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玛丽苏贩售》川年

81、81

　　短短两个月不到，苏郁再一次光荣入狱。

　　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别人再陪着她，入狱的地方也不再是干爽阴暗的小牢房，而是公安机关与Scepter4联手打造的，几乎杜绝了一切越狱可能的地下牢笼。

　　看着毫无反抗的少女被数名职业英雄压制着，戴上各种束具，她的嘴角啜着一抹极淡的笑意，好像对自己入狱的事情丝毫不在意，精致的面容被大大的面罩遮挡了大半，那双清透美丽的黑眸也被藏在了眼罩后面，目送着她被押送进了位于地下五十层的牢笼之中，欧尔麦特张了张嘴，心里有些不舒服：“真的要搞这么多防范措施吗，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吧……”

　　从资料上来看，这位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做下了一连串惊人壮举的少女，的的确确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几乎跟他的学生一样大，她的外表没有一丝攻击性，那纤瘦的身段甚至透着点柔弱的意味，这么多的束具被加诸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看起来倒是有点可怜。

　　“我明白你的想法，欧尔麦特，”一旁的冢内直正叹了口气，“那个孩子治好了你的身体，也没干出什么真正危害社会的事，要从档案洗白的话还是很有操作余地的，但你也要想清楚，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除了最开始的新城区事件，那场不受控制的火灾的确是死伤了几千人，但后来的Scepter4与英国时钟塔取得联系，证实了那次的火灾多半是召唤圣杯的仪式出现了纰漏才造成的意外，后来尽管那黑泥又被少女召唤过两次，却再也没有那时的破坏力。

　　林间合宿的时候也并没有出现任何伤亡情况，真正的罪名都能算到敌联盟的头上，而她最多就是当了两天绑匪罢了，那个被绑架的孩子最后还被她自己完整的送了回来。

　　只是单纯洗白档案的话，的确操作空间很大，但他出手帮助的究竟是个普通的少女，抑或是孵育中的恶魔，那些无辜受难的民众们，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新城区的死伤时间基本都由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做出了补偿，但真正失去了亲人的人肯定无法接受这个名义上的凶手反而被法律包庇的。

　　“…我想试试，”解除了肌肉形态的欧尔麦特看起来就是个瘦弱的中年男子，“我想试一下，你知道她对我提出的交易请求是什么吗？”

　　“她说，想知道我心中的正义是怎样的，我觉得她并不是个坏人，冢内君，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我觉得她是能够走上正途的，如果有人坚持的引导她的话。”

　　如果有正确的引导者，谁都能走上正确的道路吧。

　　冢内直正又叹了口气，深知自己好友脾气中的倔强，此时的他既然萌生了这个想法，那估计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不，欧尔麦特的话，十头恐龙都不知道拉不拉得住。

　　“如果你愿意出面为她担保的话，条件什么的应该还可以商量，”双手插在了腰上，冢内直正干脆的换了一种思路，“只是免不了要写好多文件，跟上头那些人报备一下了，可是很麻烦的哟。”

　　“嗯，包在我身上吧。”欧尔麦特点了点头，刘海的阴影下，那双湛蓝的眼眸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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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笼中的少女安安静静，整整三天都未曾言语，必要的饭食都通过营养液的方式输送，就连看守的人都不免觉得，她安静得有些太过了，甚至像是一具被摆放在那的人偶一样，但是各个精密的生命系统检测仪都在良好的运作着，没有显示任何异常。

　　等待对于苏郁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在没有京子的店铺里，她曾经这样安静的坐着长达数个日月，没有黑夜与白天的交替，没有时间的流逝感，也没有必须思考的事情。

　　那是一段现在的她都回忆不起来的漫长岁月。

　　浅金色的细末安静的飘散在空气当中，随着细微的电流一并流入那些仪器之中，这一切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声响，不知道什么时候，拘束椅上的少女已经消失了身形。

　　若是她想，这世间没有一处地方能困住她。

　　狭小的单人牢房中，一身囚服的少女再次现出了身形。

　　“哟，”她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三天未曾开口的嗓音有着些许的沙哑，“因为又一次进监狱了，所以就想着来看看你，果然还没走啊。”

　　正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周防尊抬起了眼：“……原来是你啊，怎么又进来了？”

　　距离上次跟少女见面，好像还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一样。

　　苏郁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男人身边的石板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学着他的动作靠在了墙上：“原因吧稍微有点不同了，我说是我助人为乐所以被抓了，你信吗？”

　　熟悉的语调使得男人发出了一声闷笑：“还是这么一副把人当笨蛋一样的态度。”

　　“我说的可是实话啊，”苏郁不满的抱怨了一句，“周防先生才是什么都不说清楚吧，为什么即将到来的灾祸会因你而起，上次急着离开没问清楚，这次可以告诉我了吗。”

　　这样的提问让周防尊再度愣了一下，他无奈的一手抓了抓那头深红色的短发，说道：“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竟然还记着这件事，明明只是不相干的人吧。”

　　“可是我有想拜托周防君的事情啊，”苏郁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上次说过的，想要找一个女孩的事情，我仔细考虑过了。”

　　“虽然做什么都比较自由，但想要在这么大的世界里找一个人，还是有许多麻烦的，况且现在我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是找人的话，周防君这样有着自己势力的原住民才比较方便吧。”

　　“虽说也能拜托其他人，但果然没有周防先生看起来靠谱啊。”她扯起了一个友善的微笑，一双灿若星辰的黑眸毫无避让的望向对面的男人。

　　同理，虽然同样的事情已经问过了安哥拉曼钮，但苏郁并不信任他给出的回答，很多时候她想从此世之恶那里获得情报，都要靠自己细细的盘问，如果不是她问到了重点，他根本不会给出正面的答复。

　　恶意终归是恶意，苏郁可以认同其存在的合理性，但怎么也做不到真正的接纳。

　　她顿了一下，做了个总结性的发言：“我这是在试图同你交易啊，周防先生。”

　　少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了交换条件，周防尊沉吟了一下，好像稍微明白了些许她的想法：“这么说，若是我没有什么请求你的事情，你便也不愿意得到我的帮助了。”

　　他挑了挑眉，眉眼间总算流露出了些许上位者的傲气：“那假如我也不愿获得你的帮助呢。”

　　这样的回答倒是出乎了苏郁的意料，一直以来自信能实现任何人的愿望的她，从没考虑过对方没有需求的情况，她皱着眉纠结了一下，试着将身段放低：“也不是说需要你先请求什么，是我出自个人的意愿想要帮助你，这样会让我接下来的请求变得更好开口。”

　　男人没有立马表态，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反应。

　　苏郁默然，她知道面前这人是愿意帮助她的，但现在这样的情况，难道要她哭着喊着求他许愿吗。

　　“呃…那周防先生的意思，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吗，”少女换上了一副黯然的神情，略有些失望的看向了他，“本来觉得周防先生的性格很好，一看就是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才想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

　　周防尊也没想到她竟然说演就演起来了。

　　可是明明知道她在装模作样，但那张本就动人的脸庞带上了这样的表情，一下就变得生动无比，淡淡的忧愁仿佛直达人心，只觉得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见男人的神色似有动摇，苏郁加大了力道：“周防先生也知道吧，我的经历曲折，跟其他的人很难一下说清，真正愿意帮助我的人可能只有明知道我入狱的事实后还愿意相信我的你了，我也不知道要怎样说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这样的骚话在库洛洛之后苏郁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了，要不是今天，她都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还有这样撩拨人心的恶趣味。

　　一旁的男人伸手捂住了脸，不再去看那张充满了杀伤力的面孔：“你这家伙还真是对自己的魅力有着相当明确的认知啊。”

　　演得那么假，一看就知道并不是发自真心，但仅仅只是这样的程度已经让人难以拒绝了，周防尊想不到，如果她再表演得认真一点，这世界上还有谁能不为其沦陷。

　　反而是这样恰到好处的虚假，让人还能稍微清醒一点。

　　苏郁收起了那副受伤的表情，换成了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所以说，周防先生拜托了，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即将到来的灾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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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周防尊的故事，很短却也理所当然，背负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王者，自然也有与这份力量相当的责任。

　　情绪过激太多次，威斯曼偏差值过高的王者，最终迎来的下场就是在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下身亡。

　　‘坠剑’会造成相当大面积的破坏，周围的生灵几乎无一幸免，而能够阻止这一切灾祸的降临的，只有同为王权者之一的青王，宗像礼司，也就是Scepter4的最高领导者。

　　阻止的方法也极为简单，只要在巨剑坠下之前，将王权者杀死，这也是周防尊为什么早早地就蹲守在了Scepter4的牢房中的原因。

　　这背后的考虑周防尊甚少向人提及，就连自己的氏族们都不清楚他的真正用意，此时却在苏郁的一再逼问下讲述了出来，男人一脸倦怠的靠在墙边，只想着这下终于可以将她打发走了。

　　毕竟王权者的剑，是常人无法触及的存在，就算苏郁身上有着如何神奇的能力，她都不可能帮得上自己丝毫的。

　　这场交易一开始就不成立。

　　可是少女面上只是露出了一副‘麻烦了’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她皱着眉在那沉思了良久，最后一脸沉重的说道：“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周防先生，下次我再来看你吧。”

　　临走前，她想了想，问道：“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好吃的食物或者饮料之类的，我想送你点东西。”

　　“……”望着那张昳丽的面容半天无语，周防尊叹了口气，说道，“那么给我支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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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那严防死守的监狱，苏郁下意识的揉搓着手指，心下一阵感叹。

　　自从那次被令咒命令着用掉了大半的寿命，她就有点债多不压身的意味了，使用起创造的能力时丝毫不见手软，但尽管这样，日常产生的花销也并不算什么大数字。

　　但若是想要帮助坠剑的王重塑他的剑，势必又是一份巨大的开销，他真的值得自己这么做吗，交换条件仅仅只是找人？

　　苏郁是个商人，从有意识起她就不断地与各种人做着交易，权衡得失已经是本能一样的行为了，但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内心的那杆天平好像就被打乱，连她自己时常也不知道自己一些行为的动机是什么了。

　　就像现在，明明理智知道这是一场不合算的买卖，她却还是跃跃欲试。

　　失去的寿命，再交易就能换回来，曾经的她死守着不再贩卖什么效用强大的商品的想法，因为无数玛丽苏们的实例告诉她不加控制的力量会演变成一场场的悲剧，但现在的她那样单纯的想法又改变了许多。

　　悲剧抑或是喜剧，不全都在于主角是谁吗，曾经的她知道世界主流的发展，认定那才是命运真实的模样，但这万千世界尽在眼前，谁能说剧本以外的生灵便活得没有任何价值呢？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随意的将他人的寿命拿来，去填补另一个人的生命。

　　就在苏郁还在为自己之后的打算犹豫不决的时候，监牢中的广播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十几米外的厚重铁门向两边打开，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一旁负责看守的警备员显然早就得到通知，他向外走了两步，将那人迎了进来：“探监的时间只有五分钟，欧尔麦特先生，从现在开始计时没问题吧。”

　　“啊，没有问题，”金发的男人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重重防弹玻璃后的那个人影，“我这次来也是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办法轻易决定，所以才想来跟你聊聊的，苏郁少女。”

　　沉重的束具之下，少女浅樱色的薄唇绽开了一抹极浅的笑意。

　　“正好，我也有事情无法轻易决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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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结束，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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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个吉利嘛~{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