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甘之若素的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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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的双眼一片茫然，那种隐约生出的气势，让恶魔郑吒和楚轩再次不敢动弹丝毫。那勃然而生的气势，让楚轩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一滴一滴的血，顺着张恒的裤管滴到地面上……只有鸣鸿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人类寿命将尽。
缺少了自己的话，张恒是阻拦不了恶魔郑吒和楚轩多久的。如果这两个人类加入到对中洲的团战的话……中洲队面临的未来是，毋庸置疑的团灭！
不肯伤害这个人类，错了么？
究竟要怎么做，才算是正确？
不知道，就不想了。
鸣鸿从来，只需要知道自己的愿望，就足够了——
我不要杀死这个人类，我不要朋友死去。
我要一双手、我要一双脚。就算发动不了阵法，就算召唤不了朱雀！
我也要如同我所许下的诺言般战斗……一直到死！
人间法则何等公允，什么是可以交换的？
一切。
恶魔郑吒和楚轩眼看着，地面上的刀，异变再生！赤色的火焰重生，烈烈燃烧下，地面的刀缓缓升至半空，一点一点慢慢变了形状……
黑色褒衣广袖，大幅凤雀古纹暗绣交缠。摆前一丝纯白单衣，交领右衽结缨系带于腋下。没有约束的冰蓝色长发肆意纷飞。光华过后，在所有人眼前，鸣鸿刀化作一个穿着汉式古衣的女子。
她自身的美如同最耀眼的光，比萦绕在身边的火焰还要炫目。她身姿飘渺当风而立，衣袂纷飞间抖落猎猎风声。明明周围是一片废墟，她却仿佛立在九重云阙之上。
张恒由最初的惊诧，转而安心的微笑道：“欢迎回来啊，鸣鸿。”
鸣鸿并不答话，她目光久远落在天边。刚才那一个瞬间，九天之上无情的星宿、两千年前的旧主人如清风绕匝而来，对她轻轻地说：“鸣鸿……你这个笨蛋。”
五千年光阴，足够一颗顽石羽化成仙，何况甫一出生便有能力从轩辕帝手中逃脱的鸣鸿。谁知道呢，五千年，她终于愿意改变。不是神，不是仙，甚至不是魔，她竟然成了……妖。可是东方，轮不到你来说鸣鸿是笨蛋！
鸣鸿从虚空中来，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于世情而言是自由的；鸣鸿会幻化鸟形迎风展翅，于空间上是自由的；鸣鸿本体为远古神器，不生不死，于时间上也绝对自由。
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会有人羡慕么？谁知道~
总之如今是我自愿，从此坠落，轮回六道！
张恒安心微笑，嘴唇边开始不停的流出一丝丝鲜血来，风之矢的威压慢慢凝聚。两道轻箭相继破空而去，直取复制体郑吒。在射出这一箭的同时，张恒也慢慢支持不住向前倒去。他的后心，赫然插着一只银色小箭。果然如他所言，张恒的命……是铭煙薇的。
恶魔郑吒全神戒备的同时，第二支箭撞击前一支，蓦然于中途转向，改向朝着楚轩射去……在这一箭射出的同时，鸣鸿错身而上。几千年在最强者身边的耳濡目染，使她知晓无数精妙的近身搏击方式。从前依仗着刀锋无坚不摧，现而今才第一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拳脚呢。
恶魔郑吒还在错愕中，已经被鸣鸿攻到眼前。只来得及抛掉手中的□□，电光火石间，已和鸣鸿交换了几十招。一个松懈间，鸣鸿迎着恶魔郑吒的拳头直上，十指纤细束起无形刀锋，噗嗤一声，干脆利落地深深扎进恶魔郑吒的胸中！
嘭——！鸣鸿同时也被恶魔郑吒强劲的内力直接击中，笔直的向外飞去。可是在半空中，她硬是扭身错力转向，直冲向恶魔楚轩身边的绿魔滑板。射向楚轩的两只轻箭，因为张恒气力已衰，只是划过楚轩的右臂，震落了右手的高斯手枪。
鸣鸿跳上绿魔滑板，急转弯低空掠向张恒，努力地向他伸出手。然而张恒只是伸出手，举起从前属于鸣鸿的轮回特制手表，说着此生最后的话：“零点说……他愿意再相信我一次。鸣鸿就暂时交给我照顾了呢。这个还给你，其实不戴比较好呢……”
鸣鸿驾驶着绿魔滑板在张恒身边盘旋一圈，接过手表，毫不犹豫地扣在手上说：“我的信任也永远交付你，人类。”
楚轩用没有受伤的左手举枪，重新瞄准鸣鸿。这次鸣鸿再没有回头，驾驶着绿魔滑板直直向着零点的方向疾速飞去。嘭嘭嘭！高斯子弹射向那黑丝金绣的纤细背影，抵挡的火焰比先前暗淡了无数倍，呈现着一种将要熄灭的幽蓝色。终于有一颗，在那件古意盎然的褒衣，在锦绣凤雀上，印上一朵暗色的血之花。
可是那个发色奇异的女子，到底没有回头。楚轩收枪，蹲下身检查恶魔郑吒的伤势——只是错身的一瞬间，就足以让他们丧失了队长么？可是那个女人，应该也为此付出了几乎相等的代价吧……为什么，她还是能，那样轻易的从他的眼前飞走呢？
——大校，您还是不懂么。叫鸣鸿的那个孩子，除非她愿意栖息。否则天地之间，没有能囚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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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缀空看着天边一块绿魔滑板以快得几乎不可思议的速度，疾驶而来。滑板上的女子玄衣广袖，黑丝金绣，冰蓝色长发纷飞，美貌张扬到让人难以逼视。最最重要的事，她疾速飞近带来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于是英俊无比的青年，开怀的微笑了起来。真是有趣呢，原来是比想象中还要可爱的小鸟。赵缀空拉开手中的金属丝，对着凌空飞来的鸣鸿温柔地笑着说：“楚大校刚刚让我问问你，你是中洲队的队员是吗？”
鸣鸿从绿魔滑板上慢慢蹭下来，咳嗽着吐掉嘴里涌上来的鲜血说：“没错，我是。”
赵缀空有些不解地歪头打量鸣鸿，和气和好奇的，仿佛是邻家无害可靠的大哥哥。然后刺客问：“真是偏心的主神~这么可爱的小鸟，为什么不复制到我们恶魔队一只呢？”
鸣鸿认真思考了一下，自负地昂起头。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想要最有气势的回答的小刀，学着曾经看过的电视回答道：“白痴！当然是因为鸣鸿宝刀，黄帝品牌。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于是本来就不正经的赵家哥哥，华丽丽的喷了。鸣鸿不理笑得直不起腰的某个敌人，扬声朝着天空大喊：“零点，去帮程啸吧！这里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赵缀空止住笑，慢慢直起腰来说：“太自负可不好呢，可爱的小鸟~~没有力气动用魔法攻击了吧？被队长全力打中了一拳吧？被高斯手枪射中了两枪把？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是妖怪就不会死吧？”
鸣鸿撩撩头发，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说：“没见识~妖怪会死我当然知道啊！不过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打到我元神俱灭！”生老病死、爱离别、嗔怨会、五阴胜、求不得，当鸣鸿吃下那个人类送到嘴边的苹果，随着酸甜苦辣注定了要尽品一个轮回。
很公平。所以鸣鸿，甘之若素。
他们的头顶，另一块绿魔滑板晃晃悠悠地飞过。高空中狙击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枪：鸣鸿，一定要撑到我们完成任务！而远处，楚轩正驾驶着跑车，全速赶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甘之若素的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