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攻控让我来！》小岁

51、黑白之间（一）

　　圣经说只有被神所眷顾的人才能看到世间的色彩
　　而克里斯坚信自己是受到神宠爱的人
　　全员色盲设定，只有超能力者能够看到对应的颜色
　　连环杀人牧师攻X正义监查官受

　　1
　　礼拜天杰里迈亚穿着黑色的西服往捐款箱里投入几便士，立于捐款箱旁的牧师微微点头说道，“神会保佑你的。”
　　最好是这样，杰里迈亚回以微笑后迈步离开捐款箱，抬手捏了捏鼻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圣利亚最近又出现了新的连环杀手，杰里迈亚已经追查这件事很久了却毫无头绪。
　　而难得的周末过来做礼拜则是为了放松心情，并不是信仰天主教，虽然杰里迈亚出生于天主教的家庭但是成为警察后，杰里迈亚早就放弃了信仰，而今天，也是为了来见一个人。
　　院子里，穿着长袍的牧师抱着圣经正在交代义工今天的任务，杰里迈亚并没有等多久，对方在发现了杰里迈亚之后快速的交代完剩余的内容便走来了。
　　“克里斯，我的朋友。”杰里迈亚微笑的张开双臂与走来的克里斯简单的拥抱了一下便松开，“教堂最近怎么样？”
　　浅色的短发晃了晃，克里斯摇摇头，“没什么变化，你那边更忙吧？”
　　“呼。”杰里迈亚叹了口气，“你看报纸了吗，最近出现那个新的连环杀人魔。”
　　“你负责调查？”两人边走边聊，克里斯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的报纸问道，“记者好像还起了一个名字给这位。”
　　“吸血鬼。”知道这位朋友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情，杰里迈亚自然的接上，“刚好轮到我，唉。”
　　“看来你很苦恼，找不到线索吗？”克里斯浅笑，“真难得，还会有你抓不到的人。”
　　“我怀疑对方是一位超能力者。”杰里迈亚耸肩，“而且他杀人完全没有逻辑，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如果不是他们都死于颈部动脉被割开，我完全猜不到这是同一个人作案。”杰里迈亚忍不住揉了揉额头，看向一旁始终带着笑容静静倾听的克里斯。
　　与杰里迈亚硬朗的线条不同，克里斯的五官更加柔和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脸上淡淡的雀斑配合浅色的眼睛透漏出一种小动物般的无辜感，发现杰里迈亚停下后自然的接上了话，“所有的痕迹都逃不过主的视线，不必急躁。”
　　主要是看到了倒是告诉我啊，杰里迈亚在内心嘟囔了几句没敢说出来点点头回应，“你说的没错，也许我该去喝杯下午茶等明天上班再重新去现场看看。”
　　顺着这句话杰里迈亚顺势邀请克里斯，“要一起来吗？”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每次邀请克里斯杰里迈亚都会有一种紧张感，特别是被对方注视的时候，仿佛被看到了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就像现在。
　　看着身材高大的友人手足无措的偏开头，克里斯笑着摇摇头，“不了，礼拜天教会需要人手，我想主教是不会放我走的。”
　　“也是。”杰里迈亚摸摸鼻子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那么，下次我会避开礼拜天的。”
　　看到教堂的大门，克里斯适当的停下脚步在胸前画出十字架，“祝你好运。”
　　杰里迈亚低下头戴上帽子，“也祝你好运。”
　　目送杰里迈亚出去的克里斯摸了摸耳垂，抱着圣经慢慢往主厅走去，目光所及的一切皆为黑白，阳光的照耀下只有光影的区别，这是克里斯二十多年来早已司空见惯的场景。
　　但是这并不是世界真实的模样，有一部分人可以揭开沉重看到真实，教会称只有被神明眷顾的人才能够拥有看到真相的双眼，克里斯对此深信不疑，如果不是神又有什么人能够实现这样的奇迹？
　　回到神像前克里斯打开圣经，对着来做礼拜的人们开始今天的讲经，“......我要差遣我的使者，在我前面预备道路。你们所寻求的主，必忽然进入他的殿。”
　　轻柔的声音停下后所有人随着克里斯的动作双手握在一起低头祈祷，克里斯闭上眼轻声念到，“赞美我主，愿这引导我们的火焰再次点燃。”
　　——
　　杰里迈亚出了教堂门就看到自己的助手驾着马车在不远处等着，按了按帽子便走了过去，“走吧，今天去看特里家。”
　　助手没有一句废话点点头立刻驱使马匹开始行动，虽然街上已经开始出现了柴油车，不过那是富人的享受，杰里迈亚的马车还是警局分配下来的。
　　“检查科的人有什么新消息吗？”杰里迈亚快步推开门走入室内问身边的助手，深邃的眼骨下是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快速的扫过室内。
　　“现场的血液量比之前更少了。”助手连忙开口，“凶手恐怕有收集受害者血液的喜好，特里先生的出血量比之前的人少了5％。”
　　“伤口是斜刀，初步判断凶手是从上倒下落刀。”助手一一说完又补充道，“死者没有太多挣扎。”
　　“切口太整齐了。”杰里迈亚看着满地的焦黑，还有粉笔画出的痕迹，“死者是站着被杀死刀口却如此干净利索，只可能是超能力者作案。”
　　话虽如此，如果真的是超能力者作案应该会有颜色留下，但是局里的超能力者都没有看到特别的颜色，特别是杰里迈亚，他本人就能够看到超能力遗留或发出的颜色，也许是凶手有特殊的作案手法，但是，助手看看杰里迈亚没敢开口。
　　“不会遗留下痕迹的超能力。”杰里迈亚原地转了几圈，“回去吧，我要翻看资料。”
　　“是。”助手立刻往马车那边走去，杰里迈亚虽然能力很强，但是脾气却很不好，特别见不得动作慢的人，之前的助手有不少就是因此被辞退的。
　　杰里迈亚快速的赶回警局就冲进超能者犯案的资料室，作为一个拥有五位超能者坐镇的警局，接手的超能力者案件是其他警局的五倍以上，所有的宗卷都保存完好。
　　不会留下超能力痕迹的案件不算多，但也不少，各种情况都有，大多都会指向消耗性能力，杰里迈亚列出几种可能在地图和时间上圈圈画画最后烦躁的把笔扔出去，“加强巡逻。”
　　凶手似乎并不在乎白天还是晚上，时间上随心所欲间隔也毫无依据，除了大量消失的血液找不到任何线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一个没有计划，不按常理走的人。
　　扎着小辫留着胡渣的一个男人端着咖啡十分悠闲的在气氛紧张的警局里穿梭，最后停在杰里迈亚身边把手里的咖啡分出去一杯，“你又跑去见那个小牧师了？”
　　杰里迈亚面无表情的抬头盯着这位同事，直到对方举手表示不会再提了才开口问道，“你的追查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有。”男人靠在桌子旁摇摇头，“那些血液就像是蒸发了，要不然就是已经在两市之外了。”
　　‘警犬’佛杰能够通过最少一根头发找到所属者，在一开始发现血液消失的时候，就通过他的能力反向找寻过消失的血液，不过很可惜到现在一无所获。
　　用佛杰的话来说那些血液头发间有一根触摸不到的线连接在一起，通过这根线他能够推算出这个人当天都去过那些地方——如果对方是光头就不一定了。
　　同时这个能力也有限制，并不能无限追查下去，超过一定的距离线就会断开。
　　“凶手下次动手的时间可能会很晚。”杰里迈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入嘴表情舒缓了不少，“消失的血液越多，间隔时间一般都很长。”
　　但也有几次例外，杰里迈亚吐槽了一句，最麻烦的是就算加强巡逻都不知道该加强哪里的巡逻。
　　而警局显然没有那么多人，只能增加排班，佛杰摇摇头，“再查不出来我们就要被加班的诅咒了，不不，我觉得我已经被诅咒了。”
　　杰里迈亚冷漠的回应，“那就愿主保佑你。”
　　佛杰翻了一个白眼把杰里迈亚桌上的资料拿走了一份，“我去问问罗捷小姐~”
　　看着明显是想去泡妞的佛杰，杰里迈亚摇摇头继续翻其他资料，佛杰能进警局完全是靠他那个追查专用的超能力，在专业知识上从来不过关，杰里迈亚也没指望能靠这家伙。
　　一页页纸翻过，手指划过刀刃等字样的杰里迈亚手下一顿最后在火焰上画了一个圈。
　　2
　　佛杰陪罗捷小姐到教堂的时候正好赶上教堂里在教圣歌，穿着黑色牧师服戴着十字架的克里斯正耐心的一句一句带领着孩子咏唱圣歌。
　　“是不是心情很平静。”罗捷感慨的说道，“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祷告，那位克里斯牧师的歌声是我最喜欢的。”
　　“恩。”佛杰看着被孩子包围的克里斯点点头，“我大概明白杰里迈亚为什么老喜欢往这跑了。”
　　“是吗？我没有听他说过。”罗捷略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不是天主教的吧。”
　　“我也只是意外发现。”佛杰耸耸肩，“他好像有位朋友在这里，别说是我说的啊。”
　　罗捷的视线重新回到克里斯身上，“我不会谈论同事的隐私。”
　　“那位克里斯牧师，是什么样的？”知道一点罗捷能力的佛杰好奇的问道。
　　“他有一颗善良，热爱生命的心，如同暖阳。”罗捷双手交叉握紧做出祈祷的手势，视线中的克里斯有着浅金色的短发在一众黑白的颜色中分外明显，“感谢主。”
　　佛杰也顺势做出同样的动作，顺着克里斯的又一声歌声落下与孩子们共同唱出一句，“哈利路亚——”
　　低沉磁性的男低音在一众童声中分外明显，克里斯顺着声音抬眼望过去对佛杰友好的笑笑，接着弹手下的钢琴。
　　“我唱的如何。”佛杰也勾起一个笑容低头去问罗捷。
　　然后收到了女士赞美的目光，“你更适合当一位吟游诗人。”
　　“哈哈哈。”佛杰笑了几声说道，“那可吃不饱饭。”
　　时间到了克里斯宣布下课，孩子们欢呼着跑开，罗捷上前与克里斯搭话，“您好，请问最近什么时候有诗歌会呢？”
　　克里斯闻言低头翻到琴谱的背面，“下次的诗歌会在两周后的星期六。”
　　“很快就到了啊，不知道能否看到您的演奏呢？”佛杰扬起笑容问道，“方才的演奏实在是打动人心。”
　　脸上是客气的微笑，克里斯合上琴谱回答到，“到时候我会为孩子们伴奏。”
　　“那真是令人期待。”佛杰伸出手，“一定会是场很棒的演奏。”
　　克里斯自然与佛杰握手，两秒后松开，“谢谢。”
　　在视线中，一道蔚蓝色的缎带从克里斯浅色的头发上落下，连接到方才的座椅上，又慢慢飘起与远处的座椅相连，最后在地上蔓延出去，佛杰的瞳孔微微扩大，脸上不显的收回手，与罗捷离开教堂。
　　罗捷看向安静下来的同伴，“看到了什么？”
　　“唔。”佛杰捂住嘴思索该怎么讲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线有这么粗的，要颜色说像什么的话。”
　　“大概是星空吧。”佛杰放下手怀念的说道，“我曾经见过几次星空的颜色，不过这次感觉要更亮一些。”
　　“星空啊。”罗捷有些向往，“可惜我看不到，星星一定很美吧。”
　　“我倒是觉得星星背后的天空更美。”佛杰浅笑道，“星星在我眼中只是一些白点而已。”
　　“那还真是可惜。”
　　佛杰伸手牵起罗捷的手踏入马车，车夫驾驶马车离开教会。
　　收拾好乐谱的克里斯正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继续下午的课程，就与迎面而来的一位绅士撞上，穿着风衣带着礼帽的绅士取下帽子微微欠身，“克里斯牧师，好久不见了。”
　　克里斯看向对方的眼睛，半晌，轻轻勾起嘴角十分愉快的问好，“确实很久不见了，看来您最近有了不小的变化，罗曼先生。”
　　“看出来了吗？”罗曼挺直腰背，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用发胶固定好，眼角已经出现了岁月的痕迹，看起来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
　　不过，克里斯知道这位看起来还很精神年轻的男人已经有四十岁了，坚持锻炼的身体结实有力上面还有之前从军留下的弹痕，不过最大的变化就是对方的腿。
　　之前因为一些问题不得不用手杖来掩盖的右腿似乎已经恢复如初了，这次出行连银质的手杖也没有带上，“这不是很明显吗，恭喜你了。”
　　“感谢主的眷顾。”罗曼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我在买利亚治好了腿伤便回来看你了，希望还不会太迟，据我所知那位先生似乎已经不在了？”
　　“他回归了主的怀抱。”克里斯叹息道。
　　罗曼很好的控制住自己脸上的笑意，露出沉痛的表情，然后开口安慰克里斯，“没关系，我回来陪你了。”
　　“有新的目标吗？”
　　——
　　带着银质的面具，克里斯跟随在罗曼的身后在走廊里穿梭，来往的人都带着不同的面具，或是高大或是矮小，大多数都是男性，偶尔出现几位女性。
　　克里斯伸手摸了摸耳垂，那里夹着一个圆环，因为教会不让打耳洞，所以克里斯退而求次选择了耳夹，但这并不是很舒服，也就是所谓的代价吧，“今晚有多少人？”
　　“稍微有点多，可能会有十人左右吧。”罗曼摸出卡给侍者看过后，两人向楼下走去。
　　“那就剩不下多少了啊。”克里斯遗憾的说。
　　“抱歉，我也没想到这次的人会这么棘手。”罗曼抱歉的说道，“只是血液的话，我想还是能拿到不少的。”
　　“我该谢谢你才对。”克里斯摇摇头。
　　毕竟，克里斯抬起头看向被束缚在舞台中央的人，“这位的身份不简单呢。”
　　“哈哈哈哈，看看是谁来了，我们的新星晨间日报的主角，吸血鬼！”拿着小刀的男人看到克里斯进来就张开了双臂夸张地说道。
　　“能别喊那个名字吗？”克里斯走上舞台无视男人张开的双臂靠近被束缚的人。
　　“这次的狩猎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小刀在男人的指尖一转，刀尖对准了克里斯。
　　抬手接过小刀克里斯在猎物身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流下，克里斯微微眯眼用指尖蘸取了一点，火焰突然升起，赤红色充斥了整个画面，“真可惜，稍微再酝酿一下的话会更好看吧。”
　　虽然看不到克里斯眼中的颜色，但是光亮起来的时候，递刀的男人还是感慨了一声，“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啊。”
　　房间的人陆陆续续到齐，最后停在八人，或站或坐的在房间里选好了位置，罗曼主动开口，“这次怎么分配？”
　　“我看看我看看。”带着纯黑面具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镰刀要亲手杀了他，猎人要完整的肝脏，头部留给狗，其他的随意。”
　　“我的话，报酬就是火焰。”说到最后男人看向克里斯。
　　看着流出的血液从鲜红色慢慢变回黑色，克里斯收回目光随意的点点头，“没问题。”
　　伴随着猎物的抽搐与挣扎，克里斯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些或深或浅的红色，火焰不断地腾升而起又熄灭，随着生命的消逝一点点消失。
　　没有自觉的，克里斯咬着自己食指的第二指节，待到最后一抹颜色也归于黑暗才伸出舌头舔过手指上出现的牙痕，闪着金属光芒的舌钉划过，一旁传来咽口水的声音。
　　克里斯偏头看去与罗曼对上了视线，虽然在这次的狩猎里出了不少的力气，不过这位军人却没有要任何战利品，与克里斯对上视线后依旧是带着绅士风度的开口，“今晚要留下来吗？”
　　报酬索要是火焰的那个男人转了一圈手里的小刀低声笑了笑，视线在两人之间暧昧的转了一圈，“看来你今晚要的报酬也是‘火焰’呢。”
　　“好啊。”克里斯伸手搭上罗曼的手掌与对方一起站起来，才低头对还在转小刀的男人说道，“下次的新猎物，要一起合作吗？”
　　小刀徒然停下转动，男人快速的看了一眼罗曼，然后起身微微弯腰，“我的荣幸，我很想看看你酝酿完成的火焰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到什么一般，克里斯空余的那只手按住胸口，带着引诱的声音，“不会让你失望的。”
　　罗曼十分有耐心的等两人说完才拉着克里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怎么想到邀请那个人？”
　　“难得有人欣赏，我也稍微有点动力了。”克里斯始终带着笑容，反手握紧罗曼的手。
　　“我也很欣赏你。”视线缠绕着克里斯，罗曼反手关上门低头去吻对方的嘴唇。
　　“是吗？”克里斯似是嘲讽的一笑，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结束后克里斯仔细的洗完澡出来一点点穿上新衣服，罗曼躺在床上看着克里斯问道，“不留下吗，我可以明天早上送你回去。”
　　“我可不想被人看到。”克里斯穿上风衣看了一眼抱着自己衣服的罗曼，理理头发就打开门顺着原路离开这个地下场。