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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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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冲青袍执法者扯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行礼道:“见过前辈。”
话说他还在被罚中,离开了吊桥,不会被青袍执法者骂吧?
每回干坏事了都会被执法者发现。
沈渊觉得自己的运气貌似有点背。
青袍执法者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不过是去处理了天元宗传送过来的事情,回来想看沈渊这边的情况,谁知道,人不在吊桥,刀宗和剑宗又在打架。
沈渊一下子看出来了青袍执法者难看的脸色。
他对此心知肚明。
沈渊不动声色看眼那帮还在混战中的人,他们打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出大事了。
小男孩用手攥紧沈渊的衣服下摆,跟着沈渊乖乖喊了声前辈好。
青袍执法者矜持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沈渊和小男孩的问好。
沈渊见青袍执法者面显怒色,快到了要爆发的边缘,偏偏那帮混战的家伙没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沈渊心里叹口气,轻轻把小男孩抓他衣服的手拿开,将红狐放在了小男孩手里。
在小男孩诧异的目光中,沈渊消失在他的身边,只留下还没来得及消散的残影。
小男孩揉揉眼,莫非是他眼花?
但沈渊的确不在他身边了。
沈渊冲入混战的战场,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躲过一侧抽过来的腿,手探上一个人的肩膀,用力一抓,将此人扔出了战局。
接着,沈渊像是后面长了眼睛,头一低,躲过不知谁来的一拳,两只手分别抓住正在打斗的两个人的胳膊,把他们朝外面扔去。
很快,战斗正中心的人发现了自己外围日渐减少的人。他们边挥拳出腿,边往外看。
一只白皙但是骨骼分明的手出现在他们视野里,在他们晃神的一刻,朝着他们的眼睛连打几拳。
“哎呦!”
被打的几人手里的招数没停,他们一时看不见,手臂和大腿倒是早挥出去了,落在了同样看不见因此来不及闪避的人身上,发出一阵痛呼声。
沈渊提着最后两个黑衣大汉的领子,把他们丢往刀宗的人那边。
混战的人被沈渊两三下收拾成了两座山,一座白的,一座黑的。
底下的人妄想爬起来再战,很快就会被沈渊扔过来的自己人给砸趴下。
沈渊脸上满满的都是对这两拨人的嫌弃。
他就说怎么打了这么久,剑宗这边十几个人,刀宗那边二十多个人,实力可以说一边倒向刀宗。
沈渊进了战局才发现,打着打着这伙人昏了头,一顿乱打,旁边有谁就打谁。
沈渊最后提溜出来的那两位黑衣大汉是明摆的打的就是自己人。
当沈渊解决完外围的,就听到这两位大嗓门嚷嚷。
“姓魏的龟.孙子,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今天废了你。”
“行啊,老高,你孙子今儿有种敢打你爷爷我。”
你们丢不丢人啊,沈渊忍无可忍往他们眼睛上揍了两拳,让他们知道下回不能睁着他们的狗眼打自己人。
横扫全场的沈渊低调的走了回来,顶着小男孩崇拜的视线,在青袍执法者复杂的眼神下保持沉默。
青袍执法者等两伙人站了起来,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拨人,才掩饰性的咳了两声。
他装作看不见这些人的狼狈,板着脸,严肃问:“原因?”
原因,没有原因。
剑宗和刀宗见面等于打架。
执法者等了一阵没有等来一个人回答他。
刀宗的大汉们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但是面无愧色。
剑宗,剑宗的人向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执法者看不出个所以然。
执法者再问:“谁挑的头?”
安静的氛围下,沈渊朝前挪了一小步,十分诚恳,主动认错道:“是我。”
剑宗和刀宗的这一场乱战,沈渊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背起黑锅。
剑宗的人来刀宗这边是为了让他回剑宗。如果不是他要回刀宗,剑宗的人也不可能过来,从而使得两伙人相遇。他要不回刀宗,说不定混战也就无从谈起了。
这锅,沈渊背。
沈渊一认罪,剑宗和刀宗的人都炸了。
剑宗的人连发数个传音给沈渊,简直是夺命连环传音,让沈渊脑海一片空白。
刀宗的人马上闹开了,吵着争着说是自己挑的头,使得沈渊耳边一片聒噪。
剑宗的人的揽过罪状的声音淹没在刀宗的吵闹声里。
一心一意承担责任的刀宗注意到剑宗的人居然开始说话,不要脸的剑宗竟然想抢他们的过错,两拨人“吵”起来了。
刀宗的黑衣大汉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争吵道:“是我们先出的手就是我出的手,你们一个个弱鸡样,哪里敢挑事?不要想说是你们先的手,你们羞不羞啊?除了我们铁骨铮铮的刀宗的人,谁敢挑事?”
剑宗的人在吵闹声中面不改色,向青袍执法者说了三个字,他们道:“是我们。”
被剑宗的人无视的黑衣大汉们气炸。明明就是他们挑的事,张锐那小子先出招的。
这个罪过不能让沈小兄弟一个人扛。
剑宗这边的人的想法很简单,他们是自己主动来的剑宗,所以这起混战是他们挑起的,不是沈渊。
被他们维护着的沈渊不知为何有种夹在妻子和母亲之间的左右为难之感。
沈渊无话可说。
沈渊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青袍执法者。
执法者不负沈渊所望,他重重地咳了一声。
饶是黑衣大汉们再不懂眼色,也在这运用灵力的穿透性的一声咳中安静下来。
出乎意料,执法者没有责怪他们,反而是欣慰道:“看到你们相处融洽我很高兴。”
是说他们刀宗和剑宗相处融洽?
见鬼的融洽!
黑衣大汉们的表情像是吃了黄连。
白衣剑客们的眼角一抽,眼神中透露出一个意思,您在开玩笑吗?
执法者视若不见,他道:“你们应该都知道天元宗的事了。我不希望日后我们刀剑宗会步入他们的后尘。我们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理应和谐相处,团结……”
“团结友爱”后面的“友爱”二字,执法者实在说不出口。
刀宗和剑宗的弟子不打架他就谢天谢地了。
执法者装作自己没有卡壳,他继续道:“今天看到你们不推诿责任,努力为对方开脱。我知道我们剑宗和刀宗的弟子之间的关系其实并没有传闻中的恶劣。”
前辈,你在信口胡说吧。
沈渊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口若悬河的执法者。
执法者以刀宗与剑宗弟子间应和平共处为中心,往外拓展到了修炼和心境上面,强调了同门间要互帮互助。最后,执法者以沈渊他们要起一个好的表率作用为结尾,吩咐了一个任务给他们所有人。
执法者道:“你们一起去功德殿,把去酒林村的多人任务接下来。本来应该是筑基期的去,但他们现在……”执法者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改口道:“酒林村的任务你们一起接,明白了吗?”
“明白!”所有人精神大振答。
他们真的没想到执法者会说那么多,尤其是刀宗的黑衣大汉们,他们一个个看天看地看蚂蚁,就差直接抱怨了。
执法者听到回答,很满意。所以他离开的也迅速。
等执法者一走,黑衣大汉们抱怨开了,道:“剑宗的人不是不爱说话吗?怎么那个前辈话那么多?”
沈渊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那个抱怨的黑衣大汉,很想告诉他,不,剑宗的人,话贼多。
他们不开口,他们会传音啊。就像他现在被十多条传音连番轰炸。
白衣剑客传音给沈渊道:“文师叔在,不好频繁传音,文师叔修为高,传音可能会被他发现。文师叔最爱训话了,他的话多的时候能讲一天。他是我们剑宗的执法者里面脾气最好的那个。最近其他的执法者好像都出去了。他们出去应该和天元宗的求援有关,他们的御兽一脉闹分裂。我们最近抓私斗可能就是因为天元宗的这件事,上面担心我们刀宗和剑宗闹分裂。”
好吧,沈渊一瞬间知道了好多内幕。
那个黑衣大汉见沈渊望过来,他谈兴来了,道:“沈兄弟,我们刀宗的执法者就从不废话,谁惹事了就给谁一巴掌,多干脆。”
旁边的黑衣大汉们都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是啊。能动手就绝不废口舌。谁惹事就揍谁。”
“我们的执法者好像最近都没出现了?”
“是吗?我们又没惹事,他们当然不出现。”
黑衣大汉们齐齐把他们的执法者抛到脑后,围绕先前所说,一致讨论得出一个结论,能打的人都是好人。
他们这么一说,心里一琢磨,对面的那帮伪君子好像人还都不错啊,蛮能打的。
他们刚刚打架,那帮伪君子没说一句废话。
黑衣大汉们对白衣剑客们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兄弟,刚刚不错啊。”
“是你揍了我腹部一拳?那力道拿捏得不错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
剑宗的人虽然有点诧异刀宗的忽变的态度,应对上面还是十分得体的。
而沈渊接到了多条委婉询问他刀宗的人是不是有点傻的传音。
沈渊无奈的回传音掩饰道:“他们比较喜欢有实力的人。”
有实力的剑宗的人听着通体舒畅。
两拨人你敬我敬,一来一往,气氛和谐无比,其乐融融。
直到有黑衣大汉提议道:“难得认识这么多兄弟,不如我们去剑宗偷酒喝,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