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滑头鬼」妖怪与人类》借只猫爪填坑

4、昼四

　　01
　　所谓鸩——就是将它的羽毛浸泡在酒里，五脏六腑就会腐烂至死，是含有剧毒的鸟妖，是掌管药，毒药的鸩一派首领，不管是什么药，时间长了就会变成剧毒，鸩也是据说出生时非常美丽的鸟，当长为成鸟之后…羽毛就会含有剧毒，不过...相反在具有此特性的同时，这一族大都身体虚弱－可能随时都会去世，是种可悲－而又软弱的妖怪。
　　02
　　雪白的纸门投下斑驳的影子，棕色的发丝在夜色中平添点点墨色。陆生小心翼翼的拉开纸门，看到的是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少年，他是陆生小时候的玩伴，称他为鸩哥。
　　“少主！，好久不见！！鸩向您请安！”成为鸠一族首领的鸩向棕发少年行臣下之礼。
　　“鸩…鸩先生，好久不见！”心虚的打着招呼，同样跪坐在榻榻米上，陆生不明白一向身体不好的鸠怎么会来本家。
　　“哈哈哈，还叫我鸩先生啊…叫我鸩就行了！”对面的妖怪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感觉，笑容中透着说不出的温暖。
　　一般除了要事干部们会聚在一起开会外，很少会有近距离接触大干部级别妖怪的机会，而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妖怪堆在门口讨论着，声音嘈杂。
　　“喂！你们安静一点啦！”不好意思的训斥门外不懂礼貌的小妖怪们，陆生歉意的看向鸠“对…对不起，我平常都告诉过他们…不要给人添麻烦的……”
　　“很热闹不错！不愧是本家！”鸩没有在意的哈哈一笑。
　　门外，雪女端着热茶走进来，不料被门口的坎绊住，两杯热腾腾的茶直接飞向离他最近的陆生头上。
　　“好烫！好烫！”
　　“实在是对不起！”雪女不知所措地吹出一口冷气，冰冷的风雪冻住了陆生的头，看到这对面坐着的鸩立马变了脸色。
　　“喂！你在干嘛啊！呆瓜！”站起来一脸凶神恶煞“你对陆生…对我的义弟干了些什么！！你活的不耐烦了？啊！”凶恶的嘴脸吓得雪女急忙说了声对不起就跑掉了。
　　“少主别来无恙……”下一秒笑脸又呈现在脸上，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今天又做了什么恶作剧呢？”
　　“这个…没有…”默默拍掉头上的碎冰，陆生心里一紧。完蛋了，我和这种人最难相处了…
　　“那么…请恕在下迟迟没有参加总会。”鸩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呃…其实没什么的…”陆生不以为意“反正都是妖怪在炫耀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哈哈哈！”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陆生的话立马引来门外小妖怪们的抗议。
　　“少主可是不能这么说哦…”鸩停顿一下，眼里冒出些许期待与自豪“因为少主是要成为千万妖怪之主的人啊！”
　　“哎！！”
　　或许是鸩说的话太令人震惊，让陆生一是没有反应过来，鸩继续道“少主继承第三代的那一天我鸠将拭目以待！”
　　“两人温差好大…”
　　“没办法...他们五年没见了啊…”
　　一旁小妖默默吐槽，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根本不当回事。
　　“少来啦！我才不会继承，我是人类嘛。”陆生却是拒绝的，他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要做妖怪们的头领！他才不要！
　　“请您不要开玩笑！”鸩脸上升腾起怒意“我听说了哦！陆生！”
　　“哎？”他似乎忘记了，小时候鸩好像一直希望他继承奴良组，成为第三代目，而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讨厌妖怪了…
　　“你每天心不在焉…使得大家都不赞同你当第三代！！”
　　“因为…人类怎么可以当妖怪的总大将啊！”陆生被鸩的气势吓了一跳，故作强硬的回答“所以我是不能继承的啊！”
　　“你想死吗？这个庸才！！”完全被点燃怒火的鸩周身飘起美丽的带毒的羽毛，并以鸠为中心向外扩散着“从几何时你变得这么软弱！”
　　“呜哇！谁来阻止他啊！”深知鸩羽毛毒性的陆生惊慌大叫，门外偷窥的小妖吓得急忙四处逃散。
　　“我可不是为了你这种人…才活着的啊！我回去了！”猛的起身，想要离开这个令自己生气的地方，不料牵动了自己的病情，剧烈的咳嗽起来。
　　“还好吧…”陆生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生气中的鸩拒绝，喉咙中涌上铁锈味。
　　“快来人啊！哇－吐血啦－！！”
　　03
　　乖巧的坐在坐垫上，名为鸦天狗的妖怪诉说着关于美丽而又可悲的妖怪鸩，听着的陆生突然问道“鸩大人一般不会来本家的…今天为何会…”
　　“我懂了…”手里拿捏着已经失去妖力的羽毛，小心不触碰到上面的毒，陆生转头盯着老滑头鬼“是你把鸩叫来的吧！！爷爷！为了给我说教！”
　　“哼…又被你看穿了！”老滑头鬼被发现也不慌张，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原来是总大将啊…”一旁的鸦天狗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鸩的身体不能到处乱跑的！你太过分了！”
　　“过分？”老滑头鬼不屑一笑“你如果那么想的话老夫的奴良组…就不能让你继承！”气愤的离开房间。
　　“你在说些什么…我才不想要呢！”
　　“陆生少主，白天的学习固然重要…”鸦天狗缓缓飞到陆生身后“夜晚的学习也请不要怠慢。”
　　“什么老夫的奴良组啊！只不过是一群妖怪聚在一起商量干坏事！”
　　“陆生少主，非也非也，也请少主多了解一些我们。”鸦天狗神色微变，让纳豆小僧把奴良组百鬼夜行画图拿来。
　　“日本地图？”摊开的地图有些岁月，纸张泛黄，那是与日本地图相似的形状，每一个区域上面都印有不同形状的标志。
　　“您听好了？这里是奴良组。”锡杖指着菱形中大写‘畏’字的标识“本家下面…有各种分支存在。”锡杖指向另一处，发出清脆的声响“木鱼达摩大人的达摩会，还有鸩大人的鸩一派等…”
　　“日本自古以来就存在着各种妖怪，游在海里的，长在山上的，人形，兽，附丧神...而他们都是藏在黑暗中的弱者，保护这些无力的妖怪就是奴良组…所以，如果少主不继承这个位置还有谁能胜任呢？”
　　鸦天狗的话使陆生陷入了沉思，或许是自己错了？不该对满怀期待自己的义兄说那种话…
　　04
　　鸩一派的药坊
　　翠绿的竹子在清冷的月光下印上纯粹的白色，车头上有个鬼脸名为云车，停靠在路旁，鸩在蛇太夫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您已经无大碍了吗？鸩大人？”鸩对此不做回应，蛇太夫又继续说道“真是的！怎么会有那样的傻瓜啊，奴良组的后继者！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转而又吐着蛇信提议“我们独立出来吧！要是鸩大人的话就算没有奴良组的保护也一定可以的！”
　　“谢谢。”知道蛇太夫指的什么“不过，蛇太夫我只告诉你一个…我的命已经所剩无几了…”
　　“哎！！”
　　“父亲和祖父身体都很弱...而一直保护着我们一族并让我们在妖怪中占有一定地位的就是滑头鬼，所以...我很开心，能把我所剩无几的身体奉献给奴良组。”
　　脑中回忆着小时候和陆生一起在树林里游玩，学习辨别毒蘑菇，在陆生夸自己很厉害时，心里涌现出的奇妙感觉，在少年稚嫩的笑颜下说出的话。
　　“等我长大一点…我会成为更像妖怪一点以后成为了不起的总大将！”
　　“或许…已经没有这个义务了……”想到今天刚去见陆生的现状，鸩觉得很失望“那个男人——总大将现在已经老了，奴良组也许快完了吧…”
　　暗处商讨着什么阴谋…

作者有话说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