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极道魔尊是怎样炼成的》奇奇猫

50、狄雅告状

　　天泽楼，年幼的藏剑弟子们在室内读书。叶大庄主坐在楼上，耳畔听着孩子们稚气认真的‘啊啊啊’读书声，觉得这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不能因为自己儿子是个熊孩子，就对所有的小鸡仔都失望对不对(ー`ー)？

　　……好吧，他其实就是有些想孩子了。

　　正在叶大庄主听着楼下小鸡仔们的朗朗读书声想着自己儿子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学习的时候，楼下的剑侍问剑上来通报，“师父，长歌门狄雅小姐来访，罗夫人已将人引至小花厅。”

　　“哦？”叶英吃了一惊，心中十分奇怪——这不年不节的，自己这未来儿媳怎么跑来了？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叶大庄主想着，心中不禁有些凝重，正色道：“可知道所为何事？”

　　问剑摇头，道：“罗夫人并不曾说。”他瞧师尊皱眉，善解人意的继续道：“不过狄姑娘乃是孤身来访，长歌门也许并无要事。”

　　长歌门没有要事，那就是私事了。

　　‘难道是叶某会错了意，狄姑娘并非心仪我儿？’叶大庄主心中暗自想着，起身道：“为师明白了。”

　　天泽楼后面有个小花厅，是叶英平日里接待个人好友的地方，还没有进入花厅之中，他便在其中感觉到一个陌生而又沉滞的气机。

　　想来这就该是他那位未来儿媳了。

　　叶英踏入花厅之中，在主座坐下，两人彼此见了礼，作为长辈，向来宽和的大庄主便体贴的率先起了话头。

　　叶英问道：“吾观雅儿周身气机凝滞，似有心事郁于胸中，可是身边发生了什么变故，不得开颜？”

　　藏剑山庄的叶大庄主，在他们这一辈人中，几乎是一个被神化的人物。

　　他天资卓绝淡雅如仙，虽身在富贵窝中却好似高山白雪，超然物外，不染凡尘。对于这种好像分分钟要成仙的高岭之花，自认是个庸俗凡人的狄雅，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她没有想到，看似超凡入圣不食人间五谷、甚至没有眼睛的叶大庄主，心思与感知会如此的通透且敏锐，只一个照面，就发现了她的问题所在。

　　如此一来，她之前所安排的那些循序渐进的委婉计划就用不上了。

　　——如果大庄主真的是这么敏锐通达的人物，那么在他的面前卖弄小聪明绝对是不智的。就好似那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一边丑态百出，一边还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狄雅当然不想做那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她果断的抛弃了自己之前准备数日的计划与说辞，选择了开诚布公。

　　她怀中抱着瑶琴——原本是打算向大庄主献曲，并借琴声传达自己的心声的，但显然现在用不上了——左右看了看，狄雅道：“叶伯伯，小雅接下来所说非同小可，可否禀退左右，容我二人详谈？”

　　叶英点头，“可。”

　　罗浮仙向两人微一欠身，立刻带着侍女与侍卫走了出去。

　　叶英道：“附近已无他人，雅儿有话但说无妨。”

　　“啪嗒。”

　　水珠滴落琴弦的声音。

　　‘嗯？这是怎么回事？’

　　叶英耳朵动了动，不太确定的轻声道：“……雅儿？”

　　狄雅上前，跪坐在他面前，微微哽咽道：“敢问叶伯伯，小雅与叶公子的婚约，公子之前，可知情吗？”

　　她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柔弱，但整句话却是毫无疑问的兴师问罪。

　　——天儿知情吗？

　　他当然还不知情。

　　狄雅不过是他们按照天儿心中理想的标准以及他们对儿媳的要求选出来的而已。

　　叶英心里咯噔一跳，立刻问道：“他去找你了？”

　　“嗯。”狄雅哭泣着点头。

　　叶英双目已盲，看不见她流泪的表情。但敏锐的耳朵却能听见那令人心疼心酸的哭泣与委屈。

　　他那宝贝儿子的脾气他也是知道一二的，除了在自己面前乖巧温驯些，世间的俗礼道德在他的眼里基本形如虚设……虽然如今已经改变了许多，但不声不响的跑去长歌门找人家姑娘什么的，说不定还真能干出来。

　　不过能惹得狄姑娘过来哭诉，那臭小子怕是也没干什么好事儿。

　　叶英微微皱眉，对眼前哭泣的少女倒是又多几分心疼与愧疚。

　　‘到底是他们对不起她。’

　　他温柔的递上一方手帕，宽和的声音仿佛父亲一般包容与慈爱：“好姑娘，且别哭了，先把事情与叶伯伯详细说一说，若此事确实是天儿无礼冒犯，叶伯伯定然会责罚他为你出气。”

　　狄雅接过手帕，抹了抹眼泪，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些委屈的哽咽，道：“多谢叶伯伯。

　　大约是在四五日之前的夜晚，小雅在长歌门见到了叶公子。那日师父的院子里又遭了贼人，小雅与师兄妹们将事情打理消停，便已经到了深夜。在我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休息时，忽然听到外面敲门声。我心中奇怪，还以为是门中师兄妹为了贼人的事情询问我，不想开门却见是叶公子。

　　他一身夜行衣，似乎是悄悄进来的——之后我在门中暗自打探，也确实没有听到任何人见过叶公子的消息。

　　不过我那时高兴坏了，没有留意那么多，还以为叶公子是来探望我，又或者……听到订婚的消息来瞧瞧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却不想……却不想……呜……呜呜呜……p(⌒｀q)゜.”

　　她俯在琴上，再一次伤心的哭泣起来。看上去委屈难过极了。

　　叶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想去劝慰一二，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以言喻的心虚与尴尬，令他头皮隐隐发麻——他宁可与人拔剑决斗，也不想面对被他儿子惹哭的小姑娘。

　　——不能打不能说，作为造事者的父亲，面对前来告状的受害人，他天生心虚气短矮半头。作为无所畏惧的心剑叶英，他难得的有种想逃的不知所措。

　　但是不行。

　　作为家长，自己儿子闯的祸……说什么也得把锅捡起来。

　　叶大庄主心里的小人一脸懵逼崩溃，表面上还不得不强作镇定，好像十分可靠一样、硬着头皮向迪雅若无其事道：“却不想什么？那小子究竟做了什么？

　　雅儿不必顾忌，叶伯伯绝不会让你白白委屈。”

　　狄雅悲愤道：“他说，他说……他说‘春花不知秋月，夏虫不可语冰！’他说我俩品性不和志趣难投！我居庙堂之高，他却在江湖之远，实在不堪为良配！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呜呜……”狄雅再一次伤心的哭了起来，委屈道：“……我既然已经嫁进了藏剑山庄，那自然就是藏剑山庄的江湖人。他又怎么知道……他又怎么知道我不愿舍弃诗歌安乐随他一起走遍天涯海角？

　　呜呜……呜呜呜……他太可恶了！”

　　小姑娘来说这些，毫无疑问是来告状的，可叶英听了全套，却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

　　——她既然坦诚的讲天儿说了那样的话，自然是来退亲的。这狄姑娘虽然出身算是半个江湖门派的长歌门，却也是一个要脸面的大家闺秀，应该做不出武林侠女那些追遍天涯海角的剽悍事。被人如此嫌弃，别说结为秦晋之好，不怀恨在心反目成仇，都算胸怀大度了。

　　另一方面，她却又说‘随他一起走遍天涯海角’……

　　讲道理，假如真的对天儿彻底死心了，还会有这样称的上是告白的话吗？

　　人家不要面子啊？

　　叶英一时间有些摸不准这小姑娘的想法，谨慎委婉的询问道：“那……狄姑娘的意思是？”

　　——就等您问了！

　　狄雅抹了一把眼泪，红彤彤的眼瞳闪过一抹精光，略带狠意的眼眸显得十分坚定与凌厉，她道：“我的意思？

　　叶庄主，这定亲之事，小雅不知你们藏剑山庄究竟是怎样的考虑，又是因何定下我这不讨喜的官家之女……可人要脸树要皮，如今江湖上知道两家婚约的人不在少数，若是无缘无故不声不响的退了婚，那事后还不知该有怎样的流言蜚语和恶意揣测，到时小雅该如何自处？我们狄家又颜面何在？

　　而两门之中，知晓我曾心仪叶公子的弟子也不在少数，若是退了亲，名声已损，我又该何去何从？”

　　……其实这点倒是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

　　曾经心有所属又如何？移情别恋的多的是。更何况，只需向外讲明两人只是身份与志向不合，影响也不会像狄雅所说的那样恶劣。

　　——别说只是未婚重议，哪怕是寻常百姓中每年和离再嫁的姑娘都不知道有多少，更别说是更加洒脱个性的江湖人。

　　坦白讲，如果两家就这么退了亲，充其量只是换一个联姻对象而已，没有丝毫损失。

　　可狄雅的话虽然是牵强附会胡搅蛮缠，却也充分的透露了一个含义——她不想退亲。

　　即便是如此，她依旧不想退亲。

　　她欢喜天儿。

　　叶英微微皱眉，原本便有些愧疚，此时不禁更加心疼了。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儿性格自幼执拗顽劣，就像一头倔毛驴，牵着不走，打着还要倒退。即便是我，也管不了他许多。姑娘这么做，值得吗？”

　　此时，他倒有些真心想要两人分开了。

　　虽然他想为天儿找个强大些的妻族作为未来的靠山，为那喜爱胡作非为的臭小子在上面遮掩一样，但却也不想坑害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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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唐朝时候，女性地位颇高，不像后来那样，妹子给人看一眼都要死要活的，退婚了什么的就一辈子都完蛋了。江湖人更是如此。所以不要误会狄雅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名节问题要死要活的耍赖。
其次——这是游戏同人。剑三世界中……为爱生为爱死，做出种种不理智行为的还少吗【想想秋叶青，想想柳夕，再想想唐书雁和孙飞亮】？狄雅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小叶子值不值得她嫁她心里没有点逼数吗？有【坦白讲小叶无论跟谁都不是一个合适安稳的结婚对象】，小妮儿啥都懂，但就是在少女怀春的时候坑爹的撞上了盛世美颜的小叶子，就这么一头栽坑里爬不出来了。
——想一想，在你刚刚春心萌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各方面都超棒的男神，正在你暗搓搓的暗恋的时候，结果初恋男神就这么掉进了你碗里……你会没点贪心的想头？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