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心动》时临

12、12

　　[12]

　　之后的花卿，也断断续续地约过顾程白去自习教室。

　　专业不同，携带的东西也不同。

　　她看着他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按出快捷键，右手也相当灵活地随之移动着，站在对面眨了眨眼睛：“你们院的男生都跟你一样吗？”

　　他不解：“什么意思？”

　　小姑娘的唇角绽开一抹笑意。
　　眼底露出狡黠的光来，凑近他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像你这样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的男孩子。”

　　顾程白当时没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停下手中的鼠标，掀起眼皮子来：“你想认识他们？”

　　花卿一愣。
　　他居然是这么理解的。

　　她哭笑不得的晃了晃脑袋，连连摆手。

　　“不不不，认识你就够啦。”反正都这么喜欢你啦。
　　再多喜欢一点，也完全没关系。

　　小姑娘在心底偷偷地念出那句话，坐在他的对面，依旧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他，笑靥如花。

　　*

　　一如现在。

　　花卿和乔以舒坐在沙发上，顾程白就在对面。

　　刚刚回房间换了衣服，一件灰色的短袖，裤子也宽宽松松的。顾程白在对面坐下，伸手拿了旁边的笔电过来，接上了对面的投影仪。花卿这时候才注意到，顾程白也打理了一番头发。发型比起下楼的时候，清爽了不少。

　　他捧着电脑，放置在她和乔以舒的中间，随手丢过一个鼠标给她。
　　“想看什么自己搜就行。”

　　“好。”
　　她握着鼠标，打开桌面上的视频软件，借着笔电的角度，弯着身子，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顾程白。

　　他跟以前没多大变化——

　　依旧还是那个发型，穿衣风格也没换。这会儿仔细观察下来，还能看到他嘴唇上面微微泛青的部分，估计早上起来的急，也没时间刮胡子。眼睛底下还有一圈暗色。

　　看来陆南川说的确实没错。顾程白昨晚上通宵，结果现在又因为她们的到来，打断了睡觉。

　　换做谁来讲，都得分分钟回去补觉吧。

　　而顾程白就坐在这里，握着手机，没有丝毫想要回房间的意思。

　　恰好乔以舒在这时，用手推了推她，低声建议道：“嘿，你不找点话题跟他聊聊？”

　　花卿抿唇——她能跟顾程白聊什么。
　　兴许可以畅想一下他们的未来，再计划好好办场婚礼？

　　真跟他这么商议，顾程白怕是真会被她给吓跑。

　　上学没交往那会，顾程白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不解风情，她对他做什么，他都是无动于衷，更别提有发生过什么暧昧的事情。奇怪的是，自从两个人交往之后，他说过的情话经常撩得她面红耳赤，往往某人还不自知。

　　大概算是无师自通？

　　花卿想着，脑子里乱成一团，什么话题都想不出来。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瞥见顾程白看着手机又在皱眉，小姑娘硬着头皮道：“……打扰你睡觉了吧？你现在要不要回去再睡会？”

　　顾程白看了眼她，嘴角朝上挑了挑，也没真的在笑着。“你不是来见我的？”

　　花卿鼠标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幸好这块儿铺了绒毯，也没摔坏。她慌忙俯下身子，捡起鼠标，而猛烈跳动的心脏使得她低下身子的时间更长了些。

　　顾程白实在是对她太了解了。

　　像是被人精准无误地握住了心脏。
　　她的缺陷就此暴露在阳光之下。

　　闭起眼睛似乎就能听到外壳炸裂开来的声音。花卿知道——自己铁定是藏不住了。

　　索性直起身的时候笑了一下。
　　她弯起眉眼，干脆点头：“是来见你的。”

　　“——但是现在觉得你去睡觉，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花卿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补充道。

　　对面的顾程白眯起眼眸来。

　　生怕他不信似的，她晃了晃手里的鼠标，选进了视频软件的电影频道。

　　“在你睡觉的时候，我们看看电影消磨时间好了。”

　　花卿不怎么在意地扬了扬下巴，对他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

　　顾程白最终还是妥协了。

　　在进房间之前，给两个姑娘倒了杯橙汁放在她们面前，扫了她们一眼。

　　“失陪了。”
　　随后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花卿反倒是隐隐松了口气。

　　乔以舒没明白她这样做的意味，低下头轻声问：“说好认真谈事情的呢，怎么放人进去了？”

　　花卿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伸手抓过一旁的抱枕。

　　“比起跟他好好聊聊这件事，我可能更想在意他的身体吧。”小姑娘的语气轻描淡写，“知道让我好好吃早餐，他什么时候也能改改熬夜和通宵的坏习惯。”

　　“啧啧。”乔以舒砸了咂嘴。

　　身边朋友没一个分了手还这么挂念为前任着想的。

　　花卿刚刚那句话一说出来，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她还没放下。
　　也不知道顾程白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乔以舒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眼前的两杯橙汁。

　　橙汁是顾程白进门之前倒的。
　　下面还沉着果粒。

　　只是……

　　“陆医生，你家的杯子还不一样的吗？”
　　乔以舒随手拿起自己眼前的玻璃杯，笑着问了句。

　　花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放在自己眼前的杯子，是深蓝色的马克杯，而乔以舒那个，就是普通的玻璃杯。

　　陆南川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看了一眼，心中了然。随和的笑了笑：“家里没来过什么客人，杯子少，还请见谅。”

　　原来是这样。

　　花卿捧住自己眼前的马克杯，小口小口地喝起橙汁来。

　　*

　　看到外面放的杯子第一眼，陆南川的心中就有了定论。

　　——那小子绝对还没放下。

　　抽开碗柜，旁边那块位置放着一排边的玻璃杯子。这哪儿是没来过什么客人杯子少的样子？在他家开派对这杯子都肯定管够。

　　顾程白嘴上不说，把自己用的杯子拿给人小姑娘的动作，可一点都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