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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番外 你是我路过最美的光景 上 ...
嗡嗡嗡,嗡嗡嗡。黄黑交错,隐翅快震,花田错间,左躲右闪。
“哪里来的蜜蜂,怎地如此多,真叫人厌烦。”一红衣女子手持芭蕉叶驱赶着。一旁的粉衣女子搭腔道:“可不是嘛,这麟角山近日不知怎地让蜜蜂驻了巢,苦了这些未化形的姐妹们,是想,谁愿意成天被恼人的蜜蜂缠绕,不如那飘飘如仙的蝴蝶来得美丽动人。”
“怎么赶也赶不完,这可如何是好啊,得一会儿跟白露姐姐说道说道,定是要寻一日凿了那蜂窝的好。”红衣女子在花田间边驱赶,边抱怨。
“红锦,粉桃,你们可是将蜜蜂赶走了没有?”远处那被唤白露姐姐的女子正往这边呼唤。
“未曾呢,白露姐姐,可否寻人去凿了那处蜂窝?晚了,红锦和我都要满身包啦。”粉衣女子与红衣女子相视一笑,回道。
“就你们俩机灵。”白露走到近处,给红锦和粉桃一人赏了一击爆栗。看看四处仍穿梭在花田间的黄黑生物,沉了沉语调:“这等噪聒生物怎配吸食我们的甘露,你等先赶着,一会儿我让七弟带人去探探蜂窝的在处。”
“是,花草官大人。”红锦和粉桃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然后不等白露反应,快速嬉闹着跑向远处,身后还飘着白露懊恼的声音:“都说了叫白露姐姐!我们三本是同辈化形,莫不能因身份疏离了才是!”
麟角山的花草官本是每年的花魁大赛竞选出的四魁,被送往仙界修仙后,一些留驻仙界当上官职,还有一些愿回麟角山来报养育之恩,便被封为花草官,直接听命于山主,带领一众化形的兄弟姐妹照料未化形的花草树木,使麟角山四季繁茂苍盛。
如今的麟角山,有花草官七人,按当上官的时日顺序排名,白露排行老三,而她口中提到的七弟,便是老幺,木棉。
傍晚十分,西边的火烧云红了半边天,光晕温和地铺洒下来,劳碌了一整天的蜜蜂开始徐徐回飞,木棉半捱着身子隐没在花丛中缓缓跟上蜂群,白露,红锦和粉桃紧随其后,手里拿着挑拣了粗长的树枝,面上覆了轻纱,表情严肃地轻步缓行着。
他们都没注意,有一只蜜蜂从一开始就没跟上队伍,它没有采到花蜜,满心焦虑四处飞舞,错过了归去的时间,和伙伴的队伍。
“走开!噪聒玩意儿!”“起开!”各种花枝乱颤,挥舞驱赶着。他徘徊在花丛中想,究竟是自己太绅士,还是他的兄弟们太无耻?
他从来都不曾愿意强迫谁的,因此也从来都食不到蜜酿。他的兄弟们总嘲笑他恬不知耻地靠他们的蜜酿过活,而他如今身在花丛中,正如每日每日他的所见,他的懊恼,他的迷茫。他彷徨地看着兄弟们恬不知耻的在各种嫌弃驱赶中吸食着花蜜,并奋力将自己挤入每朵盛开的花,避开每条抽打的枝叶。他不禁想,究竟这算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还是众人皆醒我独醉?
不吸食花蜜是不行的,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基石。但为此要钻入花心,要将花粉吸入口齿之间,他想他不太懂花草界有没有非礼一说。原先的花草没有神识,自是不会有什么强烈的反应,这些不过是大自然界最朴实不过的规律。而这里的花草都带有神识,她们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独立的个体,能感受到每一个触碰,甚至不久之后就会化为人形,成为主宰天地的仙,如此这般,是不是也该有非礼一说?
他晃了晃脑袋,这些问题他已经想了许久,也没有得出结论,索性还是甩开了去。今日必定要自己拾些蜜酿回去,不能总让他这组的兄弟替他平分,每每都是他所在的组收获最少,兄弟为了均摊给他都要花费不少气力,若是女王怪罪下来,身为工蜂的他责无旁贷地该被蜂群抛弃,自生自灭。
可是去到哪里才能找到愿意与他分享一些甘露的花草呢?他看看自己黑黄相间的身体,屁股尾端藏着锋利的毒针,背后的翅膀飞快舞动,划出阵阵嗡嗡声。恼人?他想,是的。谁会欢喜呢?
路过河水的时候,他看见自己清晰的倒影。头顶有黑色的两根触角,茸毛遍布胸前背后,两颗硕大乌黑的眼睛中间有一根细长管状的口吻。嗯,就是要用这根口吻去吸食花粉花蜜,就是这么让人嫌厌,没有道理地为了活下去而去强行抢夺,怎么会不让人讨厌?
差不多飞遍了花田,今日也一样毫无收获,也许自己生来就不适合做蜜蜂,自己的存在充满了矛盾,就像一个强盗有一颗善良的心,既然善良又怎么能做强盗呢?既然是强盗又怎么会善良呢?
但他始终不能割舍其中任何一方,他不能成为蜜蜂以外的生物,也不能舍弃自己的善良,看看天色,兄弟们早已回巢,他叹着气,浑浑噩噩地飞回蜂巢等待着各种嘲讽铺天盖地地砸来。
这是哪里?他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过来,这也许是梦吧,可是自己又怎么会做如此不堪的梦?难道果真积压多日的矛盾破体而出才会出现这样荒诞的梦?
古树轻晃,树上的蜂窝却在经历颠覆的灾难,一根粗壮的树枝不停地摧毁着他的家园。他看到那些明面上嘲笑他,暗地却留下蜜酿让他赖以生存的兄弟们一个个奋不顾生地露出屁股后的毒针向着侵略者急速攻去,那吵闹的嗡嗡声像一层幔纱将他隔离在这场战斗之外,有一些树叶经不住晃动飘散下来,他听见的却是生命离去的声音。
他低低地飞绕在落叶间,满目扫过皆是昔日兄弟们的身影,躺在绿油油的落叶上,若是忽略那些偶尔流露出的肠子,他一定以为他们在美美地熟睡。
蜂窝终是砸了下来,触地的瞬间裂成两半,卡擦一声,分明是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才能听见的声响,却让他感到震耳欲聋,连心眼都不禁颤了一颤。大概这不止是蜂窝碎裂的声音吧,连带着他的幻想,他以为的梦境都跟着一起碎了。
他飞得极低,一些细小的蜂窝碎片砸得他踉跄。他看见那些红红粉粉的裙边,以及白白橙橙的衣角,他听得一女子拍了拍手,笑道:“终于搞定了,多谢七弟。”转而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像是视线落在了某处:“就是让七弟的胳膊受苦了。”然后那橙色衣边擦过他的视线:“能为三姐分忧,是七弟分内事。”
他突然就不矛盾了,这是长久以来头一回,他觉得他的矛盾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了,因为他突然找到了极其想做的事情,他亮出屁股后的毒针,满脑充斥着要扎死他们的想法,头一回他没有让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憋死,头一回他觉得自己的性格里果然蕴藏着果断坚韧。
他就这样直直冲着橙衣而去,隔着若隐若现的橙色布料,他瞄准着手臂上的红点蓄势待发。却忽得眼前被墨绿色狠狠一挡,他头晕目眩地摔落在绿油油的叶子上,身边躺满了他的兄弟们。
有些想笑,好不容易有一次的果断,就这样不了了之。昏迷前他仍能听见那些人逐渐远去的耳语。
“总算不用成天赶了。”
“可不是么?摆平了这个蜂窝,麟角山再无蜜蜂。”
“以后再不用愁了,我当初还是棵花草的时候,也对蜜蜂的强夺甚是厌烦,恨不得自己能早日长出些手将他们全数拍死…”
声音越来越缥缈,他不太听得清了,以后再也不用为兄弟们的强行非礼而心怀愧疚了,也不用为自己的身份困惑纠结了,至少自己从未强迫过花草,那也是兄弟们对他的纵容让他活到现在,最后他也尽力了,奋起一搏,虽然失败也不算是无颜,这样很好,他很累了,结束了这一生,他可以休息了,他想着,然后意识被黑暗吞没。
“喂,你能听见吗?”
是谁,谁在说话?
“喂,我说,我从来没有跟昆虫说过话,不是很确定你能听懂我的语言,不过,能听见吗?”
昆虫?他吗?又是昆虫,他心里有些叹息,只不知道这一世会是什么样的昆虫呢?他宁可是屎壳郎,也不愿再做蜜蜂了。至少吃屎不用伤害任何人,不是吗?
“喂,那只蜜蜂,你别躺着装死了,我在同你讲话,你是听没听着,吱个声行不行?做虫也不能那么没礼貌的啊。”
蜜蜂?他惊吓得睁开眼,绝望地看见自己的黑黄相间条纹,真的好绝望啊。他只想做一只吃屎的屎壳郎,这样卑微的愿望他都不配的吗?他又想闭上眼了。
“喂!别睡!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又给睡过去是怎么回事?喂!死虫子!”仿佛察觉自己的用词,她忙改口:“哦不,臭虫子!”
没有来得及闭上的眼眸就下意识地朝声源望去。那是一棵开花的鬼灯草呢。淡紫色的五片花瓣簇拥着嫩黄的花蕊,花瓣下面还托有姜红的底盘,从这个角度看去,姜红与淡紫交错,一朵一朵诉说着世间的美好。
那样的美好,他是不配的。他想着将目光下移,就看见眼熟的墨绿,是了,就是黑暗前最后他看见的墨绿,原来他还没转世呢,是这叶子将他拍晕的吗?得仔细瞧瞧,他这样想着,身体就先于思维向着鬼灯草的方向缓缓靠去。
“别,别过来!”墨绿色的枝叶拼命摇晃,带着颤音,往回极力地缩。
他顿住,是的,他还是令人厌恶的蜜蜂,不然她又怎么会用枝叶将自己拍晕?
仿佛能看透他的想法,她叹一口气道:“我其实不讨厌你,我只是害怕昆虫。嗯,害怕,但我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自杀。” 他有些怔怔的想,自杀?哦,是指他想要扎那个橙衣花草官的事吧。
见他半天没有回话,她有些不安:“我真的只是害怕虫子,本想用叶子将你挡上一挡,阻扰你的自杀,没想紧张过度,好像是失了力道,你没事吧?”
“嗯,没事,为什么救我呢?”害怕昆虫,是骗他的吧,若他不是蜜蜂,是那翩翩起舞的蝴蝶?他换了个想法,还是算了,若是就那样死去多好…
“活着,不好吗?我是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无论是什么物种,生命都是可贵的,我以前见过你,不似你的同族对我们花草的想法置若未闻,你常常彷徨迷茫,举棋不定,有时候像是下定决心要去吸食一朵花的花蜜,但又在听见那朵花的尖叫声后戛然停止。”她换了口气,语气有些不太确定:“你那时就能听见花草的声音了,对吗?”
她不等回答,又继续说道:“是因为那棵花草的不愿,你才停下的,对吗?”
他依旧没有回答,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他想,他的生命还没有结束,但是也快了吧,他不愿违背自己的善良。许在不久之后,自己就会饿死。麟角山的蜜蜂只剩下他一个了,最后留下的是任何谁都好过他,好过没有能力喂饱自己的他,呵呵,突然他就想笑了,真是搞笑,不是吗?他,一只健全的蜜蜂,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饿死,他想不出更好笑的事了。
“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清丽的声音再一次打破他的思考,原来这个宛如自言自语的对话还没结束啊,他洗耳恭听。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声音有些决绝,有义无反顾的坚定,还有战士上战场前的壮然。
真是壮烈呢,他笑道:“那你要怎么做呢?”
“我可以,给你吸食花粉的,只是你等等,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墨绿的枝叶颤颤呼呼,淡紫的小花缩了一缩,又挺了挺。
“你,你来吧,我准备好了。”这日的花田间没有风路过,他却看得真真切切,那棵鬼灯草结着花,哆哆嗦嗦,如果她有脸,那现在一定怀着壮志凌然的表情,就像那些要被敌人砍去头颅的士兵,等待着为国捐躯。他说不出来自己的心情,有些悲伤,伤自己需要别人的施舍,有些温暖,暖自己终于找到愿意给自己吸食的花朵,更多的更多,是茫然,蜜蜂的世界本就不大,如今这麟角山真真正正就只有他一只蜜蜂了,以后该是怎么过呢?
日子就这么靠她的救济,他苟延残喘下来。相交不深,大多数的时候他沉静在对自己的何去何从里,默不作声,只有她叽叽喳喳一刻不停地说着,具体说了些什么,他已经不再能够记清,多半是些琐事。
之后的某一日,她结了果实,橙黄橙黄的一颗颗宛如灯笼,散着幽幽的光,就如她一般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温暖?他那时还没有留意这一瞬而过的想法带着多么复杂的情感。
“我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了,你咬一颗我的果实吧。”他的思绪就这样停止,麟角山花草的果实通常是不外分的,因为这里面夹杂着她们的修为。分走一颗,就等于分走了修为,这可是凝聚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天地灵气化成的修为,谁会傻到将自己辛苦炼化的修为分于他人呢?
正值晨光初照,他有些迷惑地看向这棵鬼灯草。叶瓣上挂着一颗晨露在光芒中闪烁得扎眼。他眯起眼睛,不太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语。
“你咬得爽快些吧。别这样打量我,我紧张,也不知道给你咬去果实会有多痛。”她将枝叶抖了一抖,又催促道:“赶紧的!别挑剔了!”
他这才确信,这莫名赠予果实的事情是真实的。他轻轻出声:“为什么?”
然后他听见她兴奋的声音,又被刻意压低了道:“你瞧见我身上这滴露水了嘛?”她吐字轻柔,神神秘秘,“好像是我运气太好了,这颗水滴里有好多灵力,落在我身上一瞬就融入我体内了,我想我只需炼化一阵子,就能化形了吧。”她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眼角瞟到不声响的蜜蜂,又体谅他心情的补充道:“我自然也是考虑到你的,我若是化了形就不方便再分甘露与你了,诺,你此时将我的果实咬了一颗去,吸收一些修为,再炼化炼化,我觉着你离化形的日子也不远了。”说罢又作壮士般,挺了挺枝叶:“快些来吧!长痛不如短痛!”
她要化形了?他想,他有些理不清胸口混沌复杂的情感。要怎么说呢?这闷闷的感觉大约是在难过吧。可是她终于可以修成人形,作为朋友的他不是该替她高兴吗?算是朋友的吧,毕竟他靠她的扶持才活过这些日子。
可是这压抑在胸口的情感,沉重得像大石,让他喘息艰难,这应该不能被称作高兴吧。那可能是不安?这么多天,她仿佛填补了逝去的兄弟们的缺位,管他饱甚至也不用干活,现在她要走了,又要剩下自己了。那又怎么样呢?这一方天地间本就只余他一只蜜蜂了。他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喂,臭虫子!别想着又要死啊死的,生命那么美好,我还给你我的果子吃,我告诉你,我果子不但长得漂亮,口味也可甜了,别人要还要不着呢!”她唧唧歪歪地说着,口齿间溢满了自豪。
“真要给我?”他想,自己那么无能,她愿意施舍,也是好的吧。
“不然还骗你?瞧你性子那么闷闷的,骗了能有什么乐趣?趁我没反悔,还不赶紧的?”她不耐烦道。
他震了震翅膀,鬼灯草摇晃了一下,他用力咬住一颗橙黄的果子,一扯,似乎听到她闷哼一声,心就跟着一疼,像是也被扯了一下,一愣神他就连着果子一同滚落在地上。
怎么会疼呢?他搞不明白,但他想他还余着漫长的独自一人的时间能搞明白了。于是他抖了抖身子,道:“谢谢你。”
“接下来的日子,我要闭关炼化了,你也去寻一处好地方,吸收我的修为炼化一下吧。”她如释重负地道,语调中仍能听出一些对痛意的隐忍。
“祝你好运。”他觉得心有些钝钝的疼,像被针隔着棉花扎。但也不怎么打紧了,之后就是一个人了,他就这样拖着比他身体略大一些的果子漫无目的地走了。
“臭虫子,你讲讲话啊。”
“臭虫子,你轻一些。”
“臭虫子,你说你们这些虫子怎么就这边一个触角那边一个毛的,长得那么瘆人呢!”
“臭虫子,你还好吗?别难过,我会陪你。”
“臭虫子…臭虫子!”
他明明在往远离她的方向走,怎么那些曾经的唠叨却越发清晰地浮现在耳边。她是棵傻草吧,归根结底,他一只蜜蜂活不活的与她何干呢?犯得着这样赔了夫人又折了兵地帮他吗?
从前的时候,他的兄弟们也是这般帮他。但他一边接受着援助,一边心里是不屑的。虽然他睬不到蜜,但是他善良啊!瞧他们,能采蜜有什么用,这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每一只蜜蜂都不是完美的,他与他们只是所拥有的缺点不同罢了,没什么好自卑愧疚的,至少他留着一份良心。
但如今好像有些什么不同了,这棵奇怪的鬼灯草究竟缺点在哪里呢?这可不好办呐,怎么能没有比他差的地方呢?看看她,每次被吸食的时候分明都是害怕的,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她的颤抖,和她忍住不将他挥离的枝叶,现下又将修为分于他,这让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善良都拿不出台面了。
可是除了善良,他还有什么可比的呢?回想自己过去的蜂生,也就只修行了善良这么一个美德。不行,他得回去再看看仔细!怎么能将他比了下去!她一定是有目的的!要他报恩!对!是要他回报的!
他这样想着,又拖着果子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走到熟悉的古树下,却不见了鬼灯草的身影。他将果子安置好,缓缓围着古树飞了一圈。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不见了,除了藏好的果子,没有一处她曾经存在的痕迹。他有些失望,为什么呢?一定是因为没办法求证她的假善良,这个世上不会有生物能在善良上比过他的,他定定说着,却又有些心虚,将果子捧过,埋首于果肉之间。
更新一个番外~~应该会和正文的感觉很不一样~~~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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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番外 你是我路过最美的光景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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