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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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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作战计划不行,第二次就得换。
隔两日再出战时,换成连煜寒和仇钰走明路,夏霆钧暗中埋伏。
一开始连煜寒还不大愿意,本来就因为某人思绪难平,一起出战只怕都无心杀敌。
当然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暗中反复告诫自己:朕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看帅哥的朕是来打仗的,嗯,是来打仗的……
即使这样想,一上战场却还是各种心不在焉。
像是知道他们会改变计划似的,郦军也换了人,由司晟来对抗仇钰和连煜寒。
本来仇钰和司晟是不相上下的,如果连煜寒认真点打估计还能占些上风,结果连煜寒全程不在状态,心一乱,手中的剑也不受控制地乱挥,不仅误伤了一个友军,还差点被敌方撞下山崖。
幸好仇钰及时拉住了他,出于惯性,他扑倒在了对方怀里。
仇钰也是又急又气,气得主语都省了:“你给我认真点打……啊!”
话未落音就变为低吼,身前的人也浑身一颤。
连煜寒抬头一看,只见仇钰的右肩上被狠狠砍了一刀,鲜血瞬间浸染了他银色的铠甲。
“仇将军!”连煜寒狂吼出声,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仇钰却笑着冲他摇摇头,接着竟用左手提剑替他打飞掉又一支向他射来的利箭。
连煜寒再也不敢三心二意了。
还卯足了前所未有的劲去对抗司晟,从昨天的战况来看,连煜寒显然是个菜鸡,所以司晟根本瞧不起他,现在却被他一双杀气腾腾的猩红眼睛给吓到,最后还被刺伤了腹部,竟仓皇逃跑。
然而夏霆钧也是逃回来的。
等于这一次又是平局。
不过连煜寒的表现已经很逆天了,居然单独打败了司晟,夏霆钧既惊讶又佩服:“皇上不愧是天子,才两日竟变化如此之大!微臣自愧不如!实在是佩服佩服!”
连煜寒无心听夏霆钧的彩虹屁,现在让他在意的只有仇钰的伤势。
因为仇钰肩上的伤口实在是太恐怖了,皮肉绽开,还能隐隐约约看见骨头,自己前两日所受的那点皮肉伤与此相比完全不堪一提。
这么大的口子必须得用针缝合,军医本有研制能够麻醉的药物,结果给仇钰上药的时候才发现,麻醉散用完了。
连煜寒气得抓着军医的衣领就一顿暴吼:“用完了?用完了不会再做吗?不然朕要你们这些军医何用!”
军医吓得双腿抖成筛子,说话也哆嗦不已:“皇、皇上饶命!不是小的不做,而是这麻醉散制作需要以天南星的花茎作为原料……天南星的花期在四五月,而如今已是七月……”
言下之意就是小的也没办法。
“废物!”连煜寒简直想要把这垃圾军医给扔出去,却被仇钰伸手给拉住了。
“皇上,无事。”仇钰还笑着看向他说,“没麻醉散也没关系。”
“可是缝针会很疼的!而且超恐怖!你想想,针线一下又一下刺穿你的皮肉,再拉紧,咦……”连煜寒一边说一边用手势形容,自己光想想都疼得要命。
仇钰又好笑又无奈:“只要皇上别再说得吓人,微臣应该可以忍受。况且麻醉散已经没了,难道皇上忍心看着微臣的伤口就这样放着吗?”
……说的也是,连煜寒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再为难军医,还为了不打扰他们而回营,却在走出帐外后没两步忍不住折了回来,并且悄悄坐在他们身后守着看。
军医本认真地用酒给针消毒,稍微一侧身就看到皇上坐在身后,之前脑门上被吓出的汗都没干这下又冒了出来。
仇钰早就听到了连煜寒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在哪,不禁微勾着唇笑问:“皇上怎么又回来了?”
被抓包的连煜寒有些慌张,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地回答:“仇将军替朕受伤,朕不能坐视不管。”
朕想陪着你,不想让你一个人痛。当然,这种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就连这句话冒出来的那一瞬间,连煜寒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言情大佬苏漾附了体。
好在仇钰背对着他,看不到他慌乱的神情,不然他一定会暴露自我。
仇钰愈发想笑:“可皇上不是怕么?”
“朕、朕应该也可以忍受……”
“哈哈哈哈哈哈……”
连煜寒的笑让原本低沉的氛围有些活跃起来,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因为针刺穿了他的皮肉,然后长线在他的肉间滑动穿行,再一点一点拉紧……
疼!
真他娘的疼!
比被砍的时候还疼!
仇钰不禁发出嘶吼,头上冷汗涔涔,下唇更是被咬出了血。
连煜寒连忙跑到他的跟前蹲下,仰头看向他的双眸写满了愧疚:“仇将军,很疼是不是?都怪朕!这样吧……朕的手臂给你咬,朕衣服厚皮也厚,应该咬不破。”
说着,他就把左手手臂伸到仇钰面前,神情期盼。
仇钰又想笑,但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感让他无力微笑也说不出话去回应,熬到结束之时,他更是面色苍白如纸。
他始终没有咬他。
待军医出去后,连煜寒不禁骂他:“你丫是不是傻?让你咬干嘛不咬?”
仇钰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微臣不舍。”
不是不敢,而是不舍。
连煜寒心中又是一番风起云涌,面上还是装得极为淡定,甚至还显示出一丝不屑:“谁让你不舍了?痛死活该!”
“嗯,没保护好皇上,是微臣活该。”
“……”连煜寒的那颗心差点又要跳膛而出,为了掩饰慌张,语气只能装得不耐起来,“仇钰!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嗯?微臣不解皇上所说的故意是何意?”仇钰一脸茫然。
“就是老是戏弄朕!你不是说你没有断袖之癖吗!那为什么还老是看着朕笑?为什么老是说出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连煜寒吼完这一段话后不由得一愣,不过转念想想,说出来也好,免得之后自我纠结,说不定人家可能只是突然转性了呢。
谁知——
“不是故意。”
“微臣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断袖之癖,但那绝非戏弄。”
“都是微臣的本意,一见到皇上就掩不住欢喜的本意。”
坦诚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