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的春天》二十九楼

24、24 卓家

　　24 卓家

　　“两位官爷面生的很啊！”冯盛谦和的说到，“在下在金城算是在赵大人手下混口饭吃的，竟是无缘见到两位官爷啊！”

　　这两位官差一听他提到赵大人，连忙警醒起来，看着冯盛问到，“阁下是赵大人的亲信？”

　　冯盛带着和煦微风的笑意，“小小文林郎而已，算不得亲信。”

　　听闻这两位官差松懈了许多，但态度也不像先前那般倨傲了。

　　“在下在金城也算是生活多年，竟还真从未见过两位官爷，是在下福分浅啊！”
　　冯盛说到。

　　刚好冯盛妻子，冯氏端着绿豆糕走了过来，给他们续上茶水，又递上绿豆糕，“两位官爷尝尝我们这里做的绿豆糕，连赵夫人都夸好吃了的，看能不能入两位的眼。”

　　两位官差听到赵夫人名字的时候明显看了一眼冯氏。
　　冯氏心领神会，“哎呀，两位可认得赵夫人？”

　　两位官差讪笑了一下说到，“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冯氏望着他们，“那我们还真是福浅，赵府后院我也是进进出出的真就一次没碰到官爷你们呢！”

　　其中一个官差应该是个直性脾气的，十分豪爽的说到，“哎呀，既然夫人跟赵夫人是好相处的，那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我们是陈大人的人！”

　　冯盛微愣，“陈大人的人！怪不得看两位面生的很呢！”

　　陈大人正是金城城防，为人向来低调沉闷，从不应酬，很少和金城衙门一派的文官打交道，是已，冯盛没见过这两个不为奇怪。

　　但看品相，这两位官差并不是普通兵士，再一问，果然，这两人竟然是城防仁勇校尉，从七品的五官呢！

　　冯盛连忙道，“失敬失敬！下官叩见两位校尉大人。”
　　说着他非要屈膝叩拜。

　　冯氏又适时的端上饭菜，苦瓜五花肉，香喷喷的，“两个大人，这么早就能赶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怕是天一亮就从金城出发了吧，这一路辛苦的肯定是饿了，赶紧吃点饭吧！办差也不能饿肚子啊！”

　　冯氏一番话说得两位官差心里熨帖的很，也就不再推辞了，拿起碗大口吃起来。

　　这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还吃好喝罢了，两位官差说话就亲热多了。

　　“其实啊，我们也不知道陈大人找你们家冯二姑娘干什么？他只说卓大人吩咐的，要把冯二小姐请到我们城防营里去。”

　　那个爽利点儿的大声说到，“是请哈！没说抓！”

　　另一个又说到，“可那是卓大人啊！谁知道是福是祸，卓大人一向行事有手腕，就是我们陈大人也不知其意啊！再说了若是好事，一个小姐的应该派马车来接啊，却让我们骑马来，这是摆明了要你家二小姐步行去金城啊！我看不像是好事！”

　　一说完，几人都沉默了。
　　“卓大人？”冯盛疑惑到，“哪个卓大人？”

　　两位官差说到，“自然是咱们凉州轻车都尉卓大人啊！”

　　冯盛赶忙说到， “哦哦哦，对对，你们陈大人的顶头上封虽是王明大人，但你们城防最大的上封是卓大人，看这天儿把我热糊涂了。”

　　“我们也奇怪，这卓大人找你们这儿一个小丫头干什么？”
　　冯盛也不明所以，“是啊，我那侄女连冯家堡都没走出去过的啊……”

　　他说话间抬头一看，自家妻子冯氏面如土色，一个劲儿的给他递眼色。

　　正好苏老爷苏太太过来了，没想到两位官爷竟然和苏老爷是老相识，一见面竟然十分亲热。

　　冯盛正好借口去请冯老太爷出来，便去了后屋。

　　后屋里，冯家男人们急得团团转，尤其是冯和，不明所以的，闺女不见了，如今官差来找人，一件紧接着一件事的，都这么不顺，他心一下子就乱了。

　　见到冯盛夫妻进来，都望着他们。
　　老四冯祥是个急性子，“怎么样，如何，他们到底啥事儿？”

　　冯盛叹了口气，冯氏出声说到，“怕是在那姓齐的家里惹来的祸。”

　　看几人有些茫然，冯盛解释道，“前些日子不是有个姓齐的来咱们家告状吗？说是俏姐儿俏儿毁了他家门楼，还讹了咱们一担谷子走了。你们都不记得了，他那会儿不是蔻口口声声说咱家俏姐儿冒充卓家的人就走那个擅闯他家院子的长工吗？我先前也没想到，他们说到卓大人还是芳花提醒我的。”

　　“什么卓大人？”冯强问到。

　　“就是凉州轻车都尉卓大人，可牛了，咱们凉州的武官都归他管。”冯义倒是清楚，诺诺的他又补了句，“我听人说那卓大人可凶狠了，稍有不顺就把人打个半死掉在城墙上示众。”

　　几人面面相觑。

　　“都怪那个该死的牛大壮！”冯老太爷嘟囔着低吼道。

　　冯强犹疑的说到，“不会吧，就这么一说那卓大人还能问罪于她？”

　　冯祥抢着说到，“大哥，这还有什么别的，指定就是了，二哥，你家俏姐儿平日里就不安分，一天到晚瞎折腾，这就是惹上事儿了。”

　　冯和本来心里就一包渣，这会儿还被他那么说俏儿，也是有些气了，“这怎么是俏儿惹上的，她救自家长工有错吗？”

　　冯强呵斥了老四，又赶着安抚老二。

　　冯盛面露忧色的说到，“现在关键是俏儿人也不在，咱们不好交差啊！”

　　冯老太爷说到，“交什么差，去了金城准没好下场，还不如留在山上。”

　　他这话一说几个儿子都沉默了。
　　仔细想想冯老太爷说的也是这个理，在山上起码能活命，大阴山的山贼和冯家也算是有交情，总不会害命的，但那卓家就不好说了。”

　　“索性跟那俩官爷说了，俏儿被山贼抓走了。”冯老太爷说到。
　　冯老太太大惊，“哎呀，那俏姐儿的名声……”
　　冯老太爷一喝，“是名声重要还是命重要？”
　　冯老太太立马蔫巴了，拉着冯和的手急得快要哭出来却还要强忍着宽慰自己的儿子，“儿啊，唉……”

　　冯盛这才想起来说到，“苏老爷苏夫人刚好来了，怕是这会儿已是知道俏姐儿得罪卓家的事了。”

　　冯老太爷站起身，“走，咱们去把事情结了。”

　　两位官差听闻俏姐儿竟然被大阴山山贼掳走了怎么也不相信，本来也没听说大阴山山贼抢劫掠人的事儿。

　　冯老太爷说到，“不瞒两位官差，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妄语，再说了，苏老爷可是我们的亲家，上次说好了两家结亲的，本来是想让我们二姑娘许配给苏家的，现在苏老爷您正好在场，您自己看着办，若是还想和我们冯家结亲，咱们只能换人，大姑娘三姑娘都快成年，随您挑，若是这亲不想再和我们冯家结了，我们也不说二话。”

　　苏老爷一拱手，“冯老太爷爽快，我苏家也不是空口白牙的人家，一口唾沫一个钉子，无论不过是小事，就是真得罪了卓家我们苏家也不会毁约。”

　　冯老太爷一拍桌子，“好，苏老爷果然是个诚信的。”

　　两家当下便定了苏白和冯家大姑娘冯艳的亲事，约好下月开始走定亲礼，年底下聘。

　　两位官爷还有什么好说的，自是相信了冯家二小姐被山贼掠走的事，否则冯家老太爷也不可能毁了自家孙女的名节又毁了她的姻缘吧！

　　两位官爷走后苏老爷夫妻也回了别院。

　　苏白一听冯俏被山贼掳走的消息恍若晴天霹雳，疯了一般的就要上山去寻人。
　　苏老爷一把按住，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你是能使刀还是会舞枪啊？你去要人？”

　　苏白脸被这一巴掌打肿了，可他却顾不上疼，冲着苏老爷大喊，“我只想娶俏儿妹妹，你们不找我去找，就是死我也要救她！”

　　苏老爷气急了，对着他就是狠脚一踹，苏白被踹的跌翻在地上，他还上前猛踢，“想死吗？老子现在就踢死你……”

　　苏夫人赶紧上前拉丈夫，可她那么娇弱那里拉的住，一两下就跌倒在地上。

　　苏小姐哪儿见过这阵仗，一下子哭了起来，对着父亲和哥哥两头哭喊，“爹，别打哥哥了，哥，快别这样了，你们有好好说行吗？”

　　苏老爷这才冷静了下来，扶了妻子坐在太师椅上，人却气的还在喘气。

　　苏娇樱扶着苏白，可他却不肯起身，跪在父亲面前，只顾说到，“孩儿求求父亲救救俏儿妹妹吧！”

　　苏老爷还要骂他，苏太太连忙拦住他，对苏白说到，“小白，冯家堡的人都出去找了，咱们去找还不熟山路的，再说，咱们别院也没几个人啊。”

　　苏白无声哭泣，“我的俏儿妹妹……”
　　苏太太看她哭的伤心也唉声叹气。

　　苏老爷却不喜儿子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喝到，“要和你结亲的是冯大姑娘，记住了！”
　　苏白一梗脖子，“我只要俏儿妹妹！”

　　说来，这还真是苏白这么大第一次正面反驳他的父亲。

　　苏老爷向来脾气火爆，又极重礼教，自是难以容忍，指着他就骂到，“你还反天了，儿女姻缘父母之命，你能耐了？”

　　说着又要起身动手，苏太太一再劝说，最后没法，苏娇樱挽了他的隔壁拉他回里屋消消气。

　　苏太太来劝说苏白。

　　“小白，今日母亲问你一句话，你扪心回答，我带你如何？”

　　苏白看着她恳切到，“母亲待我犹如亲生。”
　　苏太太点点头，“好，若是你真当我是你母亲今日就听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