ————这样的喜欢真是廉价。
      ————道路难行,你且注意脚下。
      仅凭外表判断一个人确实是不对的。分不清虚情假意与真情实意,她确实需要一盏灯了,不然真的什么都看不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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