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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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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祁秀找□□的武侍要了一把长刀,便推着沈隽之出门了。镇上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来帮忙的,见了也都殷勤的问候。
两人今日要来的就是季府,一门商贾之家。这家昨日就收到消息,知道了沈祁二人今日要上门,早早就等到门口,专程迎他们。
季家都知道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自家的幼子了,找了人日夜看守幼子的房间。
沈隽之知道后找了季家当家谈论,后来终于让他松口撤了护卫,以免打草惊蛇,只余下沈祁二人在幼子隔间住下。
晚间亥时过半,季府前院便出现争执声,沈祁二人此时正在幼子房中守护睡着的幼儿,两人不敢同时离去,只得让行路方便的祁秀去前厅查看,祁秀千叮万嘱又把长刀留下给沈隽之防身,这才离去。
过了片刻,祁秀便回屋了,沈隽之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祁秀:“季家老三醉酒回来找季老大要钱,没甚要事。他们都说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不是他。”
沈隽之点了点头,他心中已有了作案的人选,闲人便不再关注。
子时刚到一会,后院便响起人交谈的声音。
沈隽之对祁秀抬了抬下巴,祁秀会意,将他推入了屏风后,自己合衣上床,躺在了幼儿身边。
大概两盏茶后,门前传来一阵稀疏声,要是没内力根本听不到。接着一根竹管插入了门上的糊纸,接着一阵青烟便从竹管中飘了出来。沈祁二人早有准备,屏气凝神,未吸入半点青烟。
门口之人甚有耐心,又等了一柱香后,才缓缓推门而入。那人身材不高,背部佝偻,似乎是一个老人。
等他弯腰要抱起幼子时,床里的祁秀腾身而起,抽出早已放好的长刀向他胸前劈去。老人反应奇快,见状一个侧身,就躲过了祁秀的刀刃。
来人招式阴诡难辨,步数奇异,掌法狠毒。两人虚过了十几招,那人便看出祁秀空会用蛮劲舞刀,并无心法加持。于是便发狠,空手赤拳,却招招朝着祁秀的命门探去。祁秀费力应付,后面也只能接招而不能拆招了。眼见一个躲避露出了弱点,那人也发现,一声大喝,右手向前一梭,直奔祁秀心口。
祁秀无法,全身力气尽散,只得垂头闭眼。
正在此时,一枚长叶朝老人前梭的手掌射去,那人只能将手掌移开,也未能全部躲掉,叶尖擦过,两根手指便像脆藕一般生生断落。
老人痛呼一声回头,只见身后一白衣男子,俊身长挺。月光被窗纸挡住,看不清眼前人面貌,只见那人全身罡气外泄,内力尽数朝他袭来,那威压将他佝偻的背生生又压下去一个弧度。
他心中惊绝,从进门开始就没察觉到房间还有第四人。心下又是一片骇然,这人内力如此之高,除了尊上,自己还未见过第二人,心中一片凄凉,怕是今日就要丧命在此了。
祁秀也早已抬头,看着站在月光阴影处之人,身形和之前在客栈见到的果然一模一样。刚才那片飞叶这是第二次见了,那人见祁秀目光复杂的盯着他,只笑笑又转头看直不起身的老人。
沈隽之终于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你潜伏在此镇这么久,又劫走如此多孩童,看来魔教又有大动作了。”这句只是陈述,并不是问句。
老头似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猜出自己身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沈隽之:“刚看你内力阴狠,招数诡谲,又善掌法,想必就是魔教四护法之一的雷城了。”见他还是不开口,又说:“没想到四护法之一竟沦落到倒夜香,真是可笑可笑。”
老头见他全说中,这才抬头阴测测地问:“你到底是谁?”
沈隽之没有理他,只上前点了他几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
正在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少年,见沈隽之背对他,便抽出腰间的长鞭,合着内力向沈隽之甩过去。这一鞭要是中了,普通人怕是只能一命呜呼。
祁秀也看到了,忙呼:“小心!”
沈隽之却头也不回,右手直接擒住鞭尾,手臂一震,长鞭便碎成几截。那少年见此不妙,转身就想向外跑,沈隽之欲追,又听得祁秀惊呼一声,回头就见祁秀举着长刀刺进了雷城胸中。
祁秀忙解释:“我见他刚想冲破穴道,以为他想偷袭你,只得下手了……”
此时,院中众人也听得响动,先后跑了过来。沈隽之皱着眉,也只得先退回四轮车上坐定。众人进门见状,只以为祁秀擒住了凶手。
祁秀还想开口解释,沈隽之就打断了他的话,解释了前因后果。只说,这人伪装成了倒夜香的前来劫幼子,被祁秀当场拿下。
季老大对祁秀千恩万谢,要留他下来。两人推辞,说还要回去找其他被绑走的幼童,季老大这才罢休。
等到裴洛衣闻讯赶来,两人已经救出了被雷城藏在家里地下室的孩子们。各家领回孩子,对他们又是道谢又是送礼,折腾了老半天这才安静下来。
沈隽之在外人面前还是坐着四轮车,只有祁秀知道他腿脚正常,但是也并未多言。
事情办妥,裴洛衣便急着归家。沈祁二人心中各有思虑,也没有挽留,道别分头。
祁秀还是习惯性的推着沈隽之:“没想到隽之武艺如此高强,腿脚也这么利索,嗯?”
沈隽之拍了拍他推车的右手,这才道:“这就像秀秀不想外人知道自己其实不善右手用刀一般。”
闻言,祁秀推车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前行:“怎么说?”
沈隽之:“那日在客栈,我就算不出手,秀秀自然也会收拾他们吧?我见你左手已催生内力了。”
祁秀:“隽之倒是好眼力……你终于承认那时也是你了?”
沈隽之笑笑:“秀秀又没直接问过我,怎来承认不承认一说?”
祁秀又问:“那我小时流浪被追打那一回,用竹叶救我的是你吗?”
沈隽之摇头:“那次不是我。”
祁秀自言自语:“想也不是你,年岁都不大对头。”
沈隽之:“那时我正在山中。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师父的手法,有机会让你当面问问他。”
祁秀笑得明媚:“隽之到底是舍不得我,知道雷城要对我动手,连伪装都不顾了?”
沈隽之也不和他打太极,直接说:“秀秀都以自己性命来试探在下了,在下怎么还能不动声色?”
祁秀:“既然知道是试探,你还上当?”
沈隽之:“反正我也没想瞒秀秀太久。”
祁秀:“就不怕我告诉别人?”
沈隽之:“你会吗?”
祁秀笑笑:“反正我的秘密隽之不是也知道了吗。”
两人说说笑笑,并没见任何隔阂,祁秀推着沈隽之一路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