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已是少年事》朝云非云

19、chapter19

　　补课结束，乔婉打点行李打算回家，而周晓钰还在补课，要过几天才能放假。
　　回家这天，乔婉刚走上班车坐好，突然有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乔婉！”
　　乔婉转头一看，是同班的女生杨涵香：“杨涵香？你是去哪儿啊。”
　　“我回家。”乔婉身边的位子刚好空着，于是杨涵香直接坐在了她旁边。两人聊起来才知道杨涵香家在独骏镇，和乔婉家是一个方向，不过更近一点，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
　　两人虽然不熟，也闲聊了一路。杨涵香下车的时候跟乔婉指了一下她家房子，就在公路边不远处。乔婉看过去，那是一栋三层的砖木结构的房子。虽然在农村，但是现在很多农民都盖起了别墅，反倒让城里的同学羡慕。
　　杨涵香下了车，两人挥手再见。在车上意外碰到同学让乔婉的心情变得十分明媚。
　　上午的阳光清和而不热烈，天空湛蓝，窗外是一大片青黄交接的稻田，路边几颗树快速掠过。乔婉惬意地眯了眯眼，往后靠倒在座椅上。
　　被林修拒绝这件事还是让她有点沮丧，但是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小小一次告白失败算什么，只是早恋这件事恐怕有点难以实现了。
　　乔婉离开芙蕖这天是周末，周晓钰不用去学校，以前基本上是程毅来找她，今天她决定主动去找程毅玩。得知程毅下午和几个兄弟一起去打台球，周晓钰积极地表示要一起去。她也会打台球，和他们一起玩总比一个人呆在家里有意思。
　　周晓钰下午到台球室的时候发现林修也在，他们开了两桌，几个人围在桌子旁观战，还有几人坐在一旁。彼时林修正拿着球杆弯下身子对准白球，调好角度，一杆进洞。
　　周晓钰承认林修长相不错，弯下身打台球的动作慵懒而优雅，对大多数女生有一种诱人的吸引力。以前周晓钰只把他当成程毅的一个兄弟，但是自从她知道乔婉被林修拒绝之后就开始看他不顺眼了，她本来脾气就不好，此时只想锉一锉林修的锐气。
　　正好是程毅在和他打，周晓钰走过去，一个男生看到了她，提醒程毅：“你老婆来了。”
　　程毅闻言转过头看周晓钰，笑着说：“你来了。”
　　“嗯。”周晓钰看了一眼林修，随即开口：“我来帮你跟林修打。”
　　林修听到，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晓钰，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有一股敌意，林修转头看向程毅。
　　程毅也有点疑惑，不过很快就同意了：“可以啊，呐。”说着把球杆递给周晓钰。
　　林修眉头皱了皱，没有动作。
　　周晓钰已经弯下身子找好了目标。林修又望向程毅，程毅撇了撇嘴：“一样的，晓钰就代表我。”
　　周晓钰成功打进一个球，然后看向林修，等他接招。
　　林修不是很明白周晓钰眼里的敌意，然后他很快想到可能是因为乔婉，所以周晓钰才会对他有意见。如果是这样，林修无话可说。
　　说实话周晓钰技术不算很好，毕竟玩得不多。而林修对球类运动都很擅长，周晓钰一个球没打进，林修就超过了她，很快这一局结束，林修赢了。
　　周晓钰也没有很丧气，只是看他的眼神依旧不太友好。
　　程毅也看出来了周晓钰有点不对劲，貌似和林修有点嫌隙，但林修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不知道乔婉表白被拒，程毅又想不出来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只好等会儿单独问问周晓钰。
　　程毅给周晓钰拿了罐椰汁就继续和别人打球去了，周晓钰就站在程毅旁边看着，林修也没有再打了，自己坐在一旁玩手机。
　　周晓钰余下的目光注意到林修站起身，往厕所的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周晓钰也跟了过去，林修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周晓钰叫住他：“林修。”
　　林修脚步一停，看向她：“有事？”
　　周晓钰：“出去说。”然后走出台球室。
　　林修犹疑了一下，跟了出去。
　　台球室在第二层楼，外面是一个走廊，走廊外边是一条街，此时还是白天，走廊上空荡荡的。
　　林修率先开了口：“什么事。”
　　“乔婉的事。”
　　果不其然，林修抿了抿嘴巴。
　　“放心，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
　　周晓钰转过身来，盯着他：“在她开始接近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她喜欢你了吧。”
　　林修没说话。周晓钰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是”林修回答。
　　“既然你知道她想追你，为什么要给她机会，最后你还拒绝了她”周晓钰咄咄逼人。
　　林修竟然有些不敢看她，盯着地面。非要狡辩也是可以反驳一两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开口反驳。
　　对着这么一个闷葫芦，周晓钰简直要被气死。
　　“她喜欢了你五年，很喜欢你，你知道这对她的打击有多深吗。”
　　林修蓦的睁大了眼睛，好像是被吓到了：“五年？”
　　周晓钰疑惑，乔婉没跟他说？
　　“是啊。”
　　……林修呆住了。
　　“不过这也跟你没关系了。我告诉你，乔婉相当于是我的亲人，如果你对她没意思，不要去招惹她，再惹她伤心。如果还让我看到她因为你哭得要死要活的样子，你最好小心。”
　　虽然那晚之后几天乔婉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但是周晓钰和她那么熟，一眼就看得出来乔婉的心不在焉和难受。
　　说完周晓钰从他身边走过，进入台球室。留下脑袋还有点懵的林修。
　　林修没想到乔婉认识了她那么久，五年，那就是说初一就开始了。可是林修仔细回忆了一遍，完全不记得这个人，难道是同一所初中？但那时候对她没一点印象。高中前两年虽然也不认识，但是偶尔还是能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一般都是在他们讨论学霸的时候出现的。
　　乔婉竟然隐藏得那么深。
　　忽然所有的情绪都找到了出口。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林修觉得他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可是他没有。乔婉落寞的神情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胸口闷得不像话。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拒绝她。理智告诉自己做对了，心却一直辗转不安。乔婉成功把他的心搅乱了。
　　为什么会这样，林修闭上眼睛，他好像喜欢上乔婉了。
　　林修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是初一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班上的同学突然开始撮合他和班里一个女生，说他们之间有点不一般。那女生长得还算顺眼，在大家的起哄下两人就不知不觉在一起了，这算是第一次恋爱。
　　班上的人起哄起得厉害，但两人根本没发生什么实际的事，顶多也就拉了会儿小手，很快就分了。林修以为那女孩儿对他也没什么意思，没想到分手的时候竟然哭红了眼，对他似有一些抱怨。
　　第二次是在初二的时候，一个初三的学姐突然跑过来说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女生叫于倩倩，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和他们几个男生在外面也玩得开，很快两人就在一起了。两人也好了半年多，于倩倩矫情起来老说分手，他听到就烦，后来也真的分了。
　　可乔婉，跟她们都不一样。乔婉第一眼看起来很淡定高冷，但是在他面前却总是蠢呼呼的，很好玩，还会害羞。林修和她在一起时会感到一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
　　林修用手捂了捂额头，这次恐怕他是真的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