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极道魔尊是怎样炼成的》奇奇猫

162、洱海有约

　　背后插刀让兄弟在正道无处容身，猛一听起来像是岳沐辰曾经干的好事，但叶星天觉得自己并不是岳沐辰，也没有二哥对兄弟所怀抱着的那种微妙恶意。

　　他是想逼的毛毛不得不舍弃正道投奔他们，而不是真的想与兄弟反目成仇。

　　在和莫雨商量计划的时候，他便道：“咱们虽然要把他逼过来，说起来像是在做坏事，但也得注意分寸才行。不然做过了头，那就真的成仇了。”

　　莫雨虽然是个小疯子，但对于这种背后插刀的事情，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他一言不合就发疯、有仇当场就报的精神状态，也没办法搞这种背地里布局的阴谋诡计，当即向专业人员虚心请教，“那你说怎么办？”

　　“嘿嘿……”叶星天阴险一笑，“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你只要时时刻刻念着他，让正道的侠士知道两人间密切的关系就好。

　　只要他们知道毛毛跟恶人谷的少谷主是曾有过过命交情的兄弟，而毛毛又无法狠心杀你，就必然要猜忌怀疑他。”

　　到时候，无处容身的毛毛，除了来找一直喊他回去的兄长，还能去哪儿？

　　至于如何猜忌，那就更简单了。不说正道对品德本就吹毛求疵严以待人，就单是浩气盟针对恶人谷做出行动的时候，让埋在正道的探子把出卖的线索埋到毛毛的头上，就够他折腾了。

　　这是个很简单的局，可毛毛却破不了——只要莫雨亲近他，哪怕是单方面的，他就必须得承受众人怀疑的眼光。

　　谁让他是正道呢？要的就是一个名。

　　大义灭亲说的好听，可如果毛毛真的做了……一个连相依为命的兄长都能下手的家伙，这等忘恩负义之辈正道人士心里就能没点嘀咕？

　　当然，如果毛毛真的能做到“大义灭亲”的狠绝地步，估计小雨也不稀罕这个弟弟了。

　　反正叶星天自己觉得，毛毛可比他自己容易对付多了。

　　两人商定了计划，莫雨的心情终于好了，一边在山道中给叶星天引路，一边指着洱海对岸那在抓捕壮丁的南诏刀斧兵幸灾乐祸的讽刺道，“南诏王气数已尽。”

　　叶星天好奇道，“浩气盟的谢渊也就算了，师公与我既然都来了，南诏王势必要丢了性命的。

　　你既然指着那些普通士兵说‘气数已尽’，是说改朝换代？”

　　莫雨点头，“我们等你这些天一直没受到那些杂鱼的骚扰，是因为我们自来了之后就受到了别人的邀请。

　　那个组织名叫‘南灵会’，是一个意图反抗南诏王统治的义军组织。如今在南诏六部的暗中势力已经颇成气候。

　　只等咱们替他们除了那些寻常人难以对付的武林高手，就要揭竿而起了。”

　　“替？”叶星天眼睛转了转，问，“有什么好处吗？

　　虽说杀杀南诏的气焰确实是咱们自己要做的事，但他们既然想在后面捡便宜，怎么都得给点好处吧？”

　　“哈哈！”莫雨大笑，“都说藏剑山庄的人都很爱做生意，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反常的败家子。现在看来，你果然是出身藏剑的。

　　不错，确实有好处。

　　刚刚在山巅牧场看到马了吗？有喜欢的吗？”

　　叶星天回想了下自己在牧场上看到的马匹，皱眉，“没什么好马。”

　　莫雨摇了摇头，道：“马匹的买卖一直受到朝廷的管制，哪怕咱们江湖人有自己的门路，但一次买个一两匹自用还行，想要大批量的购买充作军需还是十分困难。

　　如今浩气盟与恶人谷虽然暂时休战，血眼龙王的事情结束之后，却还是要继续打的。就像你吞了十二连环坞——那么些人手，支援战斗的时候难道还让他们跑着去？

　　南灵会那边已经答应以比市场更低的价格私卖给咱们马匹——大量。

　　当然，他们还藏有许多龙子麟驹之类的难得一见的好马，也同意少量出手。”

　　他眯了眯眼，有些神往的低喃道：“尤其是马王身边还跟着一头小马驹，据说是传说中的里飞沙……段家牧场的主人已经答应，谁若能降服那头小马驹，它就跟谁走。”

　　“里飞沙？！”叶星天眼睛一亮，立刻激动起来，“怎么说？！”

　　马中之王里飞沙，可是万金难求啊！

　　叶星天不缺马，但像里飞沙这等难得一见的神驹，却也只在传说中听过。

　　莫雨道，“据说分为两部分——第一，赛马大会。宝马配英雄，想要那举世难得的神驹，自然需要有能配得上它的骑术，不然岂不是明珠暗投？

　　第二条，驯服。

　　里飞沙的速度比风还快，性情也十分高傲刚烈，不让它自己心服口服，宁死也不会让你到它的背上。所以，这第二条就是，通过赛马大会的种种考验之后，才可以真正去见里飞沙。不论你用什么法子——只要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卑鄙手段，只要里飞沙愿意跟你走，就算成功了。”

　　叶星天，“……怎么听着那么像是在相亲啊？”

　　莫雨：“你想多了，人家只是在挑女婿——一家‘女’百家求嘛。”

　　叶星天：“……”

　　……

　　两人跨过洱海来到山巅牧场对面的风城，又经风城乘坐驯鹰中转。

　　驯鹰飞在天上，傍晚的时候路过一座异常辉煌华美的城池，落日余晖下的金壁与琉璃瓦折射着金灿灿的光，倒映在叶星天的瞳孔里美轮美奂。

　　叶星天的眼眸情不自禁的微微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的建筑群，直到驯鹰飞过，他才反应过来，激动的向莫雨高喊：“你看到了吗？！刚刚那是什么地方？真的是太太太好看了！

　　能进去吗？！我看到了佛像是寺庙吗？！——小雨我们明天一起去给佛祖上香吧！！”

　　莫雨一脸冷漠，“不，那是南诏皇宫。”

　　叶星天：“……皇、皇宫？”

　　莫雨皮笑肉不笑，慈爱的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个皇宫。不过虽然不是寺庙，你想进去看看的愿望还是很好满足的——毕竟很快，咱们就要进去杀人了。
　　只要把上香改成上坟就好了。

　　多看两眼哦，说不定到时候不小心撞翻了烛台，就什么都没了呢~现在看一眼少一眼。”

　　叶星天：“……”

　　叶星天再次回头看了看那金灿灿的瑰丽宫殿，不禁满心惋惜。

　　他心里清楚，他们刺杀一旦成功，南灵会的义军紧接着就会杀入皇宫，到时候这座华美的宫殿即使没有被烧掉，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如此光鲜亮丽的样子了。

　　可惜了。

　　叶星天原本以为需要中转是为了南灵会的隐蔽性，可在他心里还在为南诏皇宫惋惜的时候，天上的驯鹰忽然落了下来。

　　它们停在山顶突出的一座石台上，一个南诏人打扮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手里用杆子挑着两块肉喂给驯鹰，用不标准的官话喊道，“莲花峰到了！客官换骑不？”

　　他话音未落，莫雨已经从驯鹰背上跳了下来，对一脸懵的叶星天喊：“下来了！到地方了！”

　　叶星天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高高的山峦上，他隐约还能看到云雾下南诏皇宫恢宏的金顶。

　　他不禁傻眼，匪夷所思道，“到了？！”

　　“对，到了。”莫雨双臂抱胸冷眼看着他，“下来吧，赶时间。”

　　他随手掏出银锭子，给了那驯鹰人，说，“去洱月村。”

　　飞鹰换成了快马，神俊的马儿在山道上飞奔，很快就来到了一处被群山环抱的村庄。

　　——直到跟在莫雨身后见到了王遗风本人，叶星天还有些接受不了。

　　等到见过王遗风之后退出来，他迫不及待的追上莫雨，以不可思议的口吻低声问道：“——这里就是洱月村？南灵会的大本营？”

　　“对啊。就是这儿。”莫雪早就等着看他的笑话，这会儿看他的表情跟自己之前想的一样蠢那是神清气爽，凉凉的道，“很不可思议吧？其实刚来的时候，本大爷也觉得古怪。但后来想想，离得近也有离得近的好处——比如说咱们破了皇宫，他们立刻就能收到消息。

　　南诏之前分为蒙舍诏、蒙巂诏、邓赕诏、浪穹诏、施浪诏、越析诏等六诏，其中蒙舍诏在十多年前借助李唐的力量一统六诏建立了南诏国。如今南诏气数已尽，其余五诏遗民各有心思，人心不齐。谁抢占了先机，谁的赢面就更大。”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有点讽刺，又有点期待——谁会是接下来的六诏之主呢？

　　人心都是贪婪的，假如六诏从未被统一过也就罢了，但事实上“南诏国”就包含整个六诏。假如南诏国改朝换代，接任者会甘心自己只得到六分之一吗？

　　“南诏国”究竟是会彻底消失变回六诏，还是换一个“皇族”，又有谁知道呢？

　　“啊对了，不仅毛毛来了，月儿妹妹也来了。”

　　“……月儿妹妹？小月？”叶星天一愣，恍惚间想起陈月与南诏的联系。

　　果然，莫雨很快就解释道：“嗯，她是万花谷芳主宇晴的弟子。

　　那宇晴之前曾是六诏里浪穹诏的公主，这次浩气盟与恶人谷一起来到南诏，她大约是不放心故乡，也跟着跑来了。”

　　他之前不说陈月是想给叶星天一个惊喜。

　　虽然陈月失忆了，而小天似乎还曾怀念过自己死掉的情缘，但莫雨本人却还记得呢，这两个家伙似乎曾月夜相约，共话私情。

　　虽然一个个都已长大成人且优秀又漂亮，但无论是小天的烂桃花还是小月的记忆力，都让莫雨想起来就忍不住忧心忡忡——虽然弟妹们猛一看上去都是不愁婚嫁的现充，但实际上很难遇到正经的良人。

　　假如弟弟妹妹能够终成眷属内部消化——他既不用担心小天的婚姻大事，也不用担心小月脑子不好嫁人后被丈夫欺负，他作为最大的兄长，简直心怀大慰。

　　莫雨本想助攻一把，但又忽然想起叶星天之前针对毛毛的说法——他是恶人少主小天还是极道魔尊呢，并且他的“恶”名绝大多数都是王遗风和恶人谷带来的威慑，而小天就不一样了。小天的恶名，是自己闯下来的。

　　毛毛跟恶人少主交好影响不好，小月身为万花弟子同属正道，假如外人知道她跟“血影魔君”有私情，又该怎么对她？

　　说不得又是一个翻版的楚霞影与“雨卓承”。

　　而他转瞬又想起一件事情——小天之前死掉的情缘是万花林夫人的亲传弟子，画圣林白轩的义女，同时，林白轩的亲生女儿也是因他下落不明……

　　说实话，万花谷对小天真的没点什么想法和意见？蓝颜祸水桃花劫吧？

　　假如他们知道小月与小天的事……且不提对再次对万花谷“下毒手”的小天是个什么心态感想，单说对傻乎乎的自己跳进火坑的陈月，他们就不会干看着。

　　比如说为防小月师妹重蹈覆辙什么的……

　　——毕竟小月脑子不好嘛，犯错是正常事，作为师兄师姐师父师伯，“保护”她是义不容辞的事。

　　莫雨倒不是嫌弃他们对小月的好意，而是觉得，假如有外人从中插手，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太麻烦了。

　　这要是性格再极端点的，说不定会对小月做些很不好的事。

　　他这么想着，对叶星天警告道，“小月身边正道人士太多，你如果不想立刻将她带到恶人谷，就离她远点。”当然，要是想要她直接嫁到恶人谷，那就另当别论了。

　　叶星天哪知道莫雨内心戏那么多，还以为是针对毛毛的事令他有了感想，怕小月一个小姑娘也被他们连累了。于是果断的点头，“没问题！”

　　他调皮的眨眨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道：“——我会把注意力暂时全都放在毛毛那里、绝不会影响到小月的！”

　　两兄弟自以为达成了“共识”，彼此都十分满意，想着闲着也闲着，干脆去刺激一把毛毛当做演习了。

　　——莫雨刚刚被十动然拒了，这回搞事的是叶星天。

　　因为和平大使血眼龙王之故，浩气盟与恶人谷暂时结盟了，但两家虽然没有直接打起来，依旧互看不顺眼。

　　此次王遗风歇在洱月村，谢渊其实也在这地方，只是跟王遗风一个住在村东头，一个住在村西头。

　　这会儿，村东头的坏小子（们），就居心叵测的来勾搭村西头的乖宝宝了。

　　“——小弟弟，托你个事儿，你到那家找一个名叫穆玄英的帅气小哥哥，就说有人在洱海边上等他——注意，悄悄的告诉他，别让人发现了。你要是帮哥哥办好了，这串糖葫芦就是你的了！”

　　——以为不让我大恶人谷的坏小子们进门就能防的住了吗？！做梦！

---

作者有话要说：　　本届最佳和／平奖得主——血眼龙王，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