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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入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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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的时候,雾也已散得七七八八了,剩下伶仃、单薄、还在苦苦硬撑着的雾气被晨风一吹,也最终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渐渐清晰。
他缓缓走过去,想瞧瞧这俩女子到底是什么人,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却是那两匹白马——人在马后,他想不先瞧见它们都难。
马也已倒下,就倒在它们刚才滞留过的草丛里,好似已没了生命特征,唯独嘴边还残留些白色的泡沫。
他觉得既欣慰又可惜。
欣慰的是圣女水不仅对人有效,对畜生居然也是一样。
只是可惜了这两匹良驹,怕是再也救不活了。
他也只是叹了口气,便把目光转移到了俩女身上。
当看到俩女恬睡的模样时,他不禁惊呆了。
一时间竟移不开目光了。
这俩女的衣着打扮,他已瞧不见,他只看到了两张绝世的容颜。
一张绝美,一张绝丑。
绝美的是一张鹅蛋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简直就是一天上的仙子。
绝丑的更绝,因为在这张脸上,你已看不清她原来的轮廓,满脸都是纵横交错的刀疤、剑痕,就似是刻上去的一样,也许脸的主人只有在眼睛睁开、开口说话的时候,你才分得清楚那是眼睛、鼻子和嘴巴。
谁蓦然间瞧见这一幕,都免不了会大吃一惊的,难怪他会呆住。
可是,这究竟是不是她们原来的模样?
莫非她们是易过容的?
方冲云虽不是绝顶的行家,也深谙此道。
所以他弯腰、俯身,双手在俩女脸上一阵摸索,尤其在她们耳旁细细察看了一番。
没有易过容的迹象,看来这就是她们原来的模样。
确认之后,他又显得有些失望,好像一个品酒大师去饮酒,刚饮下世上最好的美酒,偏偏有人不知趣地又端来世上最劣的酒一样。
不过转瞬间,他又显得异常兴奋。
因为他同时闻到了桂花和茉莉花香的味道,不止这样,他忽然忆起,刚才他摸过的那张不管是绝美的,还是绝丑的脸,她们身上的皮肤都同样的光滑细腻,也同样的柔软富有弹性。
“好像是那绝丑的皮肤还要紧致滑腻一些吧!”
想到这,他不由“嘿嘿”冷笑。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彩蝶蜂,至今已有三十六个女子被他给玷污糟蹋了。
他以前当然不是这样的,他以前非但不采花,也不做杀手。
他以前是个人人尊敬的大侠。
可是,自从他心爱的女子被一个官宦之家的公子给玷污杀害后,他的性情开始大变,不仅杀了那人的全家,还把他的姐姐、妹妹、表姐、表妹、姨姐、姨妹,总之,凡和他沾亲带故的女性都给奸杀了一遍。
他觉得做一个大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虚名不要也罢,所以他开始报复。
别人都是报复男性,他则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就因为女子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才会被男人盯上,所以他才要奸杀她们。
这期间,当然有不少武林高手、江湖好汉欲杀之而后快,奈何他轻功高、身手好,不但没能杀了他,反而都为他所杀。
后来,杀他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官府也悬赏捉拿过他,当然还有几个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去擒他,可是结果却一去不复返,连尸体都没找到,自此以后几乎就没有人敢去惹他了。
他当然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怕群起而攻之,所以也专挑软骨头下手,就算做下一件案子,也要隔好长一段时间才敢动手,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官府、绿林好汉去打他的主意了。
他以前做大侠时,人缘还是挺好的,所以有不少人劝过他,可是他非但不听,还把这些劝他的人都揍得鼻青脸肿。
这些人一气之下,和他疏远了关系。他自然也乐得清闲。
依然我行我素的他,不但不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可耻,反而沾沾自喜,以此为荣,还美其名曰:为其超度。
他总有很好的理由:我不奸她,她迟早也会去勾引别的男人,或者有别的男人去勾引她,甚至奸杀她,所以她们应该早死早投胎,下辈子最好做个男人,就算还当女人,也要当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这就是他变质的痛苦经历、一段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已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得连他都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提起这件事,不想被眼前这个丑陋的女子给揭了伤疤,所以他一定要报复。
我可不管你有多丑,你揭我伤疤,我就奸你。
玩腻耍够,然后再把你身上的肉一寸寸切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扑鼻而来的香气,缎子般光滑的皮肤,以及深入骨子里的嗜血报复,让他的神经线和脑细胞渐渐兴奋起来。
整个身体也开始躁动不安了,一种撼天动地、石破天惊的浴望正迅速在他身体里滋长、蔓延。
他的眼睛也变了,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就像疯狂中的野兽,迅速燃烧起来,不仅在焚烧他的眼睛、他的身体,更似要焚烧他的灵魂。
但听“刺啦啦”两声响,俩女身上的百褶裙(一水绿、一天蓝)被他的双手一探、一抓,一掀,接着又是一撕一扯,裙摆应声而裂,裂开两条长长的口子。
剧烈的勒痛,让俩女瞬间有了动静,在圣女水的作用下,虽未完全觉醒,眼睛也未睁开,但双手已开始胡抓乱挠起来。
她们抓上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身上的燥热让她们根本承受不了,她们本想解开上衣衫的钮扣,但却已恍惚得只能在身上胡乱撕扯。
方冲云的眼睛更红了,因为他看到了裙摆被撕扯后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两条修长、结实、莹白的大腿。
他贪婪的眼神只瞧了一眼,滚动的喉结就似已干涸,他用力咽了咽唾沫,低吼一声,像只疯狂的野兽扑了过去。
人未到,脚已至,他先踢开了那两个黑衣人的身体(与其说是身体,不如说是尸体,因为他们俩也已中了圣女水的毒力,若醒来的时候,不能解决生理问题,也只能爆体而亡。)。
俩女的身体早已随他那一撕一扯之际,从地上躺着的黑夜人胸膛上滚落下来。所以这一脚并没有伤到她俩。
“嗤”“嗤“嗤””,接连三声响,他又开始撕扯衣服,但这次却是撕扯自己的长衫,他竟贪婪的连脱都懒得脱。
这个动作刚完成,他正准备向前探及身体。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宛若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诗人,仰望苍天发出的悲天怜悯的哀叹!
叹息声来自他背后。
是个男子的叹息。
方冲云忽然觉得全身冰冷僵硬。
这人是什么时候到他身后的?
他不知道。
对方又是如何到他身后的?
他还是不知道。
对方若是想杀他,他就算有一千条命,也早已去见了阎王。
想到了这点,方冲云不禁满头大汗悚然落下。
可是他不敢动,既不敢向前扑,也不敢向后仰,更不敢转身。
他只有问:“你是谁?”
这人叹息着道:“我是人。”
方冲云心中虽有些恼怒,但仍保持原来的姿势不敢妄动,道:“我是问阁下是什么人?”
这人答得甚妙:“我是个男人。”
的确没有人能否认他说的这句话。
方冲云真想转过身,冲过去给他两个耳光,心道:“你这不是纯碎戏耍我吗?难道我还听不出你是个男人?”
可是他只敢想,却绝不敢说出来。
芒刺在背,他也只能先让话语软下来,道:“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这人又是一声叹息,道:“我只是路过的,过来瞧瞧,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他像是很疲倦,也很憔悴,顿了一顿、歇了一歇,才接着道:“看来我实在不该来的,就算过来,也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他来得的确不是时候。
因为这时,俩女翻滚、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身上暴露的地方也已越来越多,红唇也半开半阖着,像一个幽幽的梦,梦中还荡漾着动人心弦、勾魂摄魄的仙音妙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