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月录之无情斩》凤耶雪

5、《江湖风月录》之无情斩 5

　　“嗨，徐兄弟，我们是不是该给小秦准备点礼物啊？”
　　在快到小重山的路上，李逢悄悄对徐半水咬耳朵。
　　徐半水星眸似笑非笑，温温地笑：“大哥才想到麽？晚啦，这都快到家了。”
　　李逢捶胸顿首，叹气：“我现在才想起来啊。”
　　徐半水看著他夸张的动作表情，眼睛弯弯地笑了：“大哥不用担心，我准备了礼物。”
　　“恩？真的？啊，太好了，徐兄弟，哦，贤弟！你真是太好啦，算上我的一份啦，大哥将来会重重感谢你！”李逢激动得语气伦次地说。
　　“真的？”徐半水亮晶晶的星眸紧紧盯著他。
　　“真的！我发誓！”
　　李逢正色道。他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一句话，一个表情，令徐半水沈沦，令徐半水接下来的十多年里痛不欲生。
　　秦战将二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对於这两个虽不是手足却更甚手足的结义兄弟很是情谊深厚。
　　听著二人为他的生日礼物费心更是感动。
　　幽幽地想，虽然老天爷让我失了秦弛，却又多送了两个好兄弟给我。
　　这样一想，心情刻变得好了许多。
　　三人神采飞扬地进了村，许多小孩都以崇拜的目光涌挤著，追问著外面的世界。
　　萦姑早已等著心绪澎湃，激动不已。
　　细细看著变得更结实，更潇洒的儿子，飞扬的眉目，已经掩盖了离开时的忧伤。
　　欣喜得几乎喜极而泣。
　　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知道儿子的结义兄弟都是酒痴，还特意准备了几坛好酒。
　　四个人度间谈笑风生，正是气氛盛浓时，门外有人扬声叫：“秦战在不在？”
　　四个人愣了下，面面相觑，都奇怪，这都快半夜，谁还会来找秦战？

　　“我是秦战。”秦战出去应门。
　　来的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汉子，细小的眉目，看起来很是怪异。
　　他递上一个小包裹道：“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
　　秦战奇怪地打开，赫然是一双护膝。
　　秦战震动，脸色猛然一变，抓著矮胖汉子激动地追问：“他是不是高高的，瘦瘦的，白白的，总是带著一脸温柔笑意的儒雅男子？”
　　“不……不……”
　　矮胖子被他捏得双肩巨痛，惊恐地大叫：“是是是！”
　　秦战震愣地松手，睛著黑亮的护膝，撩开看，里面是雪白的柔软的绒毛。
　　将手伸进去感受著，好柔软也好温暖。
　　有什麽──
　　触到异物，摸出来，是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心猛地一颤，展开来看：
　　小战，我等你。

　　秦战脑子里一空，像是有什麽一下子炸开了，像有只小老鼠在血管里蹿动似的，东撞一下西撞一下，痛得不能言语，心更是颤动。
　　“秦弛……”
　　“战儿，怎麽还不进来？是谁啊？”
　　久不见秦战归席的萦姑在屋里扬声叫。
　　秦战这才激灵灵地醒过神来，将护膝匆匆拿回屋里，取了件外衣急促地道：“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了。”
　　“哎──战儿？！”
　　萦姑错愕，惊了惊，心一跳，脸上顿时苦笑。
　　终究是躲不过麽？
　　李逢徐半水二人交换著眼神，肯定对方的想法：能让秦战这麽激动的，一定是那个秦弛吧！

　　秦战一路像离弦之箭飞驰著。
　　他说他等我。
　　在哪里？
　　一定是小河边，还有那全蔷薇花，现在是花期麽？开了麽？
　　快两年不见了，他会是什麽样子？
　　还好吗？
　　还是那样瘦麽？是不是还是笑得温柔似水？
　　对我还会是那麽宠溺麽？
　　这近两年里他是发生了什麽事呢？
　　那里候是为什麽突然不来见了我呢？
　　……
　　一连串串的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秦战激动得手脚发颤，好几次都踉跄著差点摔倒。
　　终於隐隐看旧那从蔷薇，夜风里孤伶伶的一丛。
　　再没有他物！
　　秦战激动的心情顿时一空，怔在花丛前，胃里隐隐作痛。
　　秦弛……
　　秦弛秦弛……
　　秦弛秦弛秦弛……
　　“小战，你在叫我吗？”
　　轻轻雅雅的声音，带著夜空里的凉意，又和著花香的温暖。
　　秦战僵硬地站著，不敢肯定背後的声音是否是真实的，也许只是自己的幻觉？
　　“呵呵，小战，不想见大哥了吗？”
　　那声音轻轻调侃地问。
　　“……秦……弛……”
　　秦战僵硬地扭动著头问，看见夜争里，一身素白的秦弛，月色一样的脸庞。
　　蒙胧的眼神，温柔地笑著。
　　秦弛微微扬著眉：“为什麽不叫我大哥了？”
　　“我……”
　　秦战张著嘴，身体还是那样僵硬而奇怪的扭著。
　　秦弛轻笑，问：“我什麽？你想说什麽？小战，告诉我。”
　　秦弛微微地笑，仿佛与月色容为了一体，莹莹动人。
　　秦战看得一呆，被那笑容迷得魂不附身似的，痴了。
　　秦弛这时张开双臂自背後环抱住他的腰身，逼问：“小战怎麽不说？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秦战身体颤了颤，轰地一下子，脸红得滴血似的，幸亏是夜晚，月色下显得并不太明显。
　　秦弛脸靠在他肩背上呵呵地笑：“呆子，小战，你到是表示一下啊？难道要让大哥唱独角戏麽？”
　　“我，我……我……”
　　秦战结结巴巴地开口，打著抖的声音令秦弛笑弯了腰，放开他大笑起来。
　　秦战懊恼得要命，暗骂自己：白痴啊你！怎麽这麽没用？！
　　激动下，捏得死紧的双手张开抹了抹掌心的汗渍，猛地扑上去抱住秦弛。
　　“秦弛，秦弛……”
　　秦弛止了笑，任他抱著，听著他一声声急切地叫著自己的名字，痴迷地看著自己，贪滥的抱紧自己。
　　力道之大勒得他骨头都疼了。
　　秦弛却噙著笑，伸手捧著秦战的脸，在秦战屏息中缓缓吻上他的脸，看到秦战眼里紧张的神情，眼里闪过得意，挑逗地刷过他的双唇，却偏不肯亲吻，略过吻到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