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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遇祖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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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赵言易给唐北披了个披风,“风大,当心着凉。”
唐北紧了紧披风的领子,望着这一汪湖水,“朕当真是个绝情之人?”
“皇上十岁时属下便跟着你,皇上重情重义,又怎会薄情寡义,只是生于皇家,属下知道皇上有时也身不由己。”
唐北看了一眼赵言易,“除了祖母与母后,最知朕心,便是你。”
赵言易嘀咕着,“这有了叶二姑娘,怕是属下的排位要挪了挪。”
“你说什么?”赵言易闭着嘴,没想到唐北却失笑,“叶二姑娘,这个好,这个好。”
夜色甚是寂静,无论是皇宫内还是皇宫外,都是像蒙着一层黑纱。可这黑纱呢?又是无尽知的预谋。
连续几日,叶南絮的饭菜都是唐北亲自送的,可叶南絮并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先前几天是规规矩矩,到了第五天,闷得慌,偷偷出了静晚殿。
静晚殿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叶南絮走着走着,旁边连个人影都没有,不是说这光后宫佳丽都三千了吗?怎么连个太监、宫女的人影也见不到。
叶南絮走走停停,想着原路返回,可又不记得路了。
“这皇宫,怎么还有个佛堂?”叶南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就进去了。
蒲团上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老奶奶数念着佛珠。叶南絮走近一看,那老奶奶虽然满头白发,脸上也爬满了些许皱纹,看样子,皮肤保养的确实不错。
“奶奶,这皇宫内怎么会有佛堂啊。”叶南絮蒙着青色的面纱,虽然莽撞,但还是挺懂礼貌的。
“奶奶?”祖太后看着叶南絮,听说了皇上最近将那日带回来的女子已贬入浣衣局。而眼前这女子能自由出入,大概也是她的孙儿带回皇宫的。
“我看奶奶挺和蔼的,不像是电视剧演的那样。奶奶一定是什么殿里的大嬷嬷吧。”
祖太后从蒲团上起来,叶南絮好心扶了她,她,祖太后能感觉到这女子的善良。“是啊,我是先帝的乳娘。”
“那奶奶身边怎么没个照顾的人呢?”叶南絮觉得先帝的乳娘也相当于半个祖太后了,身边总应该有个宫女的。
言语间,一个宫女提着檀香进来,“你是哪宫的奴婢,竟敢……”
祖太后摇摇头,让那宫女退下,她也只好放下檀香,去佛堂外守着。
“你是哪宫的呀?”祖太后明知故问。
“我……”叶南絮不敢说。
“还怕我这老婆子吃了你不成?先帝逝世很久了,我这老婆子也没人陪着说说话。”祖太后佯装拭泪。
“奶奶别哭,我跟你说就是,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叶南絮扶着祖太后坐了下来。
叶南絮告诉祖太后,自己是被一个叫唐寒溪的侍卫带进宫的,居住在静晚殿里。
祖太后听到唐寒溪的名字,果然如自己所聊,虽然不明白唐北为什么不表露身份,还将她安置在冷宫中,但祖太后还是依旧相信唐北有他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去拆穿他。
叶南絮和祖太后挺聊得来,叶南絮喜欢叫她奶奶,感觉她就像自己的奶奶一样和蔼可亲。好几日叶南絮都去佛堂陪祖太后。
叶南絮是个感性的人,嘴上也没个把门儿,就把自己打碎先帝茶杯的事情告诉了祖太后。祖太后也笑得合不拢嘴,这叶南絮,该说她傻呢,还是太单纯。
难得这深宫内院有个说得上话的人,之后叶南絮跑得更勤了。
这日,朝中无事。唐北带着御膳房新做的几个小菜去了静晚殿。
静晚殿空无一人,唐北在殿内足足等了叶南絮一个时辰,叶南絮才畏畏缩缩地回来了。
“唐……”叶南絮鼓着腮帮子,像是等候处法的犯人。
“你怎么不听我的话!说好了在殿内待着,又跑哪去了?”相比愤怒,唐北更多的是担忧。皇宫偌大,有些殿内为了防止盗贼窃取贵重东西都设了机关,一个不小心死在殿内不说,若是被侍卫发现,刀剑无眼,当成刺客乱刀砍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叶南絮不以为然,“你凶什么凶啊!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再说了,这每天都要被关在里面,像坐牢一样。何苦我也没有去哪,我也只是去了佛堂陪了那个老嬷嬷说说话。”
唐北看着叶南絮一脸无辜,着实委屈,不忍再责罚。“行了,别生气了。过来尝尝这小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作为一个吃货的叶南絮,有了吃的,什么烦恼都忘之脑后,边吃还边给唐北将起了佛堂的事。
“什么?她是先帝的乳娘?”唐北站了起来,他知道先帝的乳娘早在十六年前便离世了。宫中也并未有头发花白的嬷嬷,能入佛堂的又是个老人,那也就只有祖太后了。
“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吗?你可知道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大吼小叫的。”
唐北哭笑不得,“对,对对。我这个小侍卫岂敢得罪先帝的乳娘。”
酉时,唐北去了祖太后重华殿里用了晚膳。
“溪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祖母这而用膳?”祖太后看得出来,唐北这几日春光满面的,像是中榜的秀才又娶得娇妻。
唐北从宫女手中借过汤勺和碗,亲自给祖太后盛汤。“祖母,孙儿来陪陪你不好吗?”
祖太后喝了口汤,眯着双眼,“只怕溪儿不是真的想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吧。”
唐北又给祖太后夹了清蒸狮子头,“不全是,还是什么都瞒不过祖母的眼睛。”
唐北摒退左右,“祖母应是知道孙儿又带了个女子回宫吧,那女子才是真正的神女,是浣衣局那位的胞妹。”
祖太后点点头,等着唐北将话说完。
“她一个宫外的人,若是冒犯到祖母,还请祖母饶恕她,不知者不怪嘛。”
“冒犯?”祖太后又点点头,像是有意和唐北打哑迷。“我觉得吧……南絮的性格还不错,为人也善良。倒是你,把人家安排在冷宫里,还吓唬她打碎的是先帝的杯子,往后你可不许欺负她,祖母可是很喜欢这丫头叫我奶奶,恨不得让孙儿立马立她为后。”
“啊?”唐北瞠目结舌,这才多久,祖太后就全‘倒戈’了,向着叶南絮了。不过唐北想到叶南絮为他的皇后,却没有一点排斥,“祖母想让她当孙儿的皇后,她怕是不乐意。”
“明日,我给你探探口风。”祖太后笑着夹起菜往嘴里送。
“不是……”这也太快了点。
翌日晌午,祖太后和叶南絮坐在佛堂的椅子上。祖太后这个古灵精怪的老人,很称职地充当了自家孙儿的媒人。
“丫头,可有喜欢的人?”
叶南絮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尴尬,还是如实回答了,“有。”
佛堂的菩萨慈眉善目,祖太后原是不信这些的,年纪大了,虽处盛世但唐北的姻缘无着落,做祖母的会时不时来佛堂祈祷,祈求神明保佑。
“哦?丫头喜欢谁?”
叶南絮的满脑子里都是冰山脸墨向阳,“他有些冷傲,不太喜欢与人亲近。”
祖太后这可高兴了,这冷傲男子,不正是她的孙儿唐北嘛。
“奶奶。”叶南絮垂下头,“他可能不喜欢我”
“怎么会,怎么会,他可喜欢你了。”
叶南絮有些听不明白,祖太后又说:“奶奶的意思是小丫头路还长,相信自己。”
出了佛堂不一刻,唐北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重华殿,对着祖太后又是捶腿又是揉肩。
“行了,打听到了,她喜欢你。”
“真的?”唐北最近确实像抽风一样,一惊一乍的。
“那还有假?只是人家姑娘可不喜欢皇帝唐寒溪,喜欢的是侍卫唐寒溪。”祖太后虽疼爱唐北,可也不能让他的情路太顺,总得给他施加点压力。
这可真的让唐北犯难了,自古皇帝三宫六院,并不是不专情,倘若真专情,牵涉到朝中,必会大乱。
不知从哪得知消息的太后,怒不可遏,将唐北诏到华阳殿。
“溪儿!你怎么这么糊涂,母后听说你这次带回来的是之前假冒神女的胞妹。这姐妹俩指不定有什么心思了,你竟然还有将她离后的想法。”
唐北看着太后重重地拍了桌子,太后可从未这般生气。
“母后,你听儿臣说,她姐姐是她姐姐,她是她,她们不一样,儿臣也确实心动此女子……”
桌子又是一响,“反了!反了!两日后便是选秀的日子,母后非得为你挑个贤德的妃子,看你如今都年过弱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你若不听,静晚殿的那人就别想活着出来。”
“母后,她……”唐北看着太后摆了摆手,自知他母后做出的决定也改不了,只能再去找祖太后商量对策。
祖太后给唐北的提议是暂且应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唐北也是毫无头绪,只得听从祖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