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一意孤行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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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本能，是「求生」的本能。
不愿死去，渴求生长，恐惧黑暗，畏怯寂寞，太短了！太短了！我还不想在这里结束，我才刚刚来到这人间啊！
【我想活下去。】
——那绝不是什么错误的心愿。
时至今日，我也从不后悔，在那个时刻……在迷茫中苏醒、想要成为人类的那一刻。
【我想活下去。】
——当回想起自己的身份，当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
当我意识到，唯一的求生之路只有魔剑。这并非绝望，而是在绝望中，凭借权能所赋予给我的「希望」。
成为魔神的祭品，还是死去？选择吧……这就是我的机会。
【我想活下去。】
哪怕摔碎全身的骨头，哪怕身躯早已是一团扭曲的血肉。
——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我不同意，我不允许！动起来，用指甲抓，用牙齿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差多久？几米？几步？只要跑起来马上就可以碰到的东西，为何它离我那样遥远！
——那么，献上代价吧。
在触到剑刃的瞬间，我明白了。只有满足魔剑的渴求，它才肯愿意相助于我。
它被囚禁在此地，百年千年，混沌之海中的「时间」毫无意义。跑舍弃在这里，属于‘精神’的那部分逃脱之时，不过是将自己的躯壳作为累赘抛下而已。
但即使如此，精神的「躯干」也渴望萌生意识。它日日夜夜，每分每秒，不间断的渴求着——拥有一份‘意识’。
作为修补我身体，予我生命的代价——它将得到我的灵魂，作为「IDO」的害兽重获新生。
啊，有何不可。
我只是，不愿孑然一人，如此冰冷、如此孤独的死去。
——【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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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苦衷，没有误会，没有不得已为之的理由。
西泽尔道，“我的确是出于自己的原因，选择了同桀欲之刃结下契约。也同样，因为我单方面的不满意，拒绝履行承诺，支付自己应当偿还的那部分‘代价’。”
她太过坦然，又那么理所当然。与兽猩红的双眸交锋，视线却比之更加锐利。
“就算是持有神性的魔，对交易内容不满意，我就敢撕毁契约不付代价。撕了又怎么样呢，你有什么怨言吗——暴食？”
刺啦——芙兰达撕烂了她手里的……咳，西泽尔的披风质量很好。她只是做出了几乎能将其扯断的动作。
刺啦——但亚度尼司是真的撕开了从方才开始就不断被他抓在手里虐待的领巾。
“不愧是主公。”
“不愧是你……”芙兰达先是吐槽他，然后才好面对西泽尔的骚操作啪啪啪鼓掌：“……干得漂亮！众所周知，管它什么契约呢，只要把甲方头打爆就用不着履行它的破要求了！”
这哪里是被人类恶吊打。
分明是三个恶棍在欺负人类恶！看看我们西泽尔，看这宛若空条承太郎般邪恶的嘴脸！
暴食：弱小，无助，可怜……不是西泽尔你的□□气场也太炸裂了？想把她和迦勒底Mafia组放在一起！这么霸道的吗——芙兰达顿时觉得全靠衬托，自己都显得十分良善。
“厚颜无耻的女人……”暴食的语气让它更显幽怨，不知道的还以为搁这儿抓负心汉呢：“是你做出出卖灵魂的决定！也是你擅自反悔！贪婪，狡猾，世界上怎会有你这般恶劣的人类？”
芙兰达：………………
实际上，纯种魔族确实大多单纯。
所谓的‘纯魔’，就是指天地所孕养、诞生在黑暗位面的精灵。桀欲之刃也属于这类，而暴食显然继承了前身的特点。
哪怕它夺走救世主的赝作充当己身人格意识，也没能长进多少。
从它的角度来讲，可不就是负心汉吗？
芙兰达想起自己玩过的某款游戏——《被虐的诺艾○》。她瞅了眼西泽尔，怎么看怎么像巴洛兹市长；再去瞥暴食，莫名的卡隆即视感。
“所以，我无话可说。”
西泽尔不为所动，冷冷静静滚刀肉，“认为我言而无信也无妨。我本就不是为了什么‘使命’容不得你。”
她抬手，一道光华闪过，手中骤然便多了柄长刀。
“我不会让你感染这些孩子，也不能允你活过今晚！”
肃杀之气如刀霜剑雨，一时之间，芙兰达只觉空气中粘稠的玛纳，几乎要化成千万根毫针。倘若身处其中，怕是一动都动不得，也要承受宛若针扎般的疼痛。但她与亚度尼斯待在被守护的范围内，却如沐春风，未有半分不适。
——西泽尔对于‘杀意’的控制，分明早已臻至化境。
芙兰达并不奇怪——倘若恢复完整的记忆，Alter也就是此番模样，那么不管是何等程度的属性克制，都不会因靠近她而感到恐惧。
*
“是吗？西泽尔……”
兽的瞳孔缩成一道竖线。
“莫非在你心里……上演的，是这样一场戏吗？”
它似乎平静下来了，看向裁定者的目光，怒意渐渐消隐。
〈这是什么……〉手环亮起。
“别浪费时间，汇报情况！”
〈有很强烈的反应……〉彼得潘的声音惊疑不定，〈在你们周围！不……在上边！〉
“果然……！”
芙兰达的不妙预感应验了。
早在看到暴食面板上【筋力：C】的数值时，她便开始头疼。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既然同为人类恶，这种猜想便也不算胡闹——眼前的冲动之兽，莫非和提亚马特一样，仅仅只是它的「头脑体」吗？
隔着虚数，似乎在遥远的世界内侧，有一双瞳孔睁开，正注视着他们。
“Ruler——”芙兰达扭头，但她把话音吞了回去。
在看清西泽尔神情之时。
“确实，脚踏这地面，以整个世界作为后盾的你，魔力和「IDO」都无穷无尽。”
裁定者道，“像刚才那样戏耍的攻击，不过是弹飞衣角上一只小虫般的玩闹罢了。”
“如此你还是这样自信吗？”
暴食后退一步，而随着她的退却，无数妖魔却在向芙兰达几人逼近。
正因已沦为桀欲的傀儡，它们才可自由的出入火焰——不仅如此，兽再次抬起手臂。
缠在它身上的莹莹黑纱扬起，那薄纱内侧，是宛若浪潮般、汹涌澎湃，不可估量的桀欲之火。
“就算被感染，也无法撼动你的想法……但是，人类是很脆弱的。”
少女模样的怪物勾起嘴角——“这些人类就是你最后的武器。除掉他们，你还有办法挣扎吗？保护他们，你又能坚持到何时呢？”
它轻轻打了个响指。
却不亚于绽放在黑暗中的闪光弹。
“主公——”
“Ruler！”
芙兰达瞳孔一缩，魔力震动的痕迹令手环发出警报。倘若真是普通人，她很难不怀疑自己会在如此冲击下化为肉泥！
所望之处，视野之内，粗略根本数不清的无数只眼睛，连同着扣在他们头顶、将外界隔绝的罩子一起——
“不怕。”
西泽尔只说了两个字。
她收了宝具，长刀回归武器库，接着抬手给自己套上了一个什么……
“？？？”芙兰达揉了揉眼睛，脸上浮现出参杂着不可思议和震惊的懵逼颜色。
轰——金橙火炎再度燃起，照亮了西泽尔的双眸。紧接着，连她瞳内也泛起金色的光耀。
“她还可以开超死气模式？”芙兰达折腾不了全息投影里的老弟，只好去掐亚度尼司的脖子：“说实话我们八神家的会用死气之炎不奇怪……但为啥我之前没往这方面多想？你竟然也没提一句？！”
“我不知道啊！”红发少年也很抓狂，“为什么头上可以着火？不会把刘海儿烧焦吗？！”
好问题，我也很疑惑，！但是教父从来不肯给出一个科学的解释。至少在芙兰达上次见他时，乔托的发量还是依旧那么浓密，简直是彭格列七大未解之谜之首。
“你是在新的法则确立之后，才诞生的兽。”
西泽尔攥紧拳头，大空之炎映照着她烈阳般的双瞳，“即使很特殊，说到底【桀欲之火】，也是死气之炎的一种。”
也就是说……芙兰达已隐隐明白了。
“「冲动」越深，火焰便越精纯；「觉悟」越纯粹，死气之炎的威力便越强大。”
——像是压抑不住、将要冲破宝石般，笼罩她整个人也绰绰有余的大空火炎燃起！
如同方才的一幕重现，桀欲之火形成的漩涡没有出口，但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西泽尔用自己火炎所支撑的屏障。
而那属于【△】一角，世界基石的指环，则是足以容纳西泽尔如此庞大的力量。
炎压透出的风吹起她鬓边发丝，而她看上去总是仿佛在哀愁些什么的眉，此刻更如天神在垂怜众生。
“就让你来见识一下吧，「我」的觉悟。”
作者有话说
第212章 一意孤行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