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族长夫人》何桃

2、第二章

　　到家后，镜花发现家里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连忙烧水洗了个澡，将换下来的衣物通通洗了，晾在院子里。而那件属于“阿飞”的浅色外衣因为上面有双头叉的图案，被她拿到厨房借火烘干，单独收了起来。

　　她的父亲到了天黑才回来，甚至没有过问她这一天都到那里去了。

　　最终，还是她率先在餐桌前开口询问父亲先前的行踪的。

　　“族长找我有事。”父亲那么回答了她，神情淡漠，仿佛说起的这件事与他无关。

　　这和没回答没什么两样。想着再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可能会被问及自己的事情，直到两人吃完饭，镜花都没有再说什么。

　　整理好一切，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稍稍整顿便睡下了。她侧卧着，渐渐进入梦乡，伸出的左手放在没有被遮盖的一块榻榻米上——那下面藏着镜花心底最深处的小秘密。

　　翌日清晨，镜花收拾好行装，还未出门，就被她的父亲拦了下来。平日里，这个男人早就出门了。

　　“今天就不要去南贺川边玩水了。”那张面孔紧绷着，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

　　像是被戳穿了心底的秘密一般，镜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有些局促。她不敢当面违抗她父亲的意思。不过好在他没有再说什么会让她感到不安的话了，他只是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院子里干枯的树枝，似是一尊不会动的石像。被晾在一边的镜花见状放下了东西，乖巧地坐在廊下，看起了修炼卷轴。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鹰唳打破了家宅的寂静。镜花认识那只忍鹰，那是族里族长用来找人的。它在族地上方盘旋着鸣叫了几声，便失去了踪迹，应该是回去了。

　　她收回了目光，低头准备装作继续看卷轴的样子，却察觉到她的父亲站了起来。

　　“父亲……”镜花有些犹疑地喊了一声。

　　他顿住了朝外走的脚步，却没有回头看她，沉默了几秒后才给予回应：“我去族长那里，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到这个时候，镜花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才蓦然意识到父亲身上的异样：他行走的步伐不如过往那般稳健了，身材似乎也变得瘦削了。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困惑与不安，可她就是想不明白——那人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明明他上一次离家时还不是这样的。

　　这下，她完全失了修炼的心，连装模作样都不愿了，拿着笔在空白的纸上胡乱图画着意义不明的东西，藉此试图抚平焦虑的情绪。

　　然而这一次，父亲回来的很早，就算是处于不安状态中的镜花都觉得时间只过了一小会儿。

　　归来的男人脸色十分难看，他先盯着自己的女儿看了许久，良久才缓缓地甩出了一个问题给她：“你还记得祭祖时见过族长一家吗？”

　　她的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宇智波田岛，那个用头发遮住右眼的男人。尽管没有见过几次，但镜花对他印象颇深，她不仅不喜欢这位长辈，还有点怕他。谁让对方遮住了一只眼睛，看起来阴沉沉的呢？想到这里，她只得不大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的语气不再那么冷硬，却也算不上太好，“明天起我会尽量找时间亲自指导你修炼，以后就不要溜出族地了。”

　　听到短暂性的限制自由变成了长久性的，镜花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她愣愣地看着父亲走进宅子内，完全反应不过来自己应当说些什么来改变他的决定。等看见父亲拉上了纸门，她才堪堪清醒了一些。她自己应该很清楚，她无法违抗父亲的命令。

　　只是还没等镜花彻底接受父亲的决定，后一天这个说要指导她的人一大早就不在家了。等他回来时，镜花看见了紧随其后的女人。她认识这个背着布包的人，对方是族里专门为人理发的。

　　“真的要那样剪吗？”她听见女人这么说问他父亲。

　　父亲没有理会她的困惑，只是点了下头。女人扯了扯嘴角，像是向他妥协了什么，径直走过来让镜花找好位置坐下，她要开始理发了。

　　镜花就这样云里雾里地被剪了头发。等她明白过来女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的时候，她眼前只有女人捧起的小圆镜，镜子里面是个她差点认不出来的人。委屈顿时弥漫了她的整颗心，镜花现在才意识到这大概就是父亲对她那天偷溜出去的惩罚，她本还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严厉的父亲忙得早就忘了这件事。

　　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父亲”，父亲倒是看了过来，但他说出了一句让她情绪彻底崩溃的话——“不够短，接着剪。”

　　她就这样子哭着被剪了个土到极致的短发，完全失了这个时代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理发后的镜花在族里的日子自然不大好过，除却父亲日渐严苛的教导，还有过往玩伴们的嘲笑。

　　“看呀，镜花被父亲责罚剪了个那么短的头发。正好男孩子总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过家家的时候也没人愿意当新郎，这下问题可解决了。”

　　“哎呀，这么丑的西瓜头，谁愿意做她的新娘啊？反正我不要。”

　　“镜花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

　　她们的话语里有着镜花不理解的恶毒，这是从未有过的，这般落差让她对从前的朋友们感到心寒。镜花沉默地低下了头，她下定决心以后避开这些人，不再与其交际。

　　而那一头原本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却莫名一下子安静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骤然从侧方响起：“我不觉得丑。”

　　闻声，镜花倏地抬起了头，看向那边。说话的是一个显然恰好经过的男孩子，而他身侧站着另一个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长得有几分相像，应当是兄弟关系。两人都在看她，可那个小一些的男孩打量着她的目光像是有些厌恶的意味。

　　“……而且，以后我会娶她。”

　　年长男孩又看了她一眼，便同弟弟一起离开了。

　　之后镜花便从女孩子们的议论中得知了一件父亲还隐瞒着她的事。她回想着之前说话的人的样貌，渐渐将记忆里祭祖时见过的那张脸与“宇智波斑”对上了号。

　　那个男孩会成为她未来的丈夫？

　　镜花决定回家向父亲问个清楚。她应该十分抗拒的，但实际上她的心里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那人和她被剪头发的原因逃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