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成凤》沫浅忆

23、刺客秦川

　　“姐，你想出宫吗？”叶南絮将正在抹桌子的叶弦思拉直一边。

　　“宫里不好吗？”叶弦思的意思是并不想离开皇宫，她在浣衣局的日子也比在留君院的时候好。

　　叶南絮看着香炉里燃起的檀香，“再好又怎么样，伴君如伴虎。”

　　“我是不想再回留君院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那里面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何况皇上也给我赎身了，这皇宫有吃有穿，皇上待你也好，我不想走。”

　　叶南絮没有再说话，试问她自己的心，真的想走吗？

　　香炉里散发的香味不浓不淡，刚刚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南絮。”唐北每每下朝都会直奔养心殿，第一声便是唤叶南絮，然后就吩咐御膳房做些小菜，导致她都长胖了好些。

　　“颂春，你过来。”颂冬瞧着四下无人，把正在打扫外殿的颂春叫过来。

　　“怎了？”颂春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快说，我还有好些事都没做了。”

　　颂冬用眼神指了指坐在殿内梳头的叶弦思，“你说，她也是被皇上调配到养心殿的宫女，身份和我们都一样，却什么都不做。”

　　颂春想想就来气，那日，本是叶弦思的差事，偏偏安排到颂春的头上，出了差池，被惩罚的还是颂春。“谁知道呢，一天到晚弄的花枝招展的，可惜呀，还不是做宫女的命。”

　　颂冬刚想说话，看见叶弦思准备走出来，也只好自己去干活儿了。

　　叶弦思看了看颂春和颂冬总觉得怪怪的，她本就心疑，虽未多问，也留了个心眼儿。“茶壶里没水了。”

　　颂冬和颂春相视一眼，谁都不太愿意搭理她。叶弦思皱着眉头，又说了了一遍，“茶壶里没水了，去烧些水来。”

　　颂春极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事，去烧水了。她咬着下唇，哼，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夜里，“南絮……”低沉的呼唤声从远处传来。

　　叶南絮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本是古建筑城一下子就变成了云雾缭绕的地方，叶南絮寻着声音往前走，重重云雾中一个紫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你是谁？”叶南絮无论再怎么往前走都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知道他应该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

　　“南絮……秦川……秦川……”

　　叶南絮想问个明白，周围变成黑漆漆的一片，叶南絮突然旋转，头晕目眩，“啊……”

　　一身冷汗，叶南絮从梦中惊醒，“还好是梦，还好是梦。”

　　“怎么了？”唐北拿出帕子给她擦汗并倒了杯水给她，“做噩梦了？”

　　叶南絮大口大口地喝完，“不算是噩梦，只听见一个男子一直叫我的名字，还有秦川。”

　　唐北心疼地搂着她的肩，好在叶南絮惊吓还未平静下来，也就钻进了唐北肩窝。他楼得更紧了，还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

　　叶南絮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这几日是怎的，叶南絮最近老梦见那个场景。秦川？好耳熟，难道是那个男子的名字？

　　早膳过后，颂冬和颂春做完了手头上的活儿，坐着聊了聊天。颂冬玩着手里的手绢，“我说那叶弦思神气什么呀，对我们幺来喝去的。”

　　颂春也表示特别不喜欢叶弦思，“要我说，还不是仗着是南絮的姐姐，你说这同胞姐妹，性格怎么就差那么大呢？”

　　“若是以后南絮当了皇妃，叶弦思海指不定要怎么仗势欺人呢。”

　　“皇妃？”颂春知道皇上对叶南絮有意思，“前些日子太后不是怒了吗？”

　　“嗨，要我说，南絮和皇上同寝同吃，名分还不是迟早的事，反正南絮对我们好，她若是能当个皇妃什么的，肯定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这个颂春也点头赞同，“叶弦思若飞上枝头了，我们……唉，皇上也不眼瞎，这叶弦思就是脸上没有疤，可是心眼不好，皇上才不会喜欢她呢。”

　　柱子后的叶弦思听得一清二楚，手也握紧了拳头。又是叶南絮，走哪都有她的风头。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叶南絮将叶弦思拉至锦墩子上坐下，“姐，我最近老做梦。”

　　“许是没睡好吧。”叶弦思有些心不在焉。

　　“我老是梦见一个穿紫袍的男子，他在叫我的名字，还有秦川，你认识有谁叫秦川吗？总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叶南絮觉得那个叫秦川的男子可能认识真正的叶南絮，所以就急着问叶弦思。

　　“没有啊。”叶弦思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来有哪个男子叫秦川。“你呀，去让太医开个安神的方子，看你一脸憔悴的，定是没睡好。”

　　叶南絮点点头。

　　叶弦思撇过脸，呵呵，叶南絮，你不是想当凤凰吗？我要你成了落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

　　太医在殿外求见，叶南絮让他进来，自己还没宣，这太医不请自来？

　　“叶姑娘，皇上命微臣前来给姑娘把脉，皇上说姑娘今日梦靥缠绕，睡不好。”

　　叶南絮嘴角微扬，想不到这唐北还有暖心的一面。此时，某男子要咆哮了，我以前不暖心吗？！

　　“这几日确是这样，有劳太医了。”

　　太医将方帕搭在叶南絮的手腕上，耐心给她诊脉。良久，“姑娘无碍，许是天热，微臣开个安神的汤药，姑娘只需睡前服下。”

　　“嗯嗯。”

　　夜里，颂冬将汤药端来。叶南絮老远就闻见了那股药味，有些退宿，不想喝了。

　　唐北讪笑，“这么大个人了，跟个小孩子一样，良药苦口利于病！”唐北嘴上说着叶南絮，但还是从颂冬那儿接过了药碗，让她退下。

　　“说的轻巧，良药良药，那你喝啊。”叶南絮扭过头。

　　“朕又没病。”唐北还很可爱地翻了个白眼。

　　“你有病！”叶南絮笑着欲挠唐北的痒痒。

　　“行了行了，有病，我有病。”唐北将药碗举高了生怕这药汤洒到了叶南絮的身上。

　　叶南絮眼珠子一转，“承认了吧，那你有病也得喝。”

　　唐北无奈地摇摇头，喝了一小口意思意思，将剩下的递给了叶南絮，谁知叶南絮佯装嫌弃唐北喝过的药碗。

　　“嫌弃我？”

　　叶南絮用力地点点头。

　　“你再不喝，我就用嘴喂你了啊。”唐北端起碗，准备再喝一口。

　　“不，我喝。”叶南絮想想唐北要用嘴喂她，脸上就一阵滚烫，连忙接过药碗喝下。

　　唐北拿了个蜜枣给叶南絮吃下。

　　叶南絮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这个梦可怕，而是由心生的恐惧。唐北牵着叶南絮的手面对面躺下，她这才心安地闭上眼睛。

　　这一夜很安静，叶南絮也没有再做同一个梦了，不知是因为那碗汤药，还是身侧的人。但不管怎么样，那人只要在叶南絮的身边都会让她觉得舒心。

　　叶弦思独自睡在一间偏殿，对于宫女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可她只要一想到白日里颂春和颂冬的对话，还有之前青楼姐妹的对话，对于叶南絮这个妹妹，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她不认为比她那个妹妹差，无论是样貌上，还是气质上。叶弦思只觉得她可能就命要比自己好点儿而已，可是这命从来都不由天的，事在人为。

　　月光下，叶弦思的眼神越发阴狠了。她的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告诉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谁？”叶弦思听到门外一阵躁动，打开门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便衣的男子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倒在她的脚边。
　　“救我。”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群侍卫喊着：“抓刺客。”

　　叶弦思看这男子，气宇不凡，形势紧迫，便把那男子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又将蜡烛吹熄。门外的那些侍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这才把备用的药箱拿出来给他敷药。

　　“喂！”叶弦思蹙眉，这男子看着身强力壮的，只是手臂上被刺了一剑，却昏迷不醒了呢。

　　叶弦思从他的腰间发现了一块令牌，令牌上的花纹很独特，他的身份定不一般。

　　“秦……秦……”男子双目紧闭，嘴里却一直呢喃。

　　“秦？秦……川……”叶弦思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白天她和叶南絮的对话。

　　男子高烧不退，期间叶弦思换了好几次巾帕，他的体温才稍微正常点儿。

　　叶弦思看着已经睡下的他，这男子倒生的俊俏，他的睫毛不浓密但纤长，鼻梁骨很高，嘴唇饱满，比之前见过的男子都要多了分成熟稳重。

　　养心殿，赵言易来报，“皇上……”

　　唐北将衣服披在身上，又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叶南絮，对着赵言易做了个嘘的动作并指了指外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何事？”唐北刻意压低了声音。

　　赵言易也尽量小声说话，“宫中进了个刺客，侍卫全力追捕，逃到这附近就不见了，属下怕刺客对皇上不利，特来守卫在养心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