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开月正圆之承欢》木倾汀

16、第十六章

　　因为头上盖着红盖头，沈承欢的听觉异常灵敏。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沈承欢的心跳动地更加强烈起来。

　　随着红盖头被挑下，她微微抬起眼皮，映入眼眸的是穿着一身喜服的吴聘。他从未穿着如此花俏，此时的他，减了几分平日的儒雅。他身上是浓郁的酒气，显然今日喝了很多。

　　两个人没有说话，沈承欢微垂着头，手指微微蜷曲，不知该放在何处。还未喝这交欢酒，便有了几分醉意。

　　“今日，你便是我夫人了。”吴聘的声音很轻很柔，是像是一阵风吹向耳畔，让沈承欢浑身酥酥麻麻的，脸上红得就要滴出血来。

　　抿完最后一滴酒，沈承欢只觉得全身都要漂浮起来，身子轻得就像一张纸，只要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感受到他胸口的温热，不禁又朝里面蹭了蹭。手中的酒杯一松，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吴聘嘴角浮现出宠溺的笑意，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唯恐伤到她。他用手指碰了碰沈承欢娇嫩的脸颊，感受微微的痒意，沈承欢侧头躲了躲。她好像知道，今晚，她就是他的人了。

　　想到要做那样的事情，她还是又羞又怕。有一次，她在书房翻出了那种书，图画上两人亲密的姿势，让她的心跳几乎快要跳出胸膛了。

　　吴聘解开她的第一颗扣子，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只留下轻薄的大红色亵衣，脖子处白暂的肌肤吹弹可破。沈承欢闭着眼睛，眼睫毛一闪闪的，手指抓着身下的床单，透着隐隐的紧张和不安。“你--为什么会这么快答应我？”

　　吴聘的问话惊醒了床上的人，她直直地看着吴聘。那样子不知道有多诱人。

　　那晚，吴聘去找她。到底是没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明日我在府中等你。她说得委婉，却又似是而非。沈承欢个性鲜明，活泼好动，从见她第一面他就能感觉到。他一直都认为，日久生情。从没有过多在意过自己的亲事，哪怕按照家里的意愿娶了胡咏梅，他也觉得两个人也能和谐相处，日后只要相敬如宾即可。
　　但是自从那日见到沈承欢，他才发觉，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可爱的女孩。原来，心动是这样的一发不可收拾。短暂的几面，却在他平静的生活中掀起了涟漪。

　　有时候，不自觉地就会蹦出她的影子，在账房核实账目时，他第一次出错，被吴蔚文骂得狗血淋头。但是不知为何，生活突然不一样了，生动了许多。

　　在那之后，每每谈起他与胡咏梅的亲事，他都异常地抵触。

　　在他心里，能在这间房子里嘘寒问暖的人，他已经指定了。空间只有那么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只是她呢？她心里的感觉是否与她一样，嫁给自己她会后悔吗？他还听她亲口告诉他。

　　沈承欢笑了笑，空气都安静了。

　　“前几天，父亲和母亲一直在为大哥和二哥找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大哥二哥确实到了成亲的年纪。但是我觉得我还小，还不需要考虑这种事情，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在谈论刘家的公子。说是那人长相俊郎，为人和善，与我们沈家又有生意上的往来。”

　　“我跟二哥一样，厌恶这样的亲事。二哥喜欢周莹，家里人不满意。他为了征得家里的同意，打算去上海做生意，等到赚满银子的时候，再把周莹风风光光地娶回来。但是我好像不行，我总不能也出去闯出一片天地，娶个男人回来吧。”

　　沈承欢自嘲地笑了笑，吴聘一脸认真地听着她讲，无意识地就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沈承欢继续说道:“我想，我下辈子要当个男人，想二哥那样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那既然这辈子是女的没法改变，与其让父母替我选，还不如我自己选一个。以后不管你对我是好是坏，我都不后悔。好歹，为亲事做主的是我自己。我只是赌了一把而已，输赢我都认。”

　　“我听说你跟胡家小姐青梅竹马，感情甚好，我还私下派人偷偷打听过，但是得到的消息都挺失望的”，沈承欢说着就撅起了嘴，想一个撒娇的小孩。

　　“我心悦卿卿，卿卿悦我乎？”柔美的声音回想在耳侧:“所以，我跟胡咏梅比起来，你更喜欢谁多一点？”

　　“娶我，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和不甘？”她要听实话。

　　语音未落，吴聘就堵住了她的嘴。他的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在她嘴中肆虐着。两个人刚喝过酒，香气交缠着。

　　“我跟胡咏梅之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