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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什么时候来我公司上班?”

      安容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冷冷的看着他,“去干什么?砍人?还是出卖色相?”

      段凌早已习惯她这一副与世隔绝冷眼旁观的模样,“总比你天天无所事事待在花店里强!”

      安容嗤笑,他这副着急的样子活像一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父亲。

      “我的事不用你管!”

      段凌今天耐心似乎出奇的好,拿起桌上剩下的酒喝了一口,又重重放回桌上,寂静的夜,寂寞的房子,声音格外的响,“安容,你要知道,我不可能养你一辈子的!”

      安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今晚的月亮圆又大,柔和的亮光从没有开灯的黑黑的厨房里的窗子透进来,又是一个明亮的夜晚,明亮中格外寂寞。

      她安静的开口,“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

      安容已经跟在段凌身边很多年了,说跟也不算跟,跟是因为她住的这栋房子是他的,像是所有男人包养女人一样,他把她安置在外面的房子里,许多年过去了,两人就以这样的形式相处着。

      恍惚间一根烟已经到了尽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伸手,将那细小的星火熄灭,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在一旁,站起来,朝着段凌走去。

      安容看着怡然自得坐在沙发上的人,伸出腿跨坐上去,极其暧昧的坐在段凌的腿上,倾身靠近。

      段凌猛然被她的动作吓到,呵斥,“你发什么疯!”

      段凌往后躲去,谁知安容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在沙发靠背上,俯身,温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穿越,女人特有的香味近在咫尺,柔顺的长发打落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异样的感觉划过全身。

      安容抬起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唇轻轻一贴,恍若一个调戏男人的高手,微扬起的嘴角又带着某些清冷感。

      “凌哥,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冷漠的人突然柔情起来,简直就是男人眼里的毒药,她今天穿了一条低胸的吊带裙,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胸前一摇一晃,还有一条蜿蜒到里面的深沟。

      安容是一个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身材曲线完美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必定会说是个不可多得美女,奈何她自己从不在意这些,平时一副对事实漠不关心,随意冷漠的样子,所以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见了她的男人大概都想看她展现女人味的模样。

      “你不想要我吗?”她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柔媚的声音让人酥软。

      她伸手更进一步。

      却没想到突然一个狠狠地推力将她一下子推了出去,“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夜里特别明显。

      安容忍痛的从地上直起身子,弯起有点麻木的胳膊肘,一眼就看到了上面一大块淤青,碰了碰,“嘶……”

      段凌常年干打架暴力的事,身手和力量都是不可轻视的。

      她转眼看着仍安稳的坐在沙发上,神情却有一丝薄怒的男人,“别触碰我的底线!”

      安容嘲笑,“原来真的对女人没兴趣!”

      说来也是可笑,安容从来只做到了名义上的包养,段凌收留她的时候开着玩笑说,要把她带回去当小情妇养着,可是养着的这几年从来没有碰过她。

      直到今天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

      她一句话便让段凌露出了危险的眼神,“你知道些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安容并不着急,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重新点了一根烟,“昨天在大学门口,不小心看到了!”

      段凌脸上显现一丝难堪,昨天是他作为大哥而言最没面子的一天,他第一次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绝,“安容,我警告你,我的事你别乱说!”

      安容悠闲的抽着烟,“放心,我没那么多精力!”

      段凌知道安容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就算说也没处说去,只是怕她和他老婆说些什么,不过她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不会宣扬出去,她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安容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那个沈新林真的有那么好?那么多人喜欢他!”她嘟囔感慨。

      喜欢是什么感觉?被喜欢是什么感觉?有人依靠又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有些人天生那么讨喜,她就是一个天生讨人厌的人,估计她一辈子也不会懂这种人身上的力量。

      “先走了!”段凌放下心来,不想与她过多讨论这个话题,这毕竟是他私人的事。

      “别忘了你的衣服!”她提醒!

      段凌拿起沙发上的袋子,开门离开。

      花店里并没有雇多余的人,事实上除了她一个以外,这个店就只有一个老板娘了,而今天下午刚好老板娘不在店里,所以她必须去送一趟花。

      拿着手上的地址卡片,抱上这一束鸢尾花,往地址送去。

      到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安宁又很精致的别墅,之所以说它精致,是因为很明显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对这个别墅花了很多心血,旁边的花草种的很有规律,一排树木剪的整齐,院子里很干净,从外面往别墅看去,可以看到二楼阳台上面摆满盆栽,还有一个舒适的吊床,里面整齐的铺着软垫子还有洁白的抱枕,旁边玻璃桌上一套洁净的茶具,说明主人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看来这个沈新林还是一个有钱的人。

      她走到门口按门铃,正准备按下去的时候手就莫名的被人拉住,一股力量将她拉到一边的整齐排着的树木后面。

      转头就看到段凌那张警惕的脸,他说话的时候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你在这干什么?你自己说过不会管闲事!我警告你,有些东西是你触碰不得的!”

      一连串的质问加警告,她都插不上一句话,将段凌指着她的手挥开,“我来送花!”

      段凌这才看到她手上捧着一束花,刚才实在是太过紧张多疑,只想着安容平日里和她老婆算是比较熟识的,怕他老婆已经知道,并且和安容连成统一战线。

      事实上是他想多了,他老婆和安容是水火不容。

      “谁送的?送给新林?”

      段凌一向就是一个粗鲁的人,看到花里的卡片没经过允许就拿了出来,一看,“艹”

      恼怒的骂了句,就抢过她手上的那束鸢尾花,猛的往地上砸去,“又是邵祺铭,特么的有本事到我面前来!”

      恼火的情绪连刚才刻意压低的声音也没有了。

      “情敌?”安容抱胸,饶有兴趣的火上浇油。

      他现在这愤怒的神情千年难得一见,一个用暴力能解决一切的人,还有得不到的东西。

      段凌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沈新林怎么就忘不掉邵祺铭!一个背叛过的男人,至于吗!”

      从她话里,她听出来邵祺铭应该是沈新林念念不忘的人,至于念念不忘到哪种程度。她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段凌发泄的时候,却有一个年轻模样的男生靠近沈新林的门前,段凌见状立马拉着她隐蔽在矮树后面。

      男生手上正捧着一束玫瑰花,他闻了闻,很新鲜,这才满意的笑开,

      男生按响了门铃,沈新林不一会便开了门,这是安容第一次看到他的正面,沈新林的正面更是令人惊异,不得不说他这白白嫩嫩的模样真有点小白脸的感觉,看起来有点娘,又只是长相漂亮而已,一举一动到没有同性恋那种扭捏的样子。

      他看到来人却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神情,相反脸色看起来很沉重,紧绷着张脸,也不说话。

      他从门里面出来,虚掩着门,并不打算请他进去。

      男人将手中的花递了过去,沈新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男人看到他接过花开心地笑了。

      “生日快乐,新林!”

      沈新林皱眉,“李源,你应该叫我沈教授!”

      “是是是,知道你文化高,看不起我这个学生!”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沈教授,你能不能别对我这样生分!”他恳求。

      “我是你的导师,我们目前的关系并不算生分!”

      李源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现在的状况,我怎么可能满足!”

      李源的语气带着点泄气好,还带着点埋怨。

      沈新林还在想着怎样将这样一段奇怪的感情掐死在摇篮中,突然李源一只手伸向了他的头顶,触碰到他柔软的头发,在看到他明显不高兴的神情时,才不舍的将手拿开,“你头上有片树叶!”

      拿出手上的树叶,特意在他眼前晃了晃,证明自己没有占他便宜。

      安容明显感受到了身边段凌的怒火中烧,他紧紧注视着门口的两人,并且脸越看越黑,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

      上去就搂住沈新林的肩膀,气势汹汹的站在他的学生面前,一副宣告主权的模样。

      沈新林反应过来钳制住自己的人挣扎,却没有段凌的劲儿大。

      段凌的重点不在沈新林身上,他凛锐的眼神和李源对视着,双方互不相让,都是一副对身边的男人势在必得的样子。

      沈新林终于忍不住这诡异的场面,对着段凌的脚,一脚踩下去,段凌吃痛的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沈新林阴沉着脸吩咐两人,“都先进去说话!”

      他们不要脸面,他还要脸面呢,在这里争吵是个什么事?街坊邻居见了,以后都不用做人了。

      沈新林不再管两个人,先进了门,两人见状都乖乖跟着进去。

      门被关上,安容也看不到后面精彩的场面了,像这样三个男人一台戏的战争她还是第一次看,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她低头看到地上被砸烂的花,本来也是替人送花来的,只可惜段凌脾气太暴躁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先离开。

      安容不知道那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天晚上,段凌喝得烂醉撞开了她家的门,抓着她的胳膊发酒疯,“我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学问的人就是弯弯绕绕的多,我一点也猜不透他!”

      “当初说交往的是他,冷淡的是他,分手的还是他,明明是他求着老子和他在一起的,凭什么到最后是他摆谱,一副大爷的模样!”

      “脾气好了不起啊,冷漠起来更伤人!”

      “他邵祺铭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他这样一直怀念,妈的!”

      说到最后,一个健壮的大男人居然在她眼前哭了出来,安容安静的听他诉说着,诉说着那个叫沈新林的人。

      有些东西没有触碰过,始终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男人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恶心的生物,他们在床上的时候花言巧语,最会哄女人,她就曾见到她那个风骚的妈的床上一个接一个的男人甜言蜜语,下了床就是另一个模样,正眼瞧都不瞧她一眼,而她还巴巴的对着人笑。

      段凌将她推到沙发上,对上她的眼睛,眼里满是无奈痛苦,“安容,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说完这句话就猛的倒在了她的身上,安容推了推,没反应,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她伸手艰难的将他从她身上推了下去,从沙发上起来,看了一眼静静地睡在沙发里的人,睡着后还算人畜无害。

      这样的夜注定又是不眠的夜,段凌这样一个潇洒的流氓居然也会因为爱情栽倒,世界上的感情形形色色,她却是最不懂的。

      那样毫无价值的东西,真的能让两个不相干的人连在一起,即使大难临头,也不会丢下对方吗?

      如果真的这么神奇,为什么人还是丢不开孤独,找一个爱人不就好了?

      沙发里的人翻了翻身,还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安容进卧室里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等到屋子里只有男人规律的呼吸声后,她随便套了件外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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