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番外】北海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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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有太多璀璨的人物了，不论是开创了大海贼时代的海贼王哥尔·D·罗杰，还是改变了世界的革命家，蒙奇·D·龙，亦或者是那三个站在时代浪潮的最前线，推翻了过去的三兄弟，都是注定会青史留名，被代代传唱的传奇。
但是也许很多人都不记得，那个一闪即逝的微弱火花。
像是踪迹难寻，却又无处不在，在那最后的几分钟之前，独属于他的故事，像是迷雾中的宝藏让人欲罢不能。
他总是说，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但是我们却依旧要铭记，那个用星星之火，改变了世界的男人。
塞特楼西·圣。
——大海贼时代史：塞特楼西·圣传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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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于塞特楼西的了解实在是太过浅薄，原因大概也许要归咎于我们已经错过了了解他的最佳时间，即使从现存于世的友人处了解到的也不可能十分全面，尤其是早年在他尚未出海之前的故事。
所以也许我们应该从1514年开始，将目光聚焦在这个刚刚出海的少年身上，跟随着他一起扬帆起航，如果运气好，我想我们将有机会推测出一些关于他的过去的故事。
那么是时候让故事开始了，在1514年3月26日的玛琳乔亚，一个天龙人从天而降，飘荡到了北海上空，然后很快就遇到了他出海后第一个算是朋友的人，也就是现任四皇之一，特拉法尔加·罗。
故事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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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特楼西是什么样的人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罗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看着面前似乎打算好好记下笔记的女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知死活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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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对方的相遇，是在一个稀疏平常的午后。
隐约的记得，当时的自己正看着关于对方失踪的报纸，然后猝不及防之下，就那么简简单单的遇到了那个小画家。
刚出海对方显得格外稚嫩，瘦小的身材，惨白的皮肤，但是却带着些许远离凡尘的气质，就好像是不小心掉落到凡间的天使一样，看什么都好奇，却不得不保持着神秘和矜持。
只可惜，我真是一点也不喜欢天使。
我一直以为他是不屑于过于掩藏自己的身份，直到后来他和我说他觉得自己隐藏的挺好的。
好在那时候半年的海贼生涯算是磨掉了他在圣地沾染上的贵族气质，不至于在让他像是行走的光源一样引人注目，不然我肯定打晕他也要把他拉去伟大航路。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时我可是完全没有为对方着想的念头，在猜到对方有可能是前不久坠崖失踪的天龙人之后，心里的算盘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很明显，对方是自己跑出来的，是厌倦了圣地无聊的生活所以下来体验一下民间疾苦吗？
不论如何，我想他大概还不知道世界的险恶。
作为一个小白兔，如果不好好的躲在洞穴里，可是有被大灰狼叼走的危险的。
随意的邀请了对方来找自己治疗一下，如果对方就这么来了的话估计会被我狠狠的讹上一笔，然后成为一个可怜兮兮的人质，在我需要的时候，被榨干每一分价值。
只不过大概是命运在眷顾他，意外之中他救下了我的一个伙伴，人情就这么欠下了。
这种债是最难算的，虽然我完全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并不介意赖账，但是，如果真这么做了，被救的贝波肯定会过意不去，所以，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我打算给这位天龙人做一次免费的治疗。
然后再讹他。
再之后呢？
黄金之血。
发现了这一点，作为一个医生，便不可能轻易放手了。
坑蒙拐骗，或者干脆绑架，无论如何，这个人必须留下。
不过，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这个人的身体到底破烂到了何种程度，看来仅仅是让这个盛放着黄金之血的容器存活下来，就足够消耗心神的了。
最保险的方法，大概就是找个小房间，把他锁起来，这样他才能活的稍微久一些。
当然，这事最好瞒着贝波他们，不然以他那副性子，肯定不忍心。
在治疗大概结束的时候，我发现了了这颗心脏并不是对方本人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没怎么多想就用能力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拿出来把玩了一下。
结果，很不巧，对方就在此时醒了过来。
【“把克克洛的心脏还给我——！”】
那一天，我知道了克克洛这个人的存在。
狂乱的纸片，毫无规律的舞动着，在墙壁上，床铺上，桌以上留下了不算深的刮痕。
如果不快点制止他的话，我怀疑他甚至会一不小心刺破自己的心脏。
顶着着纸刃的风暴，我将那个跳动着的心推回了对方的胸腔，好像是关上了一个开关一样，那些飞舞着的纸页像是没了风了落叶一样径直飘落到地上，然后烟消云散。
那个小画家沉默了片刻，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抬起头，略带歉意的说着。
“……抱歉，我刚才有点失态了。”
还真是，令人讨厌的贵族调调。
但是，作为天龙人，竟然会向人道歉吗？而且说实话，也算不上是他的错误。
那时候，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判断，面前这个人真的会是天龙人吗？
不过这不重要了，对医生来讲，黄金之血的价值和天龙人的身份是没有可比性的。
总之，先把这个人留下来吧。
我提出了交易，就这样，我们的潜水艇上多出来了一名以“患者”作为职业的同行者，而我则多了一个黄金之血的血库。
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突然繁忙了起来，每天如果有时间，我就会泡在实验室里，去研究那世间独一份的“万能药”。
当然，我不是悬壶济世的医者，所以研究这东西的目的还是绝对的自私的。
说不定将来必要的时候能救下我的人，或者给我带来别的什么利益。
不得不说，黄金之血实在是太神奇了，里面的成分复杂，多样，相互之间又会产生神奇的化学反应。
就像是神所创造的杰作一样，每一个原子都排列的精妙无比。
应该说，不愧是恶魔果实的造物吗。
按照计划，我们要在今年年内进入伟大航路，所以一路上，我们开始收集同伴。
而在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了，那位小天龙人和他的身体素质不相符的热血。
这个病秧子，竟然喜欢打架。
每次遇到敌人总会表现出几分跃跃欲试，好在他还算是听话，警告他之后就会乖乖的呆在船上了，不过神情中还是会带上些许羡慕。
看来他也并不是天真的小白兔啊，在离开圣地之前，他看样子是做了不少训练的，甚至连见闻色都已经能熟练运用了，这样一看，他还真不是那种脑袋一热就偷跑出来的公子哥。
再加上他温和的性子，见到人总是笑眯眯的，几乎从不会提出任何的要求，对一切事情都适应良好，无论是难吃的汤药还是可以说是简陋的住房。
他也很少做出决定，总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会认真听取别人的意见，然后微笑着表示赞同。
他会和船上的人打闹，甚至不在意自己被恶作剧，记得有一次，他被夏奇泼了一身的白面粉，结果也是只一边追打着对方一边畅快的笑着。
奇怪的天龙人啊。
这让我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另一个人。
我需要承认，我无法再将他当做一个实验体来看待了。
而是一个，伙伴。
虽然他自己从来不会承认这一点，不过包括我在内，我们所有的人，都已经默认了这一点。
也只有他本人，还再尽力的和我们保持着距离了。
时间推进到了那一年的十月，我们预计要前往伟大航路的时间已经近在咫尺了，面对着我手下的那些软磨硬泡，对方还是没有松口，私下里我还挺到了那些人讨论着要不要找机会打晕对方然后直接进入伟大航路。
算下来，还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好脾气了，才会让这帮子人产生这种想法，因为他们不怕他生气。
然而，他是会生气的。
他很快就证明给我们看了。
我第一次，见到属于他的锐利锋芒。
【“我的生日，就没发生过好事。”】
他那时冰冷的眼神吓坏了其他的人，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一种温润如水的表现。
不过，我到不是很惊讶，毕竟见面之初，我就知道了他这个小秘密了。
不属于自己的心脏。
对于黄金之血来说，这颗心脏的来源，只有可能是自己的同族，也怪不得这个小画家会露出这种神情了。
我在甲板上找到了正缩成一小团的对方，那是他从来没有暴露出来过的脆弱姿态。
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想起来，他是船上最小的一个人。
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善于安慰别人的人，一出口就是调侃的语气，估计换个人想要打死我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不一样，我知道，虽然现在他看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但是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只是稍微舔舐一下自己小心遮掩着的伤口而已，要是真的点明了，反而会让对方受伤。
如我所料，他并没有哭，虽然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是那发红的眼眶中却没有一滴眼泪。
真可惜，还以为能揪住他的哭泣的表情，然后当做黑历史用来以后揶揄他呢。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他很快的就调整好了状态，揉了揉脸，便站起身，嘴角就又扬起了笑意。
然后，第一次，我听到了他的请求。
【“能不能拜托你们，在那一天带我去一个地方？”】
目标是那个名叫克克洛的人长眠的小岛，这本来应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然而很不巧，北海最强的海贼正驻扎在那里，这个我们添加了一些小小的挑战。
不过问题不大，只是我的那些手下每次总是喜欢给我整点完全预想不到的意外，所决定好好定制一下进攻的计划。
一周之后，我们停靠在了目标不远处的一座小镇的浅海里，为之后即将迎来的大战做一些准备，比如采购一些武器装备。
而当天晚上，塞特楼西突然找到了我，说要拉着我出去散步。
这实在不像是对方会提出的要求，毕竟虽然他和谁相处的都很好，但是他还是更喜欢自己独处的。
有问题。
等到了小山顶，他才说是让我帮他测试一下自己能力的极限，然后大概是怕我拒绝，不由分说的就直接请我看了一场美轮美奂的表演秀。
纷飞的纸张，宛如成群的洁白蝴蝶般动人，又像是深夜中的流星雨般璀璨。
如果他没有之后原地晕倒在地就好了。
在对方失去意识之后，我迅速过去接住了对方，帮他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脱力之后便放心的往地上一坐，让对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除了贝波，我很少和其他的人有这种亲昵的肢体接触，对方看起来也是一样的，不过如果就这么让对方躺在冰凉的地上，估计过几天战斗的时候他就要躺在病床上昏睡了。
没过多久，他就睁开了眼睛，稍微清醒了一下之后，便注意到了现在的情况。
很明显，他似乎有些紧张，我能感觉到对方的肌肉紧绷了起来，在心底嗤笑了一声，开始和他就之后的战斗聊了起来。
他看起来信心满满，虽然对方是用火的，但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他似乎还有底牌没有展示出来，不过，我也没有探究了一丝，等对方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便双双起身，准备回到我们的潜艇上。
而此时，我终于想起了好像被自己遗忘了的东西。
不过好在，那些生日礼物还是给我些惊喜的。
尤其是那把妖刀鬼哭，还有塞特楼西亲笔描绘的全家福。
只可惜，他并没有把自己画在里面，其余的人都在吵着要对方把自己加进去，不过，对方依旧是不松口。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保持和我们海贼团之间的距离，好像再亲近一点就会出大问题一样。
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寿命比我们预料的都会短很多，所以不想和别人有太深的羁绊吧。
不然既会伤人，也会伤己。
再次出航，我们便朝着目标的岛屿挺近了，按照计划，他要自己去林子里解决那个麻烦的用火的敌人，而我们啧是负责解决大部队。
理论上来讲，以他的实力，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当我们好不容及解决完战斗，去到林子里的小木屋之后，看到的，却是斜靠在一个简陋十字架上浑身鲜血，脸上却惨白的宛如一具尸体一样的塞特楼西。
我得承认，在某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还好，等凑过去检查的时候，还是检测到了微弱的呼吸的。
时间紧迫，我们迅速的打扫了战场，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沾染上了献血的十字架，我们便立刻回到了潜艇上开始给塞特楼西进行紧急手术。
我们没有多留，直接离开了岛屿，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给塞特楼西进行紧急手术。
外伤只有腹部的一处，但是这并不算什么好消息，不知为什么，他的器官突然加速的衰竭，这一下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废了好一番功夫才稳住了他的病情。
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我实在是没有头绪，是被敌人攻击了？还是……自愿的？
我更倾向于后者，我可不觉得那个玩火的能厉害到把人的器官给弄到这种程度，不然他可不会只有这么点赏金。
一周之后，塞特楼西才悠悠转醒，见他对自己的情况毫不意外，我便了然了。
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想要苟且偷生的样子，治疗的时候也一直是乖乖听话的样子，没有必要的时候尽量不会运动，活得像是在养老一样，可没想到这种时候他竟然这么莽撞。
之前我还以为那个叫克克洛的只是一个重要的家人，现在看来，我大概是需要重新评估一下那位克克洛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如果找一个参照的话……
大概就像是柯拉松之于我。
按照计划，我们即将离开北海，进入伟大航路，他对此也是早有准备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舍，最多是笑嘻嘻的说着以后就没有医生照顾了。
考虑到如果这个家伙如果没有了我们的关照一定会去找别的医生，为了防止他碰到黑医，我给了他我的电话虫，虽然比不上面对面的治疗，但总比没有强。
然后，终于到了分别的那一天。
【“我以我全身除了心脏以外的所有血肉作为代价，请你在我死后，帮我把这颗心脏还给他。”】
对于医生来讲，这是一个我绝对不会拒绝的提议。
我毫不犹豫的欣然接受，只不过心底的想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再见面，已经过了春秋六载。
虽然中间一直断断续续的联系着，甚至通过自己的研究救了对方一命，但是亲眼见到还活蹦乱跳的人，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那时的他坐在轮椅上，穿着和其他天龙人一样贵族服饰，透过那头顶傻乎乎的玻璃罩子，我能看到他惨白如纸的皮肤，和那双犀利的眼神。
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原本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已经被时光削出了棱角，眼中已经没有了纯洁到幼稚的天真温和，而是像是被静心雕琢过的白玉一样，绽放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光。
如果他不是一副准备赴死的样子我大概会更开心一点。
虽说他的决定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在知道了那位和他有些渊源的火拳当家被海军逮捕之后，这位天龙人的命运便定下来了。
既然已经时日无多，那就一定要发挥最大的价值，这个一点也不听话的病人一定是这么想的。
好吧，既然他决定在那里完成自己的落幕演出，那自己这个扫尾的也就不能缺席了。
海军总部，马林峰多，腾飞的赤色巨龙最终如同凋零的彼岸花一般散落，在地上铺就血色的花海，就像是帮他打通了前往天堂的路一样。
至此，这位奇怪的天龙人，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
我想，他大概是了无遗憾了吧。
正如他所期望的，对于他而言，这一定是比任何人都要精彩的一辈子。
到了那边，也能和那个名叫克克洛的人好好吹嘘了。
而我，也是时候履行诺言了。
我将他的尸骨带回了那个当年他倚靠的墓碑旁，挖了个坑，埋上了土，捡了两个树杈子绑成十字架往地上一插，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嗯？你问我拿没拿报酬？
当然没有。
毕竟，作为一个海贼的我，可懒得去研究那些救世的东西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6章 【番外】北海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