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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炽热 ...

  •   酣畅淋漓之后,余绯沉沉入睡。

      周锐给她裹好被子,轻握住她的手,查看她的伤。

      纱布已经拆了,伤口差不多快愈合,手背上有道很淡的痕迹,剧烈的运动应该会牵扯到伤口。

      他借着光观察,没发现伤口有什么大碍,给她放进被子里。

      他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抱进怀里护着。

      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有手机光透出,他伸手捡起来,看刚发进来的短信。

      陌生的号码,但一看短信的内容,就能猜出发件人是谁——罗岚。

      周锐没想到刚到北京没几天,罗柏庚就主动找到了他。

      不是为执行任务,而是抛给他一道选择题。

      在军事博物馆里,罗柏庚倾情为他讲烈士事迹,谈军人情怀,论军人信仰,很容易激起年轻军人心头的热血。

      他问:“周锐,在基层当队长,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往上走?走得更好?”

      周锐说:“曾经想过。”

      罗柏庚循循善诱,说:“你看看这北京,看看这馆里的人,好多跟你一样的年纪,好大的年华,都在最好的地方。而你,至今还在基层做缉毒警察,危险辛苦不说了,只是——可惜了。”

      周锐皱眉。

      罗柏庚见他不为所动,干脆直接问:“你想不想留在北京?”

      周锐笑:“现在没想。”

      罗柏庚看了看身边的罗岚,说:“只要你想,就有可能。”

      周锐说:“首长,我现在的任务是抓住白狼,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该做的事还没做完,我追着毒贩跑,哪儿都留不住的。”

      罗柏庚料想到他会拒绝,暂缓了,没再追问。

      出了博物馆,罗柏庚让他上车,说:“你再考虑考虑。我知道北京这边有个职位,挺适合你。工作安全稳定,工资待遇也不错。”他和蔼地看着周锐,说:“你先别急着回答我,等你考虑好之后,再给我答复。”

      周锐瞥了眼坐在身旁的罗岚,说:“首长,我还是一样的答复。”

      罗岚抿紧唇,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

      她说:“周锐,你变了。”

      周锐勾唇,“对,所有人都变了,就你没变。”

      罗岚怎么听不出他的戏谑和揶揄。她脸色一僵,不去看他。

      周锐推门下车,对罗柏庚敬了个礼,说:“首长,我还有事,先走了。”

      ……

      周锐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室内光线昏暗。

      余绯窝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被子半掩,她的肩膀裸露在外。

      周锐起身,伸手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她的肩膀。稍稍一动,余绯就醒了。

      她睁开眼,眼神迷离惺忪。

      “周锐?”

      “嗯?”他凑过去吻她的耳朵,“醒了?”

      余绯揉了揉眼睛,恍惚的模样逐渐清醒,她说:“我刚才以为自己在做梦。”

      周锐揽着她的腰,手臂一收,抱紧她。

      “做什么梦?春梦?”

      余绯皱眉,拧他的胳膊。

      他蹭了蹭她的额头,动作轻柔疼惜。

      他说:“我今后,可能都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你。”

      余绯说:“是挺忙,好几个秋了,才见到你。”

      一日如三秋……

      周锐心头一触,看进她眼底。

      她目光明湛平静,没有苛责和怪罪。

      他说:“余绯。”

      “嗯?”她仰望着他。

      “每一次出任务,我都会想你。”他说。

      她捧着他的脸,说:“你安心做你的事,我会在这里等你。”

      他漆黑的瞳孔微微一颤,说:“好。”

      她淡然轻笑,“你不觉得警察和医生,是绝配吗?”

      “的确,”他赞同。

      她笑弯了眼。

      闲余的时光就躺在床上,哪怕不说话,不做事,也让人情不自禁地舒心。

      这样相处的时光是奢侈的。

      余绯问:“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周锐说:“两周之前。”

      余绯一愣,“你去过八达岭长城。”

      周锐轻哼一声,掐了掐她的腰。

      她掰他的手指,“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周锐沉默。

      她心思敏锐,问:“为执行任务来的?”

      “嗯,”他眉宇低沉。

      “要留多久?”她问。

      他埋首在她脖颈间轻嗅,说:“不确定。”

      余绯问:“住哪儿?”

      “租了房,”周锐说。

      客厅里的钟敲了七下,已到晚上七点了。

      余绯浑身无力,说:“你饿吗?”她摸到床头的手机,说:“我叫餐吧。”

      周锐见她进入一家高档餐厅的订餐界面,捡起衣服穿好起了床,问:“家里有食材吗?”

      “家”这个字眼,敲在余绯心头。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说:“有,在冰箱里。”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先睡会儿,我去做点吃的。”

      余绯心安理得地躺回去继续睡,没过几分钟,听见厨房传来声响。

      声音既新奇,又久违。

      她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起床洗澡,换了衣服,出客厅时,周锐刚好把两碗面端上桌。

      他把筷子摆好,说:“就这么些食材,凑合吃吧。”

      余绯从来不在家里开火,在医院只能吃快餐,在家也点外卖。难得他能在她厨房里做出主食来。

      一碗清汤面,面条浸着汤汁,汤上卧着青菜和番茄,汤底藏着煎蛋。

      余绯大快朵颐。

      吃过之后,她主动提出刷碗。周锐任她。

      其实就是把碗放进洗碗机里,其他的都不用管了。

      “看会儿电视吧,”她从电视柜里翻出遥控器,开了电视,换了几个台,都没信号。

      周锐在卧室洗澡,刚出来,就听见余绯叫他。

      “周锐!”她的声音清清亮亮,有些焦急。

      “怎么了?”他大步走出去,甚至忘了披上外套。

      半身裹着浴巾,带着热气走到她身前。

      她举着遥控器,说:“电视坏了,怎么换都没画面。”

      他按了几下遥控器,问:“你几个月没交电视费了?”

      余绯问:“什么是电视费?”

      周锐溺笑,关了电视,说:“看电视需要交费的,没交就没信号。”

      余绯懂了,说:“我搬进来后,就没看过电视。”

      周锐当然了解。这公寓里的大半家用器具都是新的,根本没怎么动过。

      余绯收好遥控器,说:“不看电视了,做点儿别的吧。”

      “做什么?”他眼底的欲望炽热。

      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靠近他,说:“做……”

      柔柔的语调没说完,门铃响了。

      余绯和周锐一愣。

      周锐放开她,转身进卧室换衣服。

      余绯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她本来以为这个点来的可能是林舒玉,但没料到站在门外的人是明琰。

      墙角睡觉的阿山竖起耳朵,站起身,对明琰呲牙。

      “阿山,定!”余绯对阿山下立定指令,阿山不动了,但依旧警惕地瞪着门口。

      “你养了狗?”明琰有些意外。

      余绯问:“你怎么来了?”

      明琰提着两盒燕窝,熟门熟路地进来,找鞋套换上。俯身时,看见地上的鞋,怔住。

      他问:“有人?”

      余绯看向卧室,算是默认。

      明琰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把燕窝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说:“这是我妈旅游带回来的燕窝,托我一定要带给你。”

      余绯说:“谢谢,我改天再去看阿姨。”

      明琰把燕窝拿到客厅,看见沙发上搭着一件男人的外套。

      周锐换好衣服,刚好从卧室中出来。

      明琰目光沉沉地看过去,眼神可怕。

      周锐平静地与他对视,可神色不对。

      余绯说:“明琰,这是……”

      “周锐,”明琰说,“青山缉毒队,队长。”

      余绯问:“你们认识?”

      明琰嗤笑,“军事博物馆里才见过,不是吗?”

      余绯侧首,“可是……”

      明琰厉声打断她:“余绯,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余绯说:“他是我爱的人。”

      明琰一哂,“周锐,你真行。”

      周锐沉默地拿起沙发上外套,披上,神色自若。

      明琰一把抓住余绯的胳膊,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余绯被他拽着出了门。

      周锐没拦。

      ……

      明琰隐忍着滔天的怒气,余绯能察觉得到。

      傍晚,风吹得初夏的草木窸窣作响。

      明琰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余绯说:“知道。”

      他一脸戾气,咬牙切齿:“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余绯皱眉,“你到底几个意思?就算你在乎你哥的感受,但也没必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吧?”

      明琰沉默,沉默地气息压抑又恐惧。

      他问:“在南溪的时候吗?”

      余绯定了半晌,说:“是。”

      明琰冷笑,“余绯,你跟谁都行,但是周锐……你会后悔的。”

      余绯心头一刺,“这是我的事。”

      明琰说:“很好。”

      他冷笑几声,转身离去。

      余绯回了公寓,周锐正坐在沙发上,背脊微弓着,头低垂。听见她的动静,也没回头。

      余绯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许久,两人相对无言。

      他问:“没什么想说的?”

      余绯侧首,注视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同样凝睇着她,目光比她更深,瞳孔漆黑。

      他把她抱进怀里,半晌之后,说:“没什么。”

      她隐约有些不安,依偎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他浑身僵硬,胸膛里压着不安的颤栗……

      她说:“今晚别走了,行吗?”

      他压抑地说:“抱歉,我得回去。木头一个人不安全。”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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