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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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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稔忽然走到刀疤男身前,挡住后者视线,一只手放在他肩膀,声音有点低:“兄弟,好看吗?”
刀疤男被迫与朗稔的视线对在一起。
就外貌来说,朗稔有张帅气的脸,如果这张脸配上头发,看起来大概会像个霸道总裁。
然而,当这脸顶着一颗大光头,嘴角挑起一抹坏笑的时候,一眼瞅过去,你会觉得,这他丫要是个好人,地球都能落火星上去。
刀疤男不知为什么,在对上朗稔目光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看到对方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里面闪烁着凶残与噬血。
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自心底升起,这让刀疤男条件反射避开了朗稔的目光。
在生死堆里打过滚的人对危险有着一种可怕的直觉,这个直觉能让他在瞬间判定当时最适合他自己的反应,这样才能活得更久。
所以,刀疤男怂了。
他哈哈一笑:“同志,开个玩笑。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看到的都是丧尸,哪有什么漂亮的面孔,一时之间管不住这双招子,请多担待请多担待。”
刀疤男的态度软和下来,先是对朗稔道歉,接着又是任榆,姿态放得很低。
赔完笑,慢慢退出房间。
房门关上后,门前门后的人,脸色同时拉了下来。
刀疤男神色狰狞,李安兴明显低估这几人的实力,尤其是那个叫朗稔的男人,在他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危险。
这支队伍的实力,远远高于上一支。
不过,那又怎样?
他们可没有武器。
上支队伍,实力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弹药很足,不照样落到他们手里?
他转身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横贯整张脸的刀疤忽的动了动。
*
朗稔走到任榆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很轻松的给刀疤脸下了决定:“这一个,交给你。”
任榆没有躲开朗稔的‘摸头杀’,瞪了他一眼,然后纠正道:“两个。”
朗稔立刻反应过来:“行,两个都给你。”
任榆心情明显有好转。
他俩交流得无障碍,可苦了旁听的三人。
一脸听天书的表情。
“朗哥,小榆儿,你俩说啥呢?”苏术实在忍不住,他敢肯定,这绝不是他理解能力差。
还是孟元白最先反应过来,说:“我们刚到酒厂门前的时候,有两个人一直盯着小榆儿和念之。”
苏术和纪念之终于明白,纪念之一张小脸气得通红:“我想起来了,除了刚刚这个刀疤,还有一个歪鼻子。”
她转过头,握紧拳头:“小榆儿,找到机会,干、掉他们。”
任榆‘嗯’了一声。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术抽了根凳子坐下,也不管上面的黑色暗点是什么。
朗稔屈起手指敲着桌面:“先查,如果真如我们所想。”
他抬头,看着眼前四张脸,微微勾唇:“杀。”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是李安兴,他送来一些水和饼干:“五位同志先填填肚子,午饭马上就好。”
苏术拿起水摇了摇:“李同志,够大方啊。”
李安兴挠挠头,笑道:“这些食物都是大家伙一起去搜集的,乡亲们知道你们辛苦,特意让我给你们的。”
众人笑笑,没人接这个话茬。
李安兴似乎想要交谈交谈,奈何警报突然响起,外面有人喊:“兴哥,有丧尸!”
李安兴立刻站起来,对五人道:“我先去看看,你们放心,只要不是尸潮,我们一般都能对付。”
“一起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帮点忙。”朗稔说。
李安兴也没拒绝,领着五人来到右侧的小阳台上,从这里,能看到酒厂的大门。
此刻,距酒厂十米远处,蹒跚着走过来十多只丧尸。
李安兴拿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刀疤,带几个兄弟出去灭了它们,不要浪费弹药。”
“是,兴哥。”
大门打开,以刀疤男为首冲出五个人,手里没有枪,所有人拿的都是刀,有西瓜刀,砍柴刀,长刀……武器非常齐全。
任榆微抬头,与这个阳台相对的小阳台上冒了个背着箭的小伙,时不时拉弓射出一箭,每一箭,必中丧尸脑袋。
任榆眯了眯眼睛。
战斗结束的很快,十多只丧尸在楼下五人楼上一个神箭手的配合下,尽数灭杀,无一人受伤。
任榆出声问:“这些都是村民?”
李安兴点头:“很厉害吧,所以说,高手在民间。”
任榆不置可否。
不知是不是在任榆五人中显示了己方的战斗力,李安兴心情非常好:“我下去看看,你们随意。”
任榆看到李安兴走到对面阳台,他拍了拍神箭手的头,笑着说了几句。
全程神箭手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李安兴的手在碰到他时,他似乎想后退。
但,克制住了。
他看着神箭手,神箭手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直直朝他看过来。
任榆不躲不避的迎向神箭手。
片刻后,神箭手走了过来。
走得近了,才发现神箭手很年轻,大概二十岁左右,面庞黝黑,嘴唇干裂,泛着血丝。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光亮,一片死气。
——这个神箭手居然是盲人!
他直勾勾的盯着任榆:“你、们、是、军、人?”大概很久没有说过话,神箭手的嗓音就像沙石磨过玻璃,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任榆:“是。”
他无光的眼里迅带掠过一道暗光,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几乎不能听到的的词——离开。
然后,他折身离开。
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瞎子。
但是,他没有走脱。
朗稔拉住了他。
“朋友,我们谈一谈?”他凑在他耳边,轻笑道。
*
楼下,在置放制酒的器材室里,有一间用来员工临时歇息的房间。
这间房,是李兴安几人的‘会议室’。
一般白天,他们都待在这里。
夜晚,则待在楼上。
“兴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会议室里,或坐或站八个人。
说话的,是刀疤。
“那个干净的小白脸,味道尝起来,肯定棒极了。”
话落,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淫、笑声。
有个戴眼镜的:“我喜欢那个姓朗的。”
“哈,变态张,你重口味啊,那个光头看起来就不好啃。”
变态张慢悠悠道:“我就喜欢这种不好啃的。”
“我对男人没兴趣,反正那女的,我要了。”有人开口,是纪念之说的歪鼻子。
众人大笑,一个手指少了根的男人道:“老歪,我就想不明白,你那玩意儿都不在了,为啥还要搞女人?偏偏每次还搞成那样,让我们想煮来吃都得好好洗洗才行。”
老歪舔了舔嘴角:“老子我乐意,怎么着吧。”
眼见着两人要斗闹起来,李安兴抬了抬手,众人只得停下声音。
他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这几人估计有点子扎手,用上次那个办法,晚上十二点行动。”
“这法子好!!”所有人兴奋大叫,仿佛眼前已经出现美好的画面。
“什么法子?”
大笑中,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带着点点好奇的嗓音。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