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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偷醉 ...
散山真人打不服他徒弟,于是快马加鞭,去教育还没来得及被带坏的聂子隐。
他字斟句酌地想了想,方才赶上聂子隐,“莲花坳原先是一片大泽,有几年雨水太多,几条河一起倒灌进来,就成了沼泽地。那淹死过许多人,底下不知有什么精怪,阴气甚重……”
聂子隐闻弦歌知雅意,当即道:“方兄可真是胡闹。”
“他就是胡闹!”散山真人一拍大腿,跟他叽叽咕咕地骂起来,“这小子向来不知天高地厚,你莫要被他害了……”
九殿下天赋异禀,谁跟他聊两句都要生出“此乃知音”的感觉,好像他人皮底下包的不是五脏六腑,而是一副万花筒。
方立翁本来在自顾自溜达,没搭理他们,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等溜达近了,借风听到散山真人在说他坏话,什么逛勾栏、尝百草,顿时气得大喊一声:“师父!”
那俩人居然心有灵犀,同时一甩马鞭,跑了!
方立翁立马也要跟上去。但是三人的马都是集市上买来的凡马,累死一匹换一匹,跑起来谁也不比谁快。他先头落在两人后面,再怎么跑也赶不上。
眼看着那俩人总吊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受了愚弄,像头追胡萝卜的蠢驴,愈发恼怒,干脆不追了。
“爱说说去!”他怒火中烧地想,“我回头也说师父坏话!”
等到了饭店,聂子隐在门口边喂着马,明显是在等他过来,抬头冲他一笑。
这回方举人没有被美□□惑,因为他压根儿没看,目不斜视,跳下马就进门了。
“怎么把马直接扔门口了。”过了一会聂子隐进来了,拍了拍拉马去马厩身上沾上的灰尘,在他旁边一坐,略微放软了声音,“你生气了?”
方立翁绷着脸,“没有。”
他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于是又找补了一句,闷闷地说:“都是师父买的好马,我都跟不上你们。”
聂子隐看着他眼珠子一转,“其实不是马的问题。”
“嗯?”
“驯马也是有讲究的。”他微微地笑着说,“从没给人骑过的生马,尤其是马驹最难驯。”
“……”方立翁沉默了一会,“怎么驯?”
聂子隐答道:“自然是有我们皇家专门的驯马方法。”
“是什么?”方立翁一听觉得有意思,追问道,“你笑什么?说!”
聂子隐清了清嗓,待到方立翁恨不能捶他的时候,才带着一点狡黠讲道:“马杆你用过吗?你得先用马杆套住它的脖子,然后硬骑上去,直到它声嘶力竭也不能掉下来,一点点征服它。去势以后的马好驯很多……”
一顿饭聊过去,两人果然又成了好朋友。
这回赶路的时候,他紧紧跟在散山真人身边,专注于拆台。
散山真人:“凤凰关往南是浣花溪……”
方立翁:“是沙水河,那么大一个山每年就流一条溪水?师父,多出来的水都在你脑袋里吗?”
“龙岳山是个避世的好去处,又清幽,虫孽也少,冬暖夏凉……”
“虫孽是少。花足大蜘蛛,偷油婆,打屁虫,推屎爬,油蚱蜢,草猴子……”
“蒲江多出药材,行销……”
“哎我跟你讲蜀地四可笑!绵州丝,蒲江药,巴县媳妇打嫂嫂,峨眉和尚……”
散山真人一剑壳子捅过去,“我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是我刚编的!”方立翁说完,自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散山真人听了,感到十分无话可说,又气又好笑,“这泼皮。”
得意忘形的方举人扬鞭一策马,嗖地飞奔出去,遥遥领先过两人,还吹起了口哨。
他在山中捕过鸟也打过兔子,一段曲折嘹亮的口哨声极像鸟类,引得道旁树上的喜鹊都跟着他叫起来,误以为遇见了同类里的歌王。
又走了一段路,聂子隐远远看到路旁有个做糖画的摊子,帚子插/着的糖画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待他走近了些,看到那老儿用勺在铜板上正沥着糖。手极稳当,泼墨作画一样,滚烫透明的糖浆很快便冷却了,最后轻轻一揭竹签,旁边围着的小孩欣喜地喊出声来。
“给你。”方立翁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手里正拿着一支糖,伸到他面前。
聂子隐看了看,发现他手里那支糖画是条龙,腾云驾雾,威风得很,一点也不像躲在他身体里畏畏缩缩、只敢晚上出来找事的东西。
“你要不要?”方立翁道,“不要拉倒,给我。”
“不给!”聂子隐立即倾身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咔嚓”把龙头给咬了。方立翁眯眼看了看,突然道:“这龙怎么像条胖蛇?这老儿就这画技,还好意思要十五文。”
“唔,”聂子隐费劲咽下去以后,随口接了一句,“蛇?我们那叫长虫。”
“长虫?”方立翁想了想,竟觉得十分贴切,于是笑了起来,“好名字。”
不知哪来的小孩看到了他手里的糖画,嘎吱嘎吱地跑过来,伸手想抓。方立翁瞥了他一眼,将糖画挪到他面前。
小孩欣喜地去拿,结果一拿拿了个空,不敢置信地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挑着眉毛的大哥哥。
“这招猫逗狗的毛病。”散山真人骂了一句,见那小孩站在路中间哇哇大哭,只好也去买了支糖画去哄。
方立翁怼了他师父一上午,此刻条件反射就像出言不逊。有人拨了一下他的马头,斩钉截铁地说:“走!”
说时迟那时快,身边呼啦一声夹带着风声和呼哨,方立翁条件反射跟上去,一夹马肚。等两人飞奔出去几十米,他这才反应过来,吃了不小一惊,“殿下,我们私奔吗!”
骑快马的人都会不自觉压低身子,随马身起伏而保持律/动,远看时人和马是一样的矫健。聂子隐就这这个姿势一回头,一眯眼,方立翁就心领神会了。
两人一口气私奔出城,方才轻提缰绳,缓了速度。方立翁抬手接住酒壶,拧开盖子,看着前方的聂子隐已经一仰头,喉结大幅度滚动了一下。
方立翁也不甘示弱地灌了一大口酒。这一口不假思索,辣极烈极,烧得他喉咙发痛,醺人的酒气蒸腾进头脑,让人飘飘然地发软。他和聂子隐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忍俊不禁,感觉这样偷摸逃走喝酒,毫无君子风度,简直是俩泼皮无赖。
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相顾狂笑起来。
等散山真人短暂震惊,随后气急败坏地追出来时,他发现那俩不省心的牲口都在城门口站着,方立翁牵马,聂子隐正和一个挑担的农夫说些什么。
“方立翁!”散山真人刚吼了一声,就见到聂子隐给了钱,农夫给他用纸包了一包什么东西。
方立翁闻声回头,“我们买——”
他嘴里突然被塞了一条小黄鱼干,齁得他差点仰倒,使劲嚼了,才咬牙切齿地说:“……买点零嘴吃。”
这是聂子隐的计谋,他们得找点味儿大的东西盖住身上的酒味。方立翁觉得这小子不如表面上那么老实,因为这一口小黄鱼干太咸了,而聂子隐只优雅地掰了一小块,优雅地放在嘴里,又干了小半壶水。
整个下午,方立翁喊了他一路”长虫”,越喊越觉得有意思。聂子隐脾气好,听到也就笑笑,不跟他一般计较,散山真人看不过去了。师徒叽叽咕咕地斗嘴,互相折磨,这一路真是颇不寂寞。
两人的酒壶都在聂子隐那里,这小子的长相很骗人,不易招他师父怀疑。水壶就放在方立翁这。
而聂子隐每一次想要喝水,他都要胡闹一番才行。
方立翁伸长胳膊,远远地提着他的水壶,坏笑道:“叫哥。”
聂子隐二话不说,动了手。
两人短短一小会,就在马上拆了十几招。方立翁见他动手时也是衣袂飘飘长发不乱,丝毫没有跟人动手的杀气,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没过多久,果然落败了。
聂子隐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仿佛输也觉得很有脸。
方立翁两指制住了他的咽喉要害,感觉他的喉结在自己指尖下饥/渴似的滚动了一下,大模大样收回手,“啧,你也太好欺负了,到我们那里会被扒光的。”
聂子隐用手背蹭了蹭下巴,感觉那点微凉的触感还留在皮肤上,清了清嗓才说话:“这是什么风俗吗?”
“山里姑娘少,大家都丧心病狂,道德沦丧。”方立翁道,“原来我有个很傻的朋友,他就被……”
他话说一半忽然顿住,笑容也有点淡了。聂子隐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提缰绳,适时打断了他的回忆,“姑娘少,那你还说有一对师姐妹成了情侣,岂不说明你们长得都太磕碜?”
他温良恭俭让地一点头:“不才在宫里长大,别无所长,倒是跟女子打交道……”
方立翁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顿觉毛骨悚然,“那我彻底护不住你了,你绕山裸奔吧。”
聂子隐“哈”地笑一声,“好!”
方立翁,“……”
这人看着是个端方君子,怎么有点不知羞耻?
“入乡随俗嘛。”聂子隐大概是离了皇宫,野马脱缰了,说起话来随心所欲,“这要是入门规矩,也只好从了。”
方立翁想起了国舅爷府上听到过的小调,还有一个猥琐举人比的“九”,不禁挖苦道:“殿下掷果盈车的人物,怎么不在京城里裸奔?引多少女子折腰?”
“因为不让。”
“我们那也不让!”
聂子隐思考了片刻,很认真地问:“若是只在你屋中裸奔呢?”
方立翁大吼:“我不让!”
散山真人在前面骑着马,只听了语调,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心里还颇为欣慰地想:“唉,能吵过我徒弟,日后必成大器。”
这傻x小剧场会不会让人感到出戏?出戏就不写了_(:_」∠)_
苦逼作者没有存稿啦…明天周一课好多,容我停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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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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