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暖风》捌只

2、第二章 女朋友

　　白穹拿到手机，丘旻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个好看又精致的男人走来。
　　巷子里只剩两人，丘旻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动，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那是从未有过的悸动。
　　感觉眼前手机的主人目光有些呆滞，白穹打量丘旻几眼，确定她没有外伤才把手机给丘旻递去:“还你。”
　　声音清而温和，惹得丘旻又是乱了一池春水，她低着头接过，掩盖住自己微热的脸颊。
　　“谢谢。”答谢过的丘旻想着要说点什么，无奈自己搅了半天实属词穷，只能再次强调一句:“真的非常感谢。”来表明自己的感激。
　　一句话说完，丘旻联想到自己在手术后，患者的家属经常对自己说的就是那句话，刹那间，丘旻便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等她再重新说什么话，白穹点点头，视线一低注意到丘旻微红的耳朵，只是停留一下，白穹绕开丘旻，径直往巷口外走。
　　余光里经过一个身影，丘旻转头看去，见白穹一身淡然地走了，再转回头时，望一眼空空落落的小巷后，马上有些后怕的跟在白穹身后。
　　小步伐总和白穹保持两三步远的距离，丘旻垂眸悄悄地看他不紧不慢迈出的脚，心里不禁一声感叹:好高，腿好长……
　　两人默不作声地出了巷口，再然就一同往右边走去。
　　丘旻有些讶异:咦？同路？
　　安静地继续跟着左转走到大路口直走。
　　咦？又同路？
　　最后又是很神奇的一起右拐又直走了一会。
　　丘旻心里不禁大大的感慨:还真有缘。
　　白穹终于敛步停下，转过身带几分奇怪地问去:“是有什么事吗？”
　　被突然问到的丘旻愣了一下，直视住白穹清秀的眉眼，丘旻摇摇头微笑着回:“没有，只是凑巧同路了。”
　　白穹了然地挑挑眉，往宠物医院的招牌看一眼，转回眼对丘旻笑道:“那，我们不会同路了，因为我到了。”
　　丘旻同样往招牌看一眼，有些尴尬又觉得很不可思议，慢慢地抬起手指了指店面，丘旻一边磨磨蹭蹭地往台阶上走:“其实吧，我也到了。”干笑几声，丘旻有些不知所措继续说:“那我先进去了，你……请自便。”
　　白穹站在后看她快速往里走，见推拉门关上，他低头在不经意微弯了弯唇，抬步往台阶上迈。
　　“叮零”门边的风铃敲打在一起声声作响，町柠和柚可同时抬头看去，见是丘旻来了，两人相视一眼后同时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丘医……哦不是，丘小姐。”因为之前在医院呆了一阵的柚可还不习惯改口，舌头绕上几圈改口，柚可继续说:“你总算来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你。”
　　丘旻看他们的表情有些凝重，还没问清是什么事就听见町柠往丘旻身后喊了声:“白医生。”
　　丘旻顺了町柠的视线往后看，入眼就是那件熟悉的黑大衣。
　　还真是同路，等等，白医生！
　　白穹的视线不在丘旻身上，一进门听到柚可对丘旻的称呼，白穹伸手越过前台，拿起寄养资料本一翻，好看的手压住本子的脊部，垂了眼对着上面的文字认真地问:“丘旻小姐对吗？”
　　被点名的丘旻犹豫一刻，不明不白的还是点点头回答:“对，是我。”
　　所有人都不说话，甚至是表情有些凝重，不知怎么的，丘旻的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做错事被警察抓到的紧张感。
　　仔细回想自己没在这家医院忘记还过钱，丘旻的心里一下释怀不少，但转念一想，丘旻想起她家那只高高在上的“教主”，丘旻的心又不安地悬起。
　　难道教主在接种疫苗的时候把他挠了，或者把他杯子砸了？
　　白穹抬眼看向丘旻，那眼神让丘旻很是意味不明，只知道参杂了些不清不楚的东西，也让丘旻感到有些不舒服，和不喜欢。
　　“你们继续忙。”登记本递回前台并交代好町柠和柚可，白穹对一脸茫然的丘旻说道:“麻烦跟我到三楼，我会跟你说清楚。”
　　白穹侧过身示意丘旻先走，丘旻犹豫一下，走到白穹身边同他一起进电梯。
　　电梯里的镜子被擦得明亮，丘旻不管把视线停在，都能借着镜子的反射看到白穹。
　　还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
　　电梯工作的声音很小，空间里安静到丘旻不自觉地减慢呼吸，为了不让自己的视线总是无意地跑到白穹身上，丘旻微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里显示的电梯层数。
　　缓缓上升，白穹看镜子里的丘旻一眼，低声问她:“小猫的状况很不好，你没有发现吗？”
　　“叮”电梯门打开，丘旻跟在白穹走出，回忆起她捡到小猫的时候，丘旻只知道它很没有精神，甚至发出的叫声都很微弱。
　　“不知道。”丘旻摇头，再反问:“它怎么了吗？”
　　白穹停顿片刻，眼里凝了几丝凉意:“早上发现它的状况不是很好，我们用猫瘟试纸和量了体温后，确定是感染到猫瘟。”
　　白穹转头看丘旻的反应，见她微瞪大了眼睛也放慢脚步，白穹就知道自己不用过多的解释那种感染性病毒了。
　　“当时发现时算晚期了，我们这边来不及联系你，所以紧急处理喂了些药和打吊针，但是下午的时候，它还是走了。”白穹说的平静，不掺一点感情轻声说着。
　　丘旻顿住脚步，怔怔的缓和了一会才继续跟上白穹:“我知道，5个月以下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至九十。”
　　白穹对丘旻的回答和反应还是有些意料之外的，没有常见的哭闹，也没有流露出伤心的情绪，反而只觉得有些惋惜。
　　“幼猫感染的情况最多，你该多注意的。”白穹打开隔离室的门，径直往玻璃箱而去。
　　丘旻站在一旁等他，一边琢磨他最后说的话，思来反去再联想到那个眼神，丘旻倏然一激灵:难道是在责怪自己？
　　随后白穹从隔离箱搬来一个纸箱走来，丘旻往里看去，只见她捡来的那只小奶猫躺在一块白布上。
　　看那小东西一动不动的，丘旻越看越觉得心酸，叹了口气收回眼，安静的只望着纸箱外。
　　“要自己处理还是我们帮你处理？”纸箱由白穹继续抱在手，彼此安静了一瞬，白穹起先打破安静。
　　丘旻沉默顷刻，想到他还在等自己回答，于是深呼吸后微吐出气，短短只回几个字:“交给你们吧。”
　　回答之后也没有话要说了，丘旻心里只觉有些沉重，但也说不上伤心，毕竟还没日久生情，只有当初匆忙见面后的期待。
　　还了账单后到店外，冬天日短的天早已黑了，丘旻收拾好心情回家，打算回去抱抱她的“教主”和“帮主”，再然醉生梦死的大睡一场，好结束完今天乱七八糟的事。
　　然而，事情并没有丘旻想象中那么简单！
　　梦醒一刻，丘旻的梦里有那个黑色大衣的身影，吃饭想起那双好看的眼睛，工作闪过那张清秀好看的脸……
　　丘旻就知道，她已经不正常了！
　　为了测试出所有问题的起因，也就是见白穹后第一个不正常的反应——心跳，丘旻让自己的夜跑提前一个小时，速度也提高，折磨自己跑了两个小时，丘旻在几乎快背气过去情况下，忐忑不安地按住自己的心跳声。
　　听了好一会，丘旻放下手，皱着眉头往宠物医院的方向盯去。

　　推拉门一开，柚可微笑着对进来的客人问好，“欢迎光临”四个字说完，柚可和町柠的表情瞬间僵住，看了很久怎么也不敢相信来的人是丘旻。
　　只见丘旻带个黑框圆眼镜，扎一个圆圆丸子头，一身白色宽松卫衣再搭一条灰色运动裤和白色运动鞋，怎么看也和她平时的职业装扮大大的方差。
　　柚可张着嘴看丘旻一路走来坐在自己面前，别的不说她只想问:那头深棕色的法国浪漫卷呢？那一身简约时尚穿搭风呢？还有那双标配的高跟鞋呢！
　　“丘医生，真的是你吗？”柚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软萌软萌的女生是她认识很久的小姐姐。
　　“是我。”丘旻推推眼镜，眼睛一寻定在不远的保健用品区的白穹身上。
　　那身白大褂在白炽灯下白如雪，袖口端正的立着，领口的地方也规规矩矩地折好，丘旻烦恼地捂住自己的心跳，确定自己的病症后，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转回头。
　　“帮我拿一包成年猫天然饲料，谢谢。”丘旻心不在焉地对柚可说完，皱着眉两手拖住腮沉思。
　　“好，楼下刚好没了，我到楼上拿给你。”柚可说着就往楼上移动。
　　无聊之余，几声此起彼伏的玩笑声扰乱了丘旻的思绪。
　　寻声看去，这才发现保健用品区除了白穹一人，身边还围了四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女生。
　　女生的娇羞和发光的眼神尽收丘旻眼里，而那几个与工作毫无关系的问题听起来更是异常刺耳，见白穹好脾气的似答非答游戈在各个问题中，丘旻扭回头有些郁闷起来，继续半拖着腮等自己的猫粮。
　　白穹身后还有几个医生在，知道自己是插不上那些别有目的的客户，他们除了习惯了，也很无奈地看着他们的院长忙到不能脱身。
　　“都是多巴胺。”丘旻无聊的随口一提。
　　町柠往她看来，有些听不懂地问:“什么？”
　　“多巴胺是神经传导物质，能激发人对异性情感的产生，往往有爱慕之情的时候，多巴胺等神经递质就会源源不断的大量分泌。”丘旻淡笑着解释，拿过纸和笔，一边做简单的解释一边画下多巴胺的结构式加以理解。
　　“白医生，你有女朋友了吗？”轻柔地声音飘出，顷刻屋里的气氛明显安静了下来。
　　丘旻正涂鸦着结构式，听到那个抛出的问题，丘旻笔下一停，与气氛一同凝住，拧眉顿了顿，丘旻小声的自语一句:“有。”便继续慢慢地涂鸦。
　　两个“有”字一同脱口而出，因为丘旻的声音压得很低，稍微站得远些的人就几乎听不到了。
　　町柠听到了丘旻的回答，只是觉得好笑地笑笑。
　　不管白穹的答案是不是真的，丘旻只开心白穹给了那四个女生漂亮的反击，笔下画得得更尽兴，直到保健用品区又冒出一声听起来很失望的女音。
　　“啊？是谁呀？”
　　丘旻微抿起嘴，显然自己也是有点在意这个问题的，郁闷的情绪一层层往上堆积，笔下的颜色越涂越深，不经意间也没做多少思考，丘旻唇边轻启，声音低沉地吐出一个字:“我。”
　　答完的丘旻下意识笔下一顿，那一划的深蓝在纸上异常突兀，那一刻，室内是静的，也没有另一个“我”掩盖住丘旻的声音，所有人，清清楚楚的，把那个字听进了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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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看我们丘旻花式追小白，喜欢记得支持，因为我是边掉头发边码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