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灵岫》情到浓时

28、028

　　两人赶到黄林，先去找了程戚夫妇会合。
　　程汝山对这个沈家七少一直很好奇，当年上一任沈家主遍请天下神医，没有一人能救回他。谁料想到他后来会有奇遇。这次返家，一举清洗了沈家的势力，查出了当年的真相，而且废了多年的双腿也奇迹般的好转了。
　　程汝山可不相信沈七对外说的，双腿是养了十多年，最近才能弃车起行。恰恰相反，他倒觉得这么多年沈七早早就有了算计。如今见了本人，更觉得他虽然面上常带微笑，目光也温和可亲，不带一丝侵略气息，但也更显得他深不可测。
　　沈隽之对程汝山倒是十分尊敬，不仅因为对方是祁秀的养父，更是这么多年来程汝山一直对武学坚持本心，程门也从未参与江湖大家的权利纷争。他自己更是遇不平之事则起，从不管事大事小。也不是说其他正派人士就整日争权夺势，不管江湖道义，只是像程汝山这样几十年都如一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几人相互打招呼。戚芸还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管沈隽之现在是沈家家主，一样不给好脸色。程有斯对父亲一向尊敬有加，对母亲也是言听计从。所以戚芸再怎么摆脸色他都习以为常，并不帮沈隽之说两句好话。
　　程汝山只得叹了口气，出来打圆场，不赞同的看着戚芸，微微带着无奈的语气说：“芸芸。”
　　他这一句称唤刚出，房里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程有斯来回抚摸腰间弯刀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父母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沈隽之以前就听祁秀提起过，自己养父母的关系并不和睦，见面不是冷着脸就是吵得不可开交。当然这都不是秘密，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程门门主与门主夫人做了二十几年怨侣，往事如何他还是听说了一二。不过他脸上表情还是不变，比起程有斯来，着实淡定了很多。
　　再看戚芸，被这样一叫，脸上没起怒气，反而生出一股红晕。刚才冷淡的脸色稍微温和下来，对着沈隽之点了点头，表示打过了招呼。

　　程有斯这才反应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听了父亲的话，不见反驳与挤兑。看来自己不在的几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导致父母关系缓和下来。不过这也算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心结。虽然父母的事他不好管的太明白，平时也从不过问。但在他心中，父亲是一位大侠，自己对他尊敬爱戴，母亲虽然性子冷淡，但对自己从来都悉心照顾。他一直想着某天自己的父母能像其他普通的家室一般，关系和睦。没想到真的还能看到这一天啊。

　　沈隽之也微微点头，对着戚芸笑了笑。他这一笑，要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必然会看得不眨眼。
　　戚芸却像没看见一样，转头瞪了程汝山一眼，故作冷淡道：“还不去救你的义子？”她语气还是故意带上嘲讽，只是此时听起来却有着女儿般的娇嗔。
　　程汝山听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今天听明白了。他笑了笑说：“也是你的义子。”
　　戚芸这次没再说话，抚了抚鬓发，先走了出去。其他三人也跟着出门。

　　几人到了信中提到的地方，那处位于一片林场中央的平原。
　　意外的是，几人到的时候，那里已经站了一群人。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
　　程有斯愣了片刻，皱眉说：“怎么江湖上叫的上名号的门派都来了？”
　　沈隽之瞧见裴洛衣也在人群里，正巧对方也看到了他，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现在该叫你沈门主了。”
　　沈隽之苦笑道：“裴大哥还是和以往一样叫我阿汐吧，门主不门主的，实在是不习惯啊。”
　　裴洛衣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开个玩笑，阿汐不要介意。”
　　沈隽之看了看前面那群人又问：“裴大哥怎么也在这里？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
　　裴洛衣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我们都收到了一样的信件，说魔教至宝复要现世了。我怕是魔教余孽又兴起的诡计，所以前来看看。”
　　程有斯听他们谈论，接过话茬：“看来这群人表面上说是来揭穿魔教诡计，怕是也想分一杯羹。只是不知道这魔教至宝到底是什么了。”
　　程汝山思索半刻说：“可能和魔剑与剑诀有关吧。”
　　程有斯：“魔剑？”
　　戚芸难得也加入了谈话：“是前任魔教教主的武器。”

　　魔教前任教主——洛云川，也是几十年前的一个传奇。
　　当年魔教征踏武林，众门良才大都折损于洛云川之手。当年的武林第一世家，也就是沈家，也于讨伐魔教的战役中受了重创，直至几十年后也没有恢复元气。这才给了其他名门机会。从沈家一家作大，变成如今沈程裴三家鼎立，更不乏其他名家赶追直上。
　　洛云川当年凭一己之力，挑尽一家十二门。那段时日，真是谈“洛”色变，江湖人谁也不愿再提起。
　　后来魔教一家作大，势力绵延。洛云川练武成痴，不管正道邪法他都不放过，非要亲身应验。
　　他旗下有四位护法，无一不是能人。
　　雷城，以掌法闻名，外功势极。后来在魔教变故中身受重伤，消身匿迹，最后毙命于幼童失踪案。
　　风清，擅用长鞭，招式灵动步数难测。同样消匿于魔教变故。
　　余渔，武器是长弓，箭无虚发。魔教变故时，为请洛云川出关遭戮。
　　花岚，是四位护法中唯一的女性，她以轻功闻名，同时还擅伪装，是收集江湖消息的好手。没人见过她出手，不知是武艺高强还是身无功法；更没人见过她的真容。所以她是否还存活于世，没人知道。

　　魔教当年气盛，众门只得忍气吞声。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剑圣的出世。
　　话说当年，唯二的不世之人，其一是洛云川，其二就是剑圣了。
　　众人尊称他一声剑圣，只是因为他从未留下过姓名称号。
　　他单人持剑夜闯魔教，亲自给洛云川下了战书，后来又从魔教重重机关中脱身，没人能伤他分毫。

　　后来洛云川应战，两人鏖战两日，难分难解，草木尽摧。
　　众人只知道最后洛云川的魔剑被剑圣斩落。
　　洛云川从未尝过败绩，此时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如疯似魔，遂长闭魔门再不出教。江湖各家终于有了缓口气的机会。

　　一年多过去，没想到名门正派异心再起。他们深知魔教功法瑰宝至多，于是便打起了主意。趁着洛云川闭关不出的时机，举起讨伐魔教的大旗，一路斩杀进魔教。将教中众徒灭杀干净，又抢掠了许多财宝。
　　四大护法寡不敌众，一一败退。最后在四人齐力下，终于破开洛云川闭关石门，请出了他。
　　踏出石室的洛云川，披头散发，满脸尘土，狼狈不堪。四护法以为他圣魔一战之后心死如灰，也只得打算和正道拼死一搏。
　　没想到正在此时，洛云川拔剑而起。
　　魔剑出锋，天地变色。
　　只一眨眼功夫，身前二十几人便悉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