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之蝶》萧韶

4、病人

　　血。
　　木叶突然想起身处何地。
　　“走。”
　　可是似乎是迟了，晨凉还没有动，远处就传来了大队骏马奔驰的声音。

　　“兮律律——”为首的人在不远处拉住马。
　　惊讶地指着木叶。
　　“你还活着？！”
　　木叶咬咬牙。
　　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
　　她想。身上的伤口还是剧烈的疼痛。
　　“今天，本王一定要拿你祭祀我死去的众多勇士！”
　　握紧银枪，她在努力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不。”晨凉突然握住木叶的银枪，轻道。
　　“你做什么？”
　　木叶怒。
　　“木叶，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说完，晨凉挡在她的前面，独自面对千军万马。
　　“你……”
　　木叶，看着，武功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面对凶恶的敌人，晨凉毫无惧色。
　　他走向那个为首的人。
　　自称是王的男人。
　　所有的人，包括木叶，都看着这个阻止了木叶（自己）的年轻男子想要做什么。
　　没有人会想这个人会不会刺杀王。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这个男子并没有木叶所有的力量。
　　他，不是武人。
　　走到王的面前，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可以救他。”
　　“你说什么？！”王怒目圆瞪。
　　“我说我可以救他。”晨凉说。“但是你要退兵，而且，放过木叶。”
　　“怎么可能！”
　　王不屑。
　　连木叶都在冷笑。
　　晨凉一笑，“我记得您只有他一个儿子。而且，您忍心让你的子民们都失去自己的儿子么？”
　　“而我，是晨凉。”
　　晨凉笑得云淡风轻。
　　王道抽一口冷气。
　　“你知道，本王可以随时取你的性命。”
　　“您知道吗？我可以不救他。但我也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全看我的手。”
　　晨凉说道。
　　向王伸出了他的手。
　　晨凉的手保养极好。
　　“好。”
　　王将晨凉拉上了马。
　　“王……”
　　这个时候，对于一般的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晨凉”这个名字代表的涵义。
　　这是一个只是传说中才出现的名字。
　　也只有像木叶，王这样的人才知道。
　　他们都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对于晨凉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晨凉，是传说中天下第一的药师。

　　“晨凉。”
　　木叶喊。
　　“屋里有我留下的药。你绝对要好好地回到他身边，绝对不可以坏了我的名声！”
　　末了。晨凉还补了一句。
　　“木叶，我坚信，这个世上没有配不了的药。等我。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证明给你看，最美丽的容颜是可以被留住的。”
　　声音远远的传来。
　　木叶的病，其实在心里。
　　与其留不住，不如由自己亲手一步一步毁掉。
　　世界上还有一种药，是可以治她的。
　　雪天连蕊。

　　三年过去了。
　　晨凉名扬夜郎城。
　　因为木叶在找他。
　　三年前，据说女将军木叶一人击退了敌国的所有兵马。
　　如今，木叶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就是“战神”。
　　夜郎国的战神。
　　如今，木叶和月澈两人，已是整个夜郎城的支柱。
　　月澈，夜郎国里剑术最高明的人。
　　即使是曾经的木叶，也曾败在他的手中，才结为了兄妹。
　　然后，才有了众人口耳相传的传说。
　　剑术第一的月澈，配战神木叶。
　　他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虽然他们并没有成亲，可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已经俨然是夫妻。

　　自三年前一别，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没有人见过晨凉，只有木叶见过。
　　没有人能证明是不是传说中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只有那卷《洪荒圣兽书》证明的确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而那本《洪荒圣兽书》是晨凉和药放在一起的。
　　大约也是要送她的。
　　洪荒四圣兽，是传说中的四个凶兽。而据说，供奉着这本书可以拥有神秘的武力。
　　不管是真是假，木叶已经将它交给月澈。
　　代为寻找木叶。
　　月澈是夜郎国的大将军，全国四分之一的兵马都握在月姓的手中。
　　月氏家族，世代忠良。
　　传到月澈这一代，已是几百年过去了。

　　可是，三年了，晨凉犹如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
　　会不会，死了？
　　木叶有时会这么想，可是，她随后又会否决。
　　晨凉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死掉？

　　有人说在极北之地的雪原冰海见过一种会发光的蝴蝶。
　　然后有人便嘲笑那个说见到蝴蝶的人。
　　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能发光的蝴蝶。
　　可是木叶知道。
　　确实有这么一种蝴蝶会放光。
　　枯叶之蝶。
　　而晨凉的身边就有这么一种蝴蝶常年追随。
　　死掉一批又会有另一批的蝴蝶追随。
　　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前仆后继。
　　或许是因为他的肩膀纹的是枯叶之蝶。
　　又或者是因为枯叶之蝶才纹上去的。

　　“我要去雪原冰海！”
　　木叶说这话的时候月澈不觉得惊讶，因为这三年来只有他最清楚木叶寻找晨凉到了什么地步。
　　但是夜郎王很惊讶。
　　“晨凉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呢？”
　　晨凉，只在传说中的晨凉。
　　“老人说，雪天莲蕊能做成一种叫无水的胭脂。”
　　月澈说。
　　“而雪天莲蕊只有在雪原冰海才有。”
　　月澈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木叶，而木叶突然想起那个几乎被她遗忘了三年的约定。
　　三年前，晨凉说。
　　“木叶，我坚信，这个世上没有配不了的药。等我。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证明给你看，最美丽的容颜是可以被留住的。”
　　晨凉找雪天连蕊，——
　　“是为了我。”
　　“为了你？”
　　“他说他能为我配出能让人不老的药。”
　　“怎么可能……”
　　月澈鄙夷，木叶沉默。
　　只有夜郎王的眼中闪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