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轻小说）》chrysoprase

15、大地上的另一个不是我

　　“子君言是故意的吧，每次请邬菟到家里的时候我都正好不在，要不是常棣告诉我，我可能一直都被蒙在鼓里。”青空落下最后一笔，美人图完成。常棣拍手叫好，站起来看了又看，高兴地跑出去叫子君言和花奈来看。
　　“画好了？”
　　我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完败子君言。其实他是让着我，但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心神不定？常棣倒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不住地点头。待常棣休息够了，我们才起身去看青空的美人图。

　　虽然已经进入秋天，子家的花园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枯黄的落叶，萧条的草地……这些景象都看不到，依旧是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子君兰大小姐早已不在湖边亭子中看睡莲，我总觉得那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样貌。一路上什么人都没遇到，我一直忍着想问子君言子家的仆人为什么这么少，转念一想，这是别人家的私事，我一个外人好像没什么资格问东问西。

　　踏入房门，
　　“青空！”
　　我笑语。大家都僵住，惊讶极了。
　　“你是上次的花奈？”
　　青空迟疑地说。的确，是我太冒失，我们现在是不熟识的陌生人。那么房间里表情复杂的人变成三个，常棣独自一人津津有味地欣赏青空的画。
　　“好大一片空白，题诗上去吧，题什么好呢？我可不要你们的胡诌。”
　　常棣歪着头思考，眼光流转向我们。子君言先行走过去仔细地端详画上的美人，想了想，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梁江淹的《咏美人春游》正好形容古典美人。”
　　青空笑而不语。“衫含蕉叶气，扇动竹花凉。”我走过去拿起毛笔一挥而就，大家都称赞说好。有什么好的，画上画的就是芭蕉叶旁立着个绿衣美人，轻摇小扇。这就是绿蜡呀，果然很像，但是她是她，不是另一个我。
　　“快送去吧，夏天的画秋天才送到，明年春天颜色就掉了，不鲜艳了。”
　　我催促青空，子君言和常棣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也随声附和。

　　“青空哥哥，你不是说要再来吗，还说什么要带兔子哥哥来给我看，骗子！”
　　绿蜡用银色的匕首割破手指，满意地看着血液滴进水里，绽放成一朵绿色的花。

　　“青空哥哥，你怎么能背叛子君兰大小姐？”
　　常棣虽是这么说话，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队伍为什么要由子君言在子茧家酒楼下擅自壮大，难道逛妓院也要人多势众才好？不明白。我再怎么不明白也没有用，子茧和子默已经加入进来，转眼间就到达“洛阳花”门口，大家都深吸一口气，然后跨过门槛。

　　老鸨依旧热情过度，子默嫌恶地摆手让她离开，自己找座位坐下。子茧一页页翻看伙计递上的花名册，子默直接指名绿蜡。
　　“青空，这个不会是你画的吧，好像的风格。”
　　子茧随手一指，众鄂然。浓艳的色彩在边缘处淡淡地蕴开，精巧的眉眼，各色衣衫，不美丽的人都会因为花草的映衬而容光焕发。伙计带出绿蜡来，见我们正看名册上的画有兴致，忙得意地指绿蜡夸道：
　　“这些画儿，可是绿蜡姑娘的笔墨，你们瞧瞧那花草精细的，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真的？那青空和绿蜡果真是有缘。我抬眼看绿蜡，虽然画上已经看过，但是真人又别是一番颜色。那一刻我甚至怀疑我是否有个孪生妹妹，像是镜中映出的脸，一颦一笑都另我感到害怕。其他人都用眼睛来回地瞅我和绿蜡，企图找出瞳色和性别之外的不同点，可惜没有，亦或是太相像而找不到。大家都放弃继续寻找之际，子默表情怪异地问绿蜡：
　　“你脸上怎么一点疤都没有，那么大的伤口。”
　　一个月多的时间伤痕痊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大家纷纷向子默投向疑惑的目光。
　　“你看见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一个月之前上次我们来这儿的时候她脸上的伤就不见了。”
　　青空表情更怪异。啊，几天的时间，伤就消失了？绿蜡轻笑起来，
　　“再大的伤口，我从来都留不下疤痕。”
　　哦，原来如此，天生的体质，到也不是什么特别奇特的事儿。
　　“哈，花奈，我找到你和绿蜡不同的地方了，你身上有疤，师涓说的。”

作者有话说

　　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