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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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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这段小插曲渐渐被人们遗忘,晏灼牵着马站在人群中与陈钰相对而立,既然已经遇到了,那么就打个招呼吧。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刚才真的是多谢了。”晏灼有礼地道谢。
陈钰上前一步,神色仍旧冰冷如霜,但是比之刚才要好多了。
“我原以为你当初只是敷衍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晏灼一向不懂得如何给人难堪,因此只能默然不语。
陈钰见她不答话,也不着恼,吩咐身边的赵伸道:“你先把马和晏姑娘的行礼带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住的地方。”晏灼想也不想地开口道。
陈钰微微挑眉,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道:“你远道而来,我作为朋友自然要好好款待,况且你一个女子住在外面多有不便。”
话落,赵伸便将晏灼的马匹和行礼都拿了过来。
晏灼就这样被陈钰理所当然地拿走了马和行礼。
陈钰难得善解人意,温柔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饭吧。”
晏灼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此时被陈钰提起,果然是觉得饿了,于是便道:“就在这旁边吃碗面吧。”
陈钰只是微微一笑。晏灼一言不发地跟着陈钰进了一家清雅的阁楼。
“两位想吃些什么?”
陈钰道:“一碗汤面。”
那小子只是微微诧异地看着陈钰,连忙笑着应下,不一会儿,果真端来了一碗汤面。
晏灼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这几日,她一直赶路,吃的都是馒头,满嘴的苦味,纵然这碗面清淡少油,她也吃得很香。
陈钰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
晏灼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却也无反驳余地地住进了广云殿。
再次遇到陈钰,晏灼也不知是个什么心境,她本来不想再与陈钰有任何瓜葛的,可是现在似乎也由不得她了。
不同第一次来这里,这一次陈钰是真的把她看做一个上宾,每日用膳时,会派人来请她入席,而且也不逼迫她吃不愿意吃的菜,后来更是请了一个魏国的庖厨专门给她做魏菜,面对他莫名其妙的好意,晏灼只觉得惴惴不安,她生怕又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利用了。
不是没想过寻求他的帮助救出父亲,可是每当这个想法刚冒出一点头绪就被晏灼果断地否决了。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陈钰的品性,先不说他会不会帮忙,如果他真的能救出父亲,以后又不知该如何偿还这份恩情。天下间所有的人里面,她最不想与之有瓜葛的人便是陈钰了。
她努力不去想父亲,可是每当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父亲的音容便会出现在脑海中,这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曾经她拥有很多,簪缨家族说不完的富贵,魏国晏氏道不尽的盛名,她是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她有慈爱的祖父,有温柔的母亲,有无数前呼后拥的家仆可是后来她都失去了,原以为她遇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良人,亲密无间的好友,却是一个天人永隔,一个不复相见,她现在还剩下什么?
唯有一个父亲了。
晏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可是在面对着陈钰时,她还是很紧张,她没有把握他会答应,更不知道这次陈钰又会提出什么条件。
陈钰看晏灼来了半天却没有说话,不禁道:“你有事可以直说。”
“我的父亲,现在正被关押在廷狱,我想请殿下帮忙。”
陈钰面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道:“我听说你父亲乃是高士,受人敬仰,他是犯了什么事被关押在廷狱?”
晏灼摇摇头,从袖间拿出那个绣有兰草的药囊,从里面取出绢帛,说道:“我也不知父亲究竟身犯何罪,只是他托人送我一封信,我才知道他被关押在了廷狱。”
陈钰接过那张绢帛,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你父亲的亲笔信?”
“是的,即便是信可以造假,但是这药囊是我送给父亲的,这药囊绝不可能作假。”
晏灼面容露出一丝苦涩,道:“我至今都没有见到父亲一面,也无从知道他究竟所犯何罪,只想请您帮忙,希望能弄清楚,我也好知道该怎么救他。”
陈钰难得的面容郑重,道:“我可以帮你打听,但是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凡是进了廷狱的人都是身犯重罪,恐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晏灼闻言,心知他说的没错,却还是不免难过了起来。
“那这件事就拜托殿下了。”
晏灼说罢,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