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
哈利睁开眼睛。
巨大白穹顶的笼罩下，古老雕花和石刻攀附其上，正注视他。
“你终于醒了。”清脆的声音在床边响起，他抬起头，赫敏就坐在他旁边。
这里是哪里？圣芒戈？他还没有很清醒。
但很快，他回想起了昏倒前的事：“小天狼星在哪里！”
赫敏身手敏捷，一把按住他：“他被摄魂怪抓住了。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哈利愣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他对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不过要快些进行这个计划了，现在摄魂怪已经抓住了小天狼星，准备把他的灵魂吸出来。”
是罗恩，他躺在哈利对面的床上，上半身靠在高高的垫子上朝哈利说话。
哈利顺着他的身体往下一看，罗恩的一只腿绑上了石膏，腿上厚厚的绷带和纯白的病床融为了一体。
看见哈利瞧着他，罗恩勉强扯了一个假笑，表示自己还行。
这时，大门突然嘎吱一声往两边大开，一个长胡子老头站在门口，穿着簇新的银白色袍子。
他大步朝他们走过来，袍子随着步伐摆动，胡子也飘动起来。
看见这位白胡子老人，罗恩高声喊道：“拜托了，校长，请你一定要拖延住摄魂怪的刑罚！”
哈利也从床上蹦下来，几步走到校长面前，他补充了一句：“我们必须停止对小天狼星的审判，他是无辜的，这其中另有隐情，我们必须先调查清楚！”
两人几乎一前一后，飞快地朝着邓布利多说话，像倒豆子似的。
邓布利多看了眼赫敏，又看了眼哈利。他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哈利床边的白色屏风。
“不用太着急。赫敏和我已经制定了一个计划。”
哈利闻声转头，看向身后，那扇纯白的屏风边靠着一个高挑瘦削的金发姑娘，她对着哈利说话，眼睛却看着邓布利多校长。
嘴角还挂着一个微笑，有些怪异。
是碧姬，她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哈利心想。
就在他脑子里蹦出这些的时候，碧姬朝赫敏眨了眨眼，她碧绿的眼珠在窗户透进的阳光照射下更显得轻浅透明起来。
她朝赫敏笑了笑：“赫敏，展现你们格兰芬多的英勇和你的个人头脑聪明度的时刻快到了。”
哈利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他只感觉碧姬的巫师袍在阳光和金发的映衬下，更加乌黑了。
赫敏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会的。感谢你的帮助，碧姬，没有你我真的没法这么快想到它。”
邓布利多拍了拍赫敏的肩头：“去吧。记得如果遇到问题，最好回想一下我走过的路径，你会有所发现的，祝你们好运。”
说完，他看向碧姬，朝她轻轻招手：“该你了。我想我还没有请你去校长室尝尝我的零食收藏？”
碧姬愣了一下，明显没有预料到校长对她的态度。她低了低头：“这是我的荣幸，校长。”邓布利多笑了一下，往外走。
她跟着邓布利多。不过就在穿过赫敏和哈利中间时，她突然侧头看向哈利：“别紧张，你这幸运的家伙。”
然后，她跟在邓布利多后面，边关上大门边听他絮叨：“说到零食，最近蜂蜜公爵出了一款新的蜜饯，口味很好，甜蜂蜜酱淋在果饯上面，哦对了还有脆脆的......”
门砰地一声关上，把校长说了一半的话也关在了外面。
哈利莫名其妙，自己醒来以后脑子似乎不太清楚，他根本不知道碧姬在说什么 。
而罗恩看着紧闭的门，他则有些失落：“校长为什么对碧姬那么好？我也想尝尝蜂蜜公爵的新品......”
哈利则是对她们的计划一头雾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等等，你在干什么！”他看见赫敏从领口里掏出一枚像怀表的挂饰，把链子套在了自己和她的脖子上。
赫敏扭头对罗恩说道：“可惜你的腿坏了，否则还能跟我们一起。”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扭动怀表。
罗恩在他们背后挥挥手：“不，我还是躺在这里好了。再见～”
说话期间，赫敏已经转动了三次。
在她刚好扭动第三次的时候，她的头发疯狂飞舞起来，袖口和衣帽猛烈鼓动着。
整个房间平地生风，狂风围绕着赫敏和哈利，哈利急忙捂住自己的眼镜。
校长室内。
碧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些魔法甜点了。她手里拿着巨大的棒棒糖，嘴里嚼着软绵绵的蜜饯，呼吸间一个大大的，紫色的泡泡从嘴巴里飞出来，散发薰衣草的香气，在校长室内与其他紫色泡泡一起飘起来。
整个校长室内弥漫着薰衣草味儿，一盏盏灯次第悬挂在半空中燃烧，古旧的墙壁和巨大的书桌在灯光掩映下明暗不清，她有种误入童话世界的感觉。
碧姬立刻打住自己的脑洞。自己也是魔法界土生土长的巫师，为什么还能出现麻瓜的思维？对麻瓜来说，这里才是童话世界，碧姬就是生活在童话世界的人。
“你在想什么，德拉库尔？”童话世界里伟大的白胡子老爷爷打断了碧姬的走神。
“哦，没什么。我还没有尝过蜂蜜公爵的点心呢，这是第一次吃。”她一张嘴，又吐出一个泡泡，轻轻飘上半空。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又递给她一块小蛋糕：“那多吃点，蜂蜜公爵的点心很不错，和法国的点心很不一样。”
“谢谢您，校长先生。”碧姬立刻接过这块小蛋糕，即使心里纠结——她不是个爱吃甜食的小孩儿，从小到大都是德拉库尔家族里最安静最特别的一个女孩，不爱甜食，不爱娃娃，更不爱说话。
可能也因为她独特的性格，所以比她大三岁的芙蓉并不与她相处融洽。她们幼年时关系冷淡，多数时候都是芙蓉试图说些什么，她听着却从不搭话。芙蓉应该认为她像块木头一样腐朽无聊吧。
碧姬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了，那些事情像隔着模糊的玻璃一样不清不楚，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从不回答芙蓉的话。
也是因为她的记忆太过模糊，童年的影响几乎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几乎是个只有少年时代记忆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见到那张哈利父母和自己父母的合影时，她会那么重视地藏起来，甚至为了这张照片，不惜去帮助不过几面之缘的哈利波特。
那张照片，就是她最清晰的过去，可以让她的童年记忆消失得再慢一点。
“那么，我可以叫你碧姬吗？德拉库尔？”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蓬松的胡子，小心问道。
碧姬立刻回神：“是的，您当然可以这样叫我。”
她其实还不太清楚为什么校长能知道她的姓名。以她在学院里做到无时无刻都隐身于人群最后的努力程度，应该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她是谁。
邓布利多没有解释她心里的疑惑，即使他看上去识破了她的小心思。
校长室内，大大的紫色泡泡们还在飘荡，看上去好像永远不会消失。
“我听斯内普说起关于你在尖叫棚屋内做的事情。碧姬，你是个勇敢的孩子，敢于做出别人不会做的事，愿意站出来为朋友而出头。你拥有好品格。”邓布利多说道。
他摩挲着自己的白胡子，看起来像吃过了晚餐一样惬意满足。
碧姬愣了一下，有点心虚：“谢谢您......我其实没有那样的勇气，只是想要将哈利带回来而已。”她当时可真的想不到哈利能为了小天狼星跑那么远。
邓布利多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也并不想对碧姬说起他对尖叫棚屋发生的其他事情。
他放下手中的小蛋糕，神情严肃起来：“不过你的呼神护卫似乎出了一点儿小问题。我想斯内普会对此有些经验，你可以找他请教。”
这件事情这么严重？碧姬紧张起来。她开学时落下的课程本来已经被她一一学过，呼神护卫出现问题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从进入霍格沃茨以来，还没有出现使用咒语不灵的情况。
从湖边把哈利拖回来以后，她也没有深刻思考过呼神护卫不灵的问题，以为这不过是生疏练习导致的，但听邓布利多的意思，似乎这件事另有原因，还是不小的问题。
“我会的，谢谢您，校长先生。”她诚恳地对邓布利多道谢。
邓布利多最后对她说：“你是个优秀的学生，碧姬。和赫敏一样聪明，善于思考。但我看得出来，你更加善于利用身边的有利条件来达成目的。这是条捷径，不是吗。”
然后她便把邓布利多赠给她的一大把糖果揣进兜里，走出了校长室。
旋转梯把她放到地面，石门沉重缓慢地关闭，发出砰的巨大声响。
她看着两头石怪静静伫立在门前。
这里只有校长室门前两站长明灯在燃烧，宽阔走廊远处的黑暗显得无比空洞。
她转过身来，默默念起荧光闪烁咒，立刻魔杖尖冒起幽幽的银光，柔和的光线笼罩她全身。碧姬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进右边的走廊，然后顺着长长的大楼梯下去，几经曲折，终于到达了地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附近。
斯莱特林的寝室在湿乎乎的地下室里藏着。
这是个空荡荡的石室，巨大粗糙的石块堆成的墙上偶尔会出现绿莹莹，微弱的绿色烛光。它们用来引导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进入休息室，不至于找不到门。
但碧姬和伊丽莎白就从没有得到这些绿色烛光的引路，她们单独或者只有她们两人出现在休息室附近时，烛光仿佛看不见她们似的，死气沉沉地熄灭在那里，绝不亮起。
看来就连斯莱特林的烛光都有纯血情结。碧姬面无表情地想着，在楼梯转角处灭掉了魔杖上的荧光。
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所有学生不允许出入休息室，她只能摸着黑前进，找到入口。
好在她有多次违反校规，大半夜摸黑跑去图书馆的经验，再次偷偷进入休息室对她来说不成问题，她还不至于忘记回寝室的路线。
她贴着墙，悄悄用指尖摸索，经过了十几步后，中指熟悉地接触到冰冷坚硬的石门。
她念叨起新的口令：“血统至上。”
“血统至上！”
与此同时，同样的这一句口令在耳边响起，她的心脏罕见地猛跳一下，差点筋挛起来。
碧姬贴在墙壁上，对方好像离她很近，那人嘴里的热气在冷冰冰的空气里朝她脸上扑过来，激得她脸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这个声音如此熟悉。
“荧光闪烁。”她嘴唇不由抖动起来，竖起魔杖。
一团银光在她的魔杖尖幽幽出现，柔光扩散开来，石门前的情况缓缓显现。
朦朦胧胧中，碧姬睁大眼睛。
在她鼻尖不过五英寸远处，斯莱特林“小王子”正跟她面对面，也一脸惊愕。
他的金发梳得顺滑，有一缕发丝突兀地散在额头边，显得像是匆忙跑动下散乱出来的。
德拉科本该苍白的脸在银光照射下却泛着一丝红，从碧姬如此近的角度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有点湿漉漉的，白衬衫软软贴在他身上，斯文地显现瘦削的上半身。
碧姬刚要说话，德拉科的眼神就变了。
他拧着眉毛，灰瞳孔在银光下显得更浅：“你这个麻种，又来自己找麻烦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