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猴，还债！》南山菊

48、第48章

　　地上那只野鸡当真好看，羽毛是最纯净的白，头顶的冠子却不像摊主说的火红火红，而是月白色，泛着微微的蓝，冠子当中倒是有一抹火红色，像火焰一般，是最热烈的红，而爪子和尖喙却是纯正的金黄色，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却特别有灵性，似乎知道自己盘中餐的命运，半合的眼里虽然目光焕散，却包了一泡眼泪，要掉不掉，两颗清清亮亮的眼珠在含在里面，看着尤为可怜。

　　拖在地上的尾羽，末梢卷了一半，已有了凤尾的雏形，这哪是野鸡，分明是一只小凤凰啊。

　　虽然龙族同凤族并无私交，不过敖烈也不是铁石心肠见死不救的龙，龙凤大战已过去了数十万年，如今龙凤二族早就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处了，这只小凤凰不知为何，身受重伤，气息紊乱，元灵将散不散，若是不救它，即便不被哪家买去吃了，再过段时日，若得不到救治，待最后一点护体真气散掉，怕是也会伤重不治，变成死凤凰了。

　　“你这凤，咳，它怎么卖？”

　　“公子您真有眼光，不是我说，这方圆五百里...”

　　眼看这摊主又要将之前的夸赞之词再说一遍，敖烈眉头微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重复了一句：“怎么卖？”

　　摊主立刻开口：“二十个刀币！”

　　敖烈诧异：“方才不是才十个刀币？”

　　摊主嘿嘿笑了两声，一脸谄媚：“公子您是贵人，自然与那些粗汉不同，十个刀币哪能配得上您的身价，您的身份，自然得二十个刀币才配得上！”

　　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一个原因，谁让他看上去就有钱呢，自然与小老百姓不同，得卖个高价啰，不过这摊主终究见识不够，若遇上那较真的，怎么本公子就值二十个刀币？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他运气好，敖烈并不是这种人，钱对于他，只是一个数字。

　　掏出一颗珍珠递过去，问道：“够了吗？”

　　一见那珍珠，摊主眼睛立刻就亮了，连忙双手接过，直点头：“够了够了，公子若是嫌脏，小老儿可为您送回去，也可替您宰杀处理干净，论杀鸡，小老儿在村里可是好手...”

　　“不必了！”敖烈俯下身，小心的将那小凤凰抱了起来，转身便走，不过终究不喜欢这人类贪婪，走了两步停下来，斜视后方，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莫要贪得无厌为好。”

　　凤凰是神鸟，若真被他杀了，这凡人怕是承受不起这个因果报应。

　　摊主腆着脸恭送他离开，待他走远看不清之后，脸色一变，“呸”了一声，嘀咕了一声：“讲究！”

　　将珍珠揣在兜里，哼着小曲准备去打二两酒买点好菜回去打打牙祭，山没白进，城也没白来。

　　至于他打完了酒回家途中被有心人打劫，抢去了珍珠和酒食，一瘸一拐回家途中，抹黑摔倒了沟里断了一条腿，躺了三个月都是后话了。

　　敖烈带着小凤凰行到山里僻静之处，用灵气查探了一番它的筋脉，发现它的伤比他之前以为的还要严重，最厉害的却不是外伤，而是它的内丹都已经碎了，内丹破碎，神魂不稳，难怪连凡人都能抓住它。

　　想了想，掏出一颗丹药喂给它，又运用法力将丹药化开，为它梳理筋脉，护住灵识不灭。

　　一个时辰之后，奄奄一息的小凤凰总算恢复了一点点元气，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恢复了一点神采，定定的看了敖烈半晌，待恢复意识之后，目露惊恐，立刻便想要后退，无奈身体不听使唤，动不了，只得断断续续颤抖着说：“别，别吃我，我不，不好吃。”

　　白桐真的想要哭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好好的涅槃呢，涅了一半，火山底下突然开始震荡，一股气流将她冲了出去，勉强张开翅膀，还来不及稳住身形，便被一股怪风吹跑了，那怪凤吹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像是什么东西将她揉成了一团，东倒西歪，晕晕乎乎迷迷瞪瞪，也不知被吹到了哪里，待睁开眼睛，已到了一片陌生的林子，连梧桐树都没有。

　　她原本只以为是不死火山哪个角落，想要赶紧回家，她涅槃尚未完成，气血翻涌，不得不耗尽法力强行压制，在山里转了好久都没转出去，认识了两个新朋友，一只老虎一只兔子，知道了这是不死火山外面的世界，还没找到回去的路，那老虎妖朋友便要她做他道侣，兔子精也在一旁帮腔，她当然是不干的，如此几次之后，老虎妖便生气，说什么这片林子想要吃了她的取她内丹的妖精多的是，若没有他的庇护，她定然活不到明天，她还是不从，觉得这个朋友已经变了，便在天黑以后，悄悄的溜了。

　　很快那老虎妖就追了上来，老羞成怒要她把内丹交出去，说是生活费，打不过，只能跑，好不容易逃走了，又遇到一条大蟒蛇，也想要取她内丹。

　　躲过了蛇妖，却没躲过天上的老鹰，这个东西，在不死火山不过最底层的存在，如今竟也敢取她的内丹！

　　她既害怕又愤怒，但是她不想死，尤其不想被吃，如果娘知道她死了，肯定会伤心的！

　　老虎妖也到了，在重重的包围中，她拼尽法力，以同归于尽的架势，将涅槃火都用上了，虽然逃了出来，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时不慎，那老鹰和大蟒色临死之前合力一击，将她的内丹拍裂了。

　　内丹一裂，被她压制强行压制的沸腾的法力和血脉便收不住了，从内腑到筋脉，逐一裂缝，最后是内丹，本来只有裂缝的，“砰”的一声，碎掉了。

　　内丹一碎，她周身的法力也就散了，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彻底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几回，有“人”将她捡了回去，这人要将她卖掉，还说她很好吃。

　　为什么，她还是逃不了被吃的命运！寸心姐姐明明说“人”很好的，为什么要吃她，可是她开不了口，说不出话来，连眼睛都睁不开。

　　似乎有双手将她抱走了，有什么东西入了口，不知哪里来的灵气，揉进了血肉里面，一点点修复她的内伤，虽然不能将她治好，但总算缓解了她的疼痛，让她有了睁眼的力气。

　　可这一看，她倒宁愿自己没有醒过来，面前这，这分明是一条龙啊！他没有特意隐藏法力和跟脚，法力运转的时候，有龙影闪过。

　　书上说，龙喜欢吃凤髓，可是她还小，凤髓不多，不好吃的。

　　外面好恐怖，“人”不像寸心姐姐说的那般好，龙定然也没有寸心姐姐那般好了！

　　听到这声音，敖烈愣了一下，原来是只小凰鸟，看她全身发抖的模样，又有些好笑，他什么时候要吃她了？

　　龙是神兽，是仙，莫说仙人，便是想要修仙的妖，也不会吃生了灵智的生灵，不然便走了邪道，永远无法位列仙班的，何况她还是凤凰一族。

　　不过看这小凤凰如今这模样，也不知遭遇了什么，怕是被吓破了胆子，也怪可怜的，遂不同她计较，反倒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别怕，我不吃你，你家住何处，我让你送你回去。”

　　白桐闻言，用力把头抬起一点点，小小声的问：“你，你真的不吃我？”

　　敖烈点点头：“我没有吃凤凰的爱好，你家在何处？”

　　白桐这回留了个心眼，再也不告诉告诉他自己家在不死火山，被吹出来的了，她是真的把老虎妖和兔子精当朋友的，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来历，谁知道竟然会这样。

　　心思一转，收起伤心，小心翼翼的说：“我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不记得？敖烈瞧她一脸黯然的表情，轻声说道：“没关系，我让人送你到凤族，他们自会帮你寻到你的家人的。”

　　白桐先是一喜，接着便明白过来，他说的凤族定然不是不死火山的凤族，而是这外界的凤族，她如今实在有些怕了，哪怕凤族都有点信不过，赶紧摇头：“我家不在凤族的。”

　　敖烈为难了，这可怎么办。

　　白桐小心看了他一眼，思量了一番，虽然她初醒之下，乍然见到这条龙很害怕，可这会儿看来，是这条龙救了自己，他说不吃自己，还要送自己回家，看来也不是坏龙，不然的话，直接把自己吃了就好，何必浪费力气救自己呢。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她又伤的这般重，只能厚着脸皮赖着他了。

　　遂小声道：“我能不能跟你回你家，你放心，我不知东西的，等我伤好了我就走，我家里肯定会让人找我的，到时候我一定重重谢你。”

　　“跟我回去？”敖烈讶然。

　　带一只凰鸟回去？这似乎不太合适，凤凰能在海里生活吗？且他近来已到了修炼的瓶颈，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要闭关了。

　　刚打定主意要赖着他，但一见他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为难，白桐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暗自唾弃自己，人家救了自己已是恩情，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自责了一番，赶紧补充道：“若是为难，那便算了，我有个姐姐在西海，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找我朋友。”

　　“西海？”敖烈挑眉。

　　白桐轻轻点头：“嗯，我姐姐是西海龙族三公主。”说了这么久的话，她有些累了，眼睛将合未合，低声说道：“你带我去，说白桐找她...”

　　话未说完，便再次昏睡过去。

　　敖烈这回是真奇了，这小凰鸟说的西海三公主，难不成是小妹？除了她也没有别的西海三公主了，只是小妹什么时候交了个凰鸟朋友，也没听她说过。

　　若这凰鸟说的是真的，倒真得带她回去了，敖烈起身，将小凰鸟收入袖中，驾起云朵，往西海的方向赶去。

　　西海水晶宫内，敖寸心方把书信送出去，便听虾兵来报，有仙君来访，龙王命她前去大殿。

　　仙君？专程找她的？她认识的仙君也有数，也不知是谁来找她。

　　带着疑惑踏进大殿，便见一青衣男子长身玉立，站在殿中，双手负在身后，背影非常之眼熟。

　　西海龙王看到她，招招手：“寸心快过来，这位仙君候你多时了。”

　　青衣男子转过身，敖寸心脚步一顿，惊道：“怎么是你？！”

　　是青凤尊者没错吧？虽然过了八百多年，但那张冰块脸她依然还有印象！话说他不在不死火山怎么跑西海来了？不死火山的封印解开了？

　　青凤心中也有些不自在，但依然绷着脸微微颔首。

　　知道当真是自家闺女认识的，给闺女使了眼色得到回应之后，西海龙王也就从善如流，依着闺女的意思，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只留了几个蟹将军在外把守。

　　青凤也不会寒暄，三两句说了下不死火山封印解开的事，便将那包珠子拿了出来，递过去：“你可知这是哪里出的珠子？”

　　敖寸心接过，抓了一把仔细看了一下，肯定道：“应当是海里出的。”

　　“当真？”

　　被怀疑专业，敖寸心挺直了腰杆：“自然！虽然湖里也会产珍珠，但是湖珠与海珠可不一样，湖珠个小，海珠个大，而海珠，四海的又各有差别，比如西海的偏白，东海的偏粉，南海的光泽好一点，这个我还是很了解的！不过你这个夜明珠既油光光的又有些微的粉色，不知是东海还是南海的，不过品相不错，你哪儿来的呀？”

　　青凤没回，反倒继续发问：“你曾说你交游广阔，龙族的龙女你是否都认识？”

　　“也不能说都认识啦，水族疆域辽阔，湖、潭、河流不知凡几，有些井里也住了龙呢，素日有来往的当然认识，没打过照面肯定就不认识了。”说完好奇的看向青凤，“你问这个做什么？要找哪个龙女？只管告诉我，哪怕我不认识，说不准便有姐妹认识呢！”

　　青凤犹豫了下，手指在空中画了画，金光闪过，不一会儿空中便出现了一道虚影，敖寸心手一抖，夜明珠掉了下去，“咚”的一声又弹起来，滚到一边去了。

　　她连忙将东西放下，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还揉了揉眼睛，这影像怎地同听心姐姐有七八分相似。

　　青凤刚离开不死火山也没多久，听心姐姐怎么认识他？离开东海的时候也没听她提过呀！

　　不对！

　　“怎么，你可是认识？”青凤的语气难得有点急切，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你可知她家在何处？！”

　　敖寸心念头转了转，坐了回去，打着哈哈：“有点印象，让我好好想想啊！”

　　说着端起茶杯，借茶杯的掩盖，偷偷观察青凤的神色，小心的问道：“尊者，您要找她，不知是报恩呢，还是寻仇呢？可是她哪里冒犯了您？”

　　青凤脸上浮起一点薄红，消减了他的板正和冷漠，看上去更像一个毛头青年了，他微微转过眼神，看向大殿的一侧，背在身手的手指紧了紧，轻轻道：“既非报恩，也非寻仇，本尊，是去求亲的…”

　　“砰”的一声，茶杯掉到地上，一声闷响。

　　青凤循声看过去，正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衣服沾着的水，眼里满是震惊，看着自己说道：“你说啥？求亲？！不是吧！”

　　完了，这凤鸟不知怎地看上听心姐姐了，可听心姐姐心思算在修炼和东海，这要是求爱不成，他不会把东海给烧了吧？！八百年了，这青凤的修为似乎越发深厚了。

　　凤族于情爱一道都有些偏激，看那个断翅凤就知道了，便是外面的这一支，据说还有同归于尽的呢！

　　青凤眉头微皱，手一晃，一件披风出现在手上，不解道：“这珠子和披风乃是她予本尊的信物，不过别时匆忙，未及细说，既已有结伴的情谊，本尊前去求亲有何不对？！”

　　结伴？这是凤族的内部语言，约等于双/修。

　　“扑通”一声，这回是敖寸心没坐稳，跌到了地上。

　　而在西海龙宫的后殿，龙后正拉着龙王打听青凤的来历样貌年龄修为谈吐等等信息，龙王颇为不耐，只道：“你问那许多做甚？！本王如何晓得！”

　　龙后撇了他一眼，鄙视道：“说你笨你还不信，我听龟丞相说，这位手里拿的可是咱们女儿最喜欢的那颗夜明珠，素日总要拿出来赏玩一番的，也不知何时起，再没见过，原来是送人了！”

　　龙后捂着嘴笑了笑，龙王被她一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喃喃道：“你是说…”

　　“正是！”

　　“可是寸心前些日子还向本王打听天庭管马的呢，龟丞相说，她还送了封书信给天庭那新上任的弼马温。”

　　龙后一惊：“还有这事？！不成，我是万万不同意寸心再同天庭的仙官扯上关系的！你等会儿再去从外面那个叫青凤的套套话，看他是何来历！”

　　“这不合适吧！本王看不透他的修为，当比本王要高些，若是发现本王窥探…”

　　“有什么不合适的！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闺女不喜欢龙族的后生，是不会嫁到龙族的，你也且放下这个心思吧！寸心都一千六百岁了，这夫婿人选啊，得早早琢磨起来，总不能让闺女跟听心似的，三千多岁了桃花一朵没开，听心是没办法，父兄皆那样，咱们寸心可不成！这位总比那弼马温要好吧！”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

　　“阿嚏！阿嚏！”

　　孙悟空左手提着水桶，右手拿着刷子，现在马厩不断的打喷嚏，连打了十几个消停，揉揉鼻子，心下疑惑，难不成有谁在背后说本大王坏话？！

　　有力士急忙赶过来，伸手要去接他手上的工具，点头哈腰道：“这等粗活由卑下来做就成了，哪能劳仙官您动手啊！”

　　孙悟空一个闪身躲过那力士的手，摇头道：“不必不必，这两匹马本仙官自己喂养，你们自去忙吧！”

　　这两匹马是他从千匹天马中选出来最俊最顺眼的两匹，毛色雪白，一跟杂毛都没有，眼睛溜圆乌黑，四肢矫健有力，特别有灵性，他要亲自打理，待寸心来天庭找他玩的时候，便将这两匹牵出去，她一准喜欢。

　　孙悟空心情愉悦的洗马，那力士插不上手，又不好走，只得摸着头道：“那不如卑下去天河为仙官取水吧？”

　　孙悟空摆摆手：“去吧去吧，另外，再把那最上等的草料取来，待喂过了它，明早上本仙官要带它们出去溜溜！”

　　力士领命而去，孙悟空洗完了这两匹，喂了草料，见其他槽里的马正殷殷看着他，干脆也挨个喂了。

　　而御马监的典簿、监丞、监副知道消息，也跟着爬了起来，不知这新来的上官什么路数，半夜不睡觉不修炼跑起来喂什么马，再说，喂马这事哪是他该做的呀，他去喂马了，让他们这些属下怎么办！

　　果然是下界妖猴出生，不懂规矩，也不知走了哪位大仙的后门，空降到这御马监来了。

　　心中再是不满，还得面带笑容的去马厩寻孙悟空，这弼马温刚来不知底细，还是谨慎点好。

　　孙悟空看到这之前给自己讲解工作的几位属官，奇道：“你们来此做甚？”

　　那属官躬身答道：“上官亲自洗马喂马，我等岂能干坐，便来看看可有什么好帮忙的。”

　　“这样啊！”孙悟空也没怎么在意，随口说道：“那你们也去洗马吧，对了，那边那几十匹该喂了。”

　　那几个小仙一愣，要知道典簿管征备草料，洗马、扎草、饮水、煮料这些粗活都是力士干的，监丞、监副负责辅佐弼马温，催办力士干活，何时亲自干过这些！

　　见他们不动，孙悟空奇道：“怎地，你们不是要帮忙？”

　　几人回过神，只得唯唯应了。

　　打理好马匹之回去之后，孙悟空依然睡不着，到他这个修为，已经不需要特地打坐修炼了，呼吸之间自然吸收天地灵气，灵气入体便自行运转。

　　这天庭跟人间也相似，也有桌椅板凳架子之类，连床都有，神仙们除了打坐之外，到了晚间，也似模似样的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不知是人间学的天庭，还是天庭学的人间。

　　孙悟空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全无睡意，一个筋斗跳起来坐在床上，从怀里将敖寸心写给他的书信又看了遍，变了纸笔出来，趴在床上给她写信。

　　“俺老孙在天庭一切都好，勿需担心，属下们都很听话，工作也妥当，我已选了两匹最好的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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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又要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