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虚浮》仪歌

80、选择

　　从飞那里出来的时候凄月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觉得很难过，很疼，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一直不停歇的疼着，很要命。凄月上了一辆的士，然后在一个红灯的时候换了车，在下一次的时候就看到清茶的车停在街角，她上了副驾驶座，躺在靠背上没有说话。

　　清茶开了车，回头看了凄月一眼，看到她在小寐，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什么，就一直沿着偏僻的小路往他的目的地开去。出了市区范围清茶减慢了车速，回过头看看凄月，她虽然闭着眼却似乎并没有睡着，而且一直在轻微的颤抖。

　　“凄月？”

　　“嗯？”凄月轻声应着，没有睁眼。

　　“是因为荆芥的关系吗？”清茶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失控的颤音，于是没有接着说下去。

　　清茶知道，虽然当初是凄月自己提出来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保护肖俊飞不让他直接参与进来，可是，需要利用已经死去的荆芥，对凄月来说是种说不出的残忍，更何况他也很明白，对凄月来说，荆芥意味着什么，要她这样做，清茶也知道过分，知道她很难受……他并不希望这样，一点也不高兴走到这一步，在他的公司和她之间，他也很挣扎。

　　凄月睁开眼看着他，“你在乎吗？”

　　清茶把车速减到最低，看着她好一会轻声说，“我在乎，很在乎。”

　　“那就够了。”凄月闭上眼重新恢复到上车时的姿势。凄月知道自己眼里有泪，也知道自己心里有种柔软的感觉，他只是说在乎而已，她就相信了，她就觉得足够了，满足了，她想起飞的神情，觉得自己很无耻。

　　“凄月……”清茶看了她一会，她一直没动，清茶噤了声，继续开车。

　　车停了之后凄月睁开眼，看到一处很隐蔽的房子，是间两层的小阁楼，凄月开了门要下车。清茶已经快她一步到了她那边的车门口，右手扶在开着的车门上挡住了凄月的去路，凄月恰好正面对着他，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凄月，”清茶的左手放到凄月左肩上，“你没事……”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凄月轻声抽气的声音，清茶移开左手，也不等她说话就小心翼翼拉开了她左肩上的衣服，伤口暴露在空气里，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他！”清茶好似很吃惊，左手伸出去试探了一下又不敢触碰，脸上的表情是真实的受到触动和惊讶，最后他只是帮凄月把衣服拉好，伸手抱住她，“对不起。”虽然清茶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可是没有想到，肖俊飞这么疯狂，他怎么也没有预想到，会这样。

　　“清茶，你真的那么肯定他不会对我做什么吗？”看过他刚才的反应，凄月稍稍有些安心，她问着飞曾经问过的话，靠在清茶怀里，她觉得好累，哪里都好累，她需要休息，她需要思考，她需要一个人给她依靠。

　　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里，她拼了命的努力着，却是努力向着漩涡的中心游去，她知道清茶很危险，她知道他对什么事什么人都很冷淡，她知道他可能并不在意她，她还是好希望可以为他做什么，她还是想帮他，看不得他伤心难过，不希望他被困难打垮……她做不到中立和旁观。

　　“当然确定，如果不确定我绝不会让你去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清茶顿了下，“如果知道会这样，我宁可让你离我远远的，也绝不会让你知道这一切，凄月……离开我吧。”

　　凄月伸出手抱住他，他是真的在意吧？是真的在乎吧？离开，哪有说的那么容易，真的说离开就可以离开……凄月没有再阻止眼泪的下落，哽咽着说，“虽然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哥哥，虽然知道你不是，可是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了，清茶，我不可能离开你。”

　　清茶整个身体震了一下，他错了，他肯定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凄月，不要选择我，你不可以放弃肖俊飞，至少，不要这么早选择我，你会后悔的。”

　　“不会的。”凄月肯定的说，只是她不肯抬头去看他。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凄月，别太任性了。”清茶说着，忍着心底的喜悦，也忍着痛苦的表情，他还是笑着。

　　凄月抬头看着他，点点头。

　　清茶终于松了口气，微微笑了下，带着她往房子那边走去。在他心底里，其实是宁可凄月选择肖俊飞的，至少，肖俊飞永远不可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做出他做的这种事……他后悔了，他后悔让她知道这一切，后悔让她参与进来，后悔他的自私，后悔他不想放开她的冲动……他早就该把她赶得远远的，让她不被自己牵涉进来。

　　他没有做到。

　　就像他此刻牵着她的手，说着让她不要太早下决定，不要选择自己，可是心底里，还是渴望着她的爱，渴望着她的不离不弃，渴望听到她说，永远不要离开你。

　　“凄月，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吧，等事情过一阵子，我送你回学校。”清茶开了门把钥匙给她，轻声交代着。

　　“清茶……”凄月接了，犹豫着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什么？”清茶看她表情，询问着。

　　“没什么，只是……我七号的时候想给他打个电话。”凄月说着低了头，他应该会在七号返校吧，到时候不止是手机打不通，连人都消失了，他肯定又会急疯了的。

　　清茶看着此时的凄月，她现在只想着一个人，那个不在她身边的人，她记挂着的人，无论身处任何地方也惦念着，真的不是爱吗？她分得清吗？他早已分不清了。

　　所以，生平第一次，清茶因为自己的私心，在五号晚上接到枫的电话的时候，他挂断了，并且狠狠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三分钟。

　　只要想到凄月那天低着头的样子，清茶就觉得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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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明天真的无法更新了
去玩杀人游戏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